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否开始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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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螳螂捕蝉

兖王唤来了几名护卫,让他们拉开了袁文纯。

他转头询问皇城司的李思平,“李大人,官家让你来兖王府,是为了寻找忠勤伯爵府的二夫人?”

“正是。”

李思平不敢怠慢,拱手行礼。

兖王好像是在嘲笑某人的愚蠢,笑得十分轻蔑,“忠勤伯爵府的二夫人怎么会在兖王府?怕是有小人在官家面前颠倒黑白吧?”

邕王回呛道:“是不是本王在颠倒黑白,一搜便知!”

兖王没有理会邕王,继续问李思平,“本王问心无愧,不过李大人打算如何搜?王府内院有女眷,怕是会有诸多不妥。”

李思平回道:“兖王殿下,下官在来之前,向皇后娘娘借了几位嬷嬷,就由她们搜查后院,可否?”

兖王点头同意,“那就让吾儿陪着李大人搜查王府前院与几处别院,几位宫里的嬷嬷去找本王的王妃,她们一同搜查后院。”

是找人,又不是寻物,四处看看那些可以藏人的地方,用不着翻箱倒柜,很快就能查出结果。

赵宗楚临走前,盯着赵宗熠看了许久,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兖王没有太过关注赵宗熠这么个小角色,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邕王的身上,“兄长是要留着院子里吹夜风?还是随我去偏厅喝盏热茶?”

邕王倒是没觉得冷,但他太胖,站了这么久,腿有些酸了,“哼,带路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的府上能有什么好茶?”

顾廷烨趁机靠近盛长柏,扯住了对方的衣袖,小声劝说道:“则诚,跟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

盛长柏缩回衣袖,“事已至此,我如何能离开?”

赵宗熠也靠了过来,语速极快的说道:“看兖王的反应,那女子有可能不是你的姐姐,你先随顾兄离开,我再去王府内院打探一二。”

“不是我长姐?那是谁?”

三人已经落后了几步,渐渐脱离了走向兖王府偏厅的人群,附近除了不远处的几位兖王府护卫,再没他人在场。

赵宗熠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应该是梅儿。”

盛长柏点点头,“梅儿?我姐姐的那个贴身丫鬟?既然她在这儿,就更加证明我姐的失踪与兖王府有关啊!”

赵宗熠愣住,你这么想也很合理,但事实恐怕不是这样的啊。

“梅儿如果已经被兖王抓了,那他就不可能多此一举,再派人抓走你的姐姐。”

盛长柏却摇头道,“多谢世子爷的好意,但邕王殿下已然查明家姐就在兖王府,在下更愿意相信邕王殿下的判断,世子爷不必多言。”

说完,便快步而去。

顾廷烨跺脚,急道:“我去把他追回来!”

赵宗熠叹气道:“不必了,长柏兄如此执拗,你是劝不回来了,咱们得另想办法。”

顾廷烨拧眉,“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如果他们没在兖王府找到盛家大姑娘,算不算欺君?”

赵宗熠想了想,说道:“不知道。不过邕王顶着,问题应该不大。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看着长柏兄被邕王算计,得另想法子助长柏兄脱身。”

顾廷烨忙问道:“怎么做?”

“邕王和兖王都想得到梅儿,是想利用她来引出护卫王翰。如果我们能将梅儿夺过来,邕王和兖王必然投鼠忌器,长柏兄也能借机脱身。”

说罢,赵宗熠将自己的少师剑递给了他,“此剑是我师门重宝,麻烦顾兄帮我保管片刻。”

“保管佩剑,这是何意?”

顾廷烨疑惑不解。

赵宗熠笑道:“此剑太过显眼,容易暴露我的身份。”

顾廷烨接过少师剑,“我与世子爷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赵宗熠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一个人更方便。而且你没有夜行衣,还是乖乖去茶摊等我吧。”

他并非瞧不起顾廷烨的身手,相反,顾廷烨的武功很高,但多在骑射之上,步战稍显不足。

如果他与顾廷烨切磋,马战,他必败无疑,步战,却有信心完虐顾廷烨。

顾廷烨看了看赵宗熠身后的包袱,低声问道:“你只准备了一套夜行衣?”

