![从知否开始谋逆](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947/52832947/b_52832947.jpg)
第89章 和离
李家。
看起来不怎么显赫,实为皇帝的母族。
皇帝的生母是已故的李氏宸妃,驸马李玮已故的父亲又是宸妃的亲弟弟,所以李氏诸子都是皇帝的表兄弟。
李玮看着只比赵徽柔大了三岁,但他其实是赵徽柔的亲表叔,此人才华横溢,极擅书法画作,就是人长得丑了些。
刚好赵徽柔是个颜控,所以很是厌弃李玮,拖到现在都没有与他圆房。
此举惹得李玮之母杨氏的不满,这才有了杨氏夜窥公主寝房,被赵徽柔打伤,李玮反击打了赵徽柔,直接导致“夜扣宫门”的发生。
沂国公主府。
李玮与赵徽柔成婚后,他和母亲杨氏就搬来了公主府,尽管赵徽柔现在搬去了皇宫,与他分居了,可依照礼法,他还是不能搬离公主府。
赵宗熠来公主府邸之前,特意去了一趟李府,找李家现任家主李璋谈了许久,如他猜想的那般,李家也不想徒增笑柄,无意让此事继续闹腾下去,已经有了让李玮与公主和离的想法。
二人一拍即合,一起来到公主府邸,劝说李玮。
经过“夜扣宫门”之后,公主府邸的宫女和内侍都被换了一遍,现在的下人们都不是赵徽柔的那批人了,没有过多为难李家人,在得知赵宗熠和李璋的来意后,先恭敬地将他们迎入府中,再跑去知会驸马李玮。
正厅。
李玮姗姗来迟,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明显是宿醉刚醒的状态。
“见过兄长,见过景国公。”
赵宗熠回礼,随后将坐到旁边喝茶,让李璋先与李玮谈谈。
李璋是李玮的嫡长兄,正所谓长兄如父,说话自然是分量十足,他简单说明了来意,然后向李玮权衡利弊,让李玮尽快与公主和离,保全皇室与李家的颜面。
李玮听完,摆头拒绝道:“兄长,岂能轻言和离?此事如何就能这般算了?那我们李家不就成了笑柄?我李玮又如何在世间立足?”
他咽不下这口气,和离倒是可以,但说什么也要先与公主圆房才行,否则他以后如何自处?不被人笑话死吗?
赵宗熠缓缓开口说道:“驸马,本国公听闻,你马上要外派出京,到卫州任知州?啧啧啧,最近可不太平,京城附近都在闹山匪,你要是这个时候出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皇帝为了缓和李玮和赵徽柔的关系,也有让这件皇家丑事淡化,特派李玮离京回避一段时日,给了个不高不低的外派知州,一年后再回京述职。
李玮愣住,随即冷笑道:“景国公是在威胁李某?”
赵宗熠笑道:“怎么会呢?本国公是在关心驸马的安危啊。这不,邕王之子都遭了难,更何况你呢?”
李玮沉默不语,他也听说了赵宗实之事,此时出京就任,确实让人感到不安。
赵宗熠好言相劝道,“这……驸马都尉,也不是什么好职务,与你的仕途有害无益,你不如趁此机会和离,借着官家的愧疚之心,留京就任,也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李玮看向赵宗熠,问道:“景国公来此劝说,是受了公主殿下所托?”
赵宗熠笑了笑,不禁想到苗贤妃所托,握紧了手里的少师剑。
“不仅仅是公主所愿,此事已经成了帝后的心病,它也变成了文官的政治筹码,以此不断向官家施压,换得更多的朝堂话语权。”
他环顾李家兄弟,郑重的说道:“李家也是皇亲国戚,难道不该在这个时候为官家分忧?说到底,李家是外戚出身,如果因此失了圣心,如何还能在朝堂立足?”
李璋深知此事的危害,劝道:“六弟,景国公所言非虚,你与公主的婚事已经成了某些官员攻讦官家的手段,是时候该结束了。”
李玮仍旧不为所动。
赵宗熠喝茶不语,如果李玮冥顽不宁,他就只能在对方出京赴任的途中,用一些比较强硬的手段,强迫对方签下和离文书了。
这时,有一妇人从耳房走了出来。
李璋见到她,拱手行礼,唤道:“姨娘。”
妇人回礼,“家主。”
她就是李玮的母亲,李家前任家主的妾室,杨氏。
杨氏躲在耳房,听到了一切,她抹泪强笑道:“景国公,如果我儿同意与公主和离,他是不是就能留在京城了?”
赵宗熠此时也猜到了妇人的身份,“本国公会向官家提及此事。”
李玮扶着杨氏,低声道:“娘,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歇息吧,太医说你的风寒需要静养。”
杨氏知道自己不是得了什么风寒,而是忧思成疾啊。
她的眼泪又开始不停往下落,悲怆的说道:“儿啊,这个驸马都尉,咱不当了,好吗?”
“娘……”
李玮也跟着落泪。
杨氏用手帕给李玮擦掉眼泪,柔声说道:“公主与你成婚两年有余,从不让你入她的寝房半步,每每都用通房打发,可通房又不能给你生儿育女,再这么下去……”
她的情绪忽然激动,猛烈地咳嗽起来,把李玮吓坏了,连忙扶着杨氏坐下,帮母亲抚背顺气。
历史上的李玮确实无后,是过继了兄长李璋的第十一子,才有了香火传承。
李玮瞥见杨氏手帕上的血迹,担心杨氏的身体,慌忙点头,“娘,儿子……儿子愿意和离,还请娘亲保重身体啊。”
杨氏欢喜地点头,“好好好,我们这就搬出公主府。”
赵宗熠看到杨氏吐血,也是心惊,走上前,说道:“驸马,本国公也懂些岐黄之术,不如本国公为伯母把脉诊看?”