赵宗熠没好气的说道:“不然呢?我又不知道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

兖王府,后院,倚虹轩。

此处是兖王妃的院落,她将后院的所有女眷和侍女都叫了过来,足足上千人,让她们挨个接受那几位嬷嬷的问询。

嬷嬷们有一张盛华兰的画像,是皇城司给的,她们在对比容貌的同时,也会打听是否有人见过忠勤伯爵府二夫人。

一时间,整个兖王府后院,除了倚虹轩是人声鼎沸,其它院落都是寂静一片。

前院,洗笔斋。

这里是兖王的书房,此时空无一人,原本在这里清扫的两名侍女也被叫去了王妃的倚虹轩。

趁着四下无人,有一道黑影翻墙而入,在撬开书房的窗户之后,从窗口进入到了书房里。

黑衣人拿出火折子,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一副熟悉的画作。

“这是盛华兰画的那副画像?怎么会在兖王的书房?我不是把它交给邕王了吗?”

他将画作放回原位,喃喃自语:“看来邕王府已经被兖王埋满了细作,难怪兖王对邕王的动向了如指掌,而邕王对兖王却知之甚少。”

“这幅画像出现在这里,也间接佐证了我的猜测。那个被兖王抓回来的女人不是盛华兰,而是梅儿。”

“赵宗实估计也是因为知道了此事,才突然改变了主意。”

“但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梅儿,帮忙寻找盛华兰只是个幌子,真正的计划应该是借助皇城司的手,将梅儿送到官家面前,以此让护卫王翰现身,从而揭露兖王的真面目,帮邕王摆脱杀害宗亲的恶名,重新赢回官家的信任。”

“好算计,可惜便宜了我。”

黑衣人举着火折子,又翻找了好一会儿,最后苦笑道:“兖王果然够谨慎,这间书房太干净了,除了文学典籍就是名师画作,没有留下任何与人往来的书信,真是条老泥鳅,完全抓不到他的把柄。”

他将书籍一一复原位置,“接下来,得想办法找到梅儿的位置,然后把她救出去。只要这枚最关键的筹码落到我的手里,便有了左右棋局的资格。”

另一边,倚虹轩。

两位侧妃和六名妾室最先接受盘问,因此也是最先离开的人,不过她们回去之后也不算完,那几位嬷嬷等会儿还要去搜查她们的院子。

被这么一通折腾,让两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侧妃都有些不高兴了,她们得罪不起宫里来的嬷嬷,便将怒火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什么伯爵府的二夫人?一个生过孩子的残花败柳,王爷还能看上她?”

“就是,真不知道邕王是怎么想的,如此贻笑大方的污蔑,也不怕笑掉旁人的大牙?”

“要我说啊,那人活该被贼人抓走,给咱们添了这么多麻烦,她就该死在贼人的手里,省得活着祸害别人。”

“行了,时候不早了,黄姐姐回去早些歇息。”

“歇什么呀,薛家妹妹,你忘了?那几位嬷嬷还要过来搜查我们的院子。”

“对对对,你瞧我这记性。”

两位侧妃在走廊拐角处分别,回了各自的院落。

其中那位薛氏侧妃习惯跨门槛的时候被侍女搀扶着手臂,这时一个人回来,差点因为没人搀扶,而摔在卧房门口。

她骂骂咧咧地走进卧房,刚坐上坐榻,就发觉到了不对劲,北边的窗户怎么打开了?走之前明明关好了的。

身边没有侍女,薛氏亲自走过去关窗户,手指还未触及窗框,便与窗外的一名蒙面黑衣人四目相对。

受到如此惊吓,她的心跳立刻慢了半拍,呼吸也凝固了。

薛氏正要大声呼救,没想到黑衣人的动作更快,只见对方翻身进入房内,用手捂住薛氏的嘴巴,威胁道:“别喊,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脖子上传来阵阵冰凉之感,她低头一瞅,竟是一柄利剑!