李玮想起有关景国公的传闻,“仙法救侯爷”在街头巷尾口口相传,都快被编成话本了。
他跪地哭喊道:“还请国公爷救我母亲!和离之事,我应下了!”
赵宗熠扶起李玮,转身给杨氏号脉,神情由惊转疑,嗯?这中年妇人很健康啊,没什么暗疾,就是有些上火,好像是补品吃多了。
怎么会咳血呢?
他抬头看了看杨氏的嘴角,杨氏心虚地避开视线,又用力地咳了几声。
赵宗熠心中顿时了然,敢情杨氏是在装病?
他没有拆穿杨氏,反而扭头对李玮说道:“伯母是劳心之症,驸马还是尽快与伯母一起搬离公主府,回家静养吧。”
李玮连连点头。
李璋松了一口气,说道:“姨娘,还是等我进宫面圣,定下了和离事宜,你们再搬出公主府,否则不合规矩。”
赵宗熠则是有不同的意见,这件事要是闹到宫里,只怕又要拖上几个月。
“李大人,若是此时进宫言明和离之事,群臣难免会与官家拉扯较劲。与其让官家为难,不如我们为官家分忧,直接将此事办了吧。”
李璋愣住,“景国公不妨直言。”
赵宗熠低声道:“劳烦李大人随本国公去一趟宗正寺,敲定和离文书,再抹去玉牒上的驸马名讳,到时候木已成舟,朝臣们的诘难也由我们帮官家担着。”
李璋咋舌,景国公这就是要绕过朝臣,甚至是要绕过帝后,直接操办驸马与公主的和离?胆子也太大了吧?
“景国公,事关重大,如此草率行事,有点不妥啊?”
赵宗熠暗骂李璋怎么看不清局势,“无妨,出了任何问题,李大人尽管推到本国公的身上,反正本国公未入朝堂,随便那些言官怎么骂都行。”
李璋似乎也想到了官家的难处,点头道:“快刀斩乱麻,也不失为妙策。”
此言一出,杨氏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李玮向二人拱手道:“兄长,景国公,我先送母亲去休息,然后就去书房起草和离文书,二位稍等片刻。”
……
赵宗熠早就打听清楚了,宗正寺的新任寺卿爱财,他用银票打通关系,花了一万两银子,顺利在赵徽柔与李玮的和离文书盖了印,也抹掉了玉牒上面的驸马名讳。
进宫后。
皇帝看着手里的和离文书,陷入沉思,过了半晌,同意李玮与赵徽柔和离,让李玮与其母今天就可以搬离公主府邸。
同时,李玮也不再外派,留任京城,虚职以待。
李璋代弟谢恩,等他走了。
皇帝拿着和离文书,走下御台,责问赵宗熠。
“你为何掺和此事?”
赵宗熠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官家,臣前些时日为皇后娘娘剑舞,不慎弄塌了坤宁殿的配殿,幸得沂国公主的求情,才免去了责罚,臣也是投桃报李,想帮公主殿下早些脱离苦海。”
脱离苦海?李家是什么龙潭虎穴吗?那李家六郎有才有德,为人谦逊老实,不就是长得磕碜了点吗?何至于此啊?
不过,皇帝心里的这块大石头也能放下了,赵宗熠还是有功无过的。
“坤宁殿的事情,朕已经问过内侍省了,是配殿年久失修,与你无关。至于徽柔之事,你能为她出头,也算是为朕分忧了,朕深感欣慰,但是朕没法赏你,甚至还会施以小惩,你能理解吗?”
“臣明白。”
赵宗熠也没想从皇帝这里捞到什么好处,只是卖给人情给苗贤妃和赵徽柔而已。
“官家,臣能不能去见见公主殿下?臣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想找殿下帮忙。”
皇帝警惕的问道:“什么事?”
徽柔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能帮上什么忙?这小子不会真如皇后所说的那般,与某个嫔妃有私情了吧?怎么又想着进后宫?
赵宗熠又不是某虫上脑,放着家里的美娇娘不管,非要去祸祸皇帝的后官?找死啊?
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臣,想要公主殿下为臣与余家保媒。”
“保媒?”
皇帝不禁语塞,找赵徽柔这个刚刚和离的公主去保媒?怎么想都不对劲。
不过赵宗熠接下来的话,瞬间打消了皇帝的疑虑,原来是曹家大房的几个孩子在给妹妹出气,故意为难赵宗熠。
赵宗熠这是没了办法,才想请赵徽柔给自己保媒。
说起来,徽柔还是宗熠的长辈,也已经成过亲了,倒是有这个资格给宗熠保媒。
“既然如此,你顺便将和离文书交给她吧,朕……就不去见她了,让她明日就回公主府去,趁早平息此事。”
“是。”
赵宗熠躬身拜下,等待皇帝指派内侍,领着他进后宫。
皇帝将和离文书递给了赵宗熠,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指派内侍,而是谈及了另一件事。
“宗熠啊,朕有一件差事要交给你,原本你尚有选择的余地,但现在经你这么一闹,怕是拒不得了。”
赵宗熠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什么烫手山芋?扔到他这儿来了?
“官家有命,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不知是何事?臣能力有限,担心误了官家的大事。”
皇帝转身来到御案,将早就拟好的御笔圣旨,拿给了赵宗熠。
“讨伐贼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