“好汉饶命,饶命啊!”

黑衣人的声音很怪异,像是故意嘶哑着嗓子,“兖王今晚抓回来的那个女人在哪儿?”

薛氏哭得梨花带雨,“什么女人?我不知道啊。”

黑衣人冷笑道:“不知道?那好,我先杀了你,再去问别人。”

“不要啊,好汉!”

薛氏为了保住性命,真是知无不言,“我知道王府西边有座水牢,或许好汉要找的人会在那里。”

“水牢?”

黑衣人愣住。

薛氏点头,仿佛想起了某段痛苦的回忆,神情变得扭曲,“是赵宗楚的水牢,每次有姐妹得罪了他,他就会把人抓到水牢里折磨。”

黑衣人能感觉到薛氏很惧怕赵宗楚,“你不是兖王的侧妃吗?难道赵宗楚还会对你不敬?”

薛氏目光冷漠的说道:“侧妃?没有诞下子嗣的侧妃与奴婢何异?赵宗楚不仅是殿下的嫡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这府上除了王爷和王妃,有谁敢惹他?”

黑衣人低声说道:“我不想为难你,但你也要识趣,走吧,带我去水牢。”

薛氏闭目流泪。

“你杀了我吧,我就是死在你的剑下,也不想再回水牢了。”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水牢的具体位置在哪儿?”

薛氏攥紧手帕,轻声说道:“王府的西边是习武场,在习武场的旁边有一处金鱼池,池塘附近有一座假山,假山的后面就是水牢的暗门。”

黑衣人捏住薛氏的脖子,“千万别骗我,否则我还会回来找你。”

说完,抬手猛击薛氏的后颈,将她打晕了过去。

……

兖王府西侧,池塘假山。

赵宗熠果然在这里发现了一道通往地下的暗门,他掀开厚重的门板,顺着潮湿的石台阶,缓慢走进了地下水牢。

水牢,是一种刑罚,通常是将犯人置于一处水面过腰的密室之中,让犯人无法坐下和睡觉,等到犯人精疲力竭,就会在水里溺死。

整个过程很痛苦,犯人会受到肉身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也很漫长,犯人至少会在水里站立三到五天。

兖王府的这座水牢一共有四个水池,一号池是空的,没水没人,二号池倒是有水,而且还漂着一具已经巨人观的尸体。

三号水池有水没人,四号水池……有了,是一位姑娘。

“梅儿?”

水牢里的小姑娘抬头看了看,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你也想从我这儿得到他的下落?休想,我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哟,小姑娘还挺硬气。

赵宗熠挥剑斩断了牢门的锁链,向水池里面的梅儿伸出援手,“梅儿姑娘,我是盛家大姑娘的朋友,是专门来救你的。”

“盛家?”

梅儿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应该经历过拷打,身上有不少新伤,此时泡在水里,那些伤口都已经开始浮肿泛白了。

赵宗熠催促道:“快点抓住我的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梅儿也不想死,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刚找到至亲,都没来得及相认。

她想活着,想亲眼见到哥哥,与他相认,一家人重新住在一起……

那双被冻得发紫的小手,用力抓住了赵宗熠的左手,整个人哭得涕泗横流,“救我!求你救救我!我想姑娘,想哥哥,不想死……”

赵宗熠将梅儿拎出了水池,顿时觉得这小丫头也太轻了,瘦得像皮包骨,看来她在这两个月吃了不少苦头。

“还走得动吗?时间不等人,我背你出去吧。”

梅儿虚弱地点点头,“多谢恩公。

赵宗熠背起骨瘦如柴的梅儿,二人离开了水牢。

回到地面。

赵宗熠观察着附近的围墙,正要选个合适的位置,翻墙离开兖王府,耳朵却捕捉到了轻微的异响。

“咻。”

身后有箭矢!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用自己的胸口挡下了这一箭。

赢珠甲果然给力,中箭的位置就仿佛被人用手指弹了一下,根本不痛不痒。

池塘的另一边,赵宗楚放下弓,大喊道:“穿了内甲?你是何人?敢来兖王劫人,是不想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