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诺的危机
深秋寂寥，北方的降温来得快，在江琳潇尚未察觉的时候，落叶已然纷飞。
打工人没有时间感受秋天美景。江琳潇忙着筹备顾氏三十周年晚宴，场地布置、座位表排布、宾客口味确认...忙得焦头烂额。
顾时盛更忙，新项目开始正式运转，各种报表需要审批。
对待工作，顾时盛一丝不苟极度认真，江琳潇耳濡目染受他影响，也成了工作主义者。
确认完毕座位排布初表，江琳潇总算能缓口气，正想坐下来喝口水，电话又叮铃铃响起来。
年轻人尽量不打电话，有什么事在微信说，再不济打语音通话。除了顾时盛和诈骗电话，江琳潇很少接到来自其他人的来电。
显示云城，应该不是骗子。江琳潇疑惑地接起：“喂？”
是乔望琛，语气着急，好似火烧屁股：“姐姐！研发计划书出问题了！”
江琳潇连水都没喝上，拿上车钥匙就往下走。
江琳潇步履匆匆，全然没发现路过会议室时被时顾时盛看到。
开车去以诺公司，江琳潇心里还惦记着计划书能出什么问题，顾时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顾总。”江琳潇毕恭毕敬。
顾时盛冷哼一声，“上班时间你去哪了？”
消息真灵通，江琳潇撇嘴，全然不知是自己暴露了行踪。
江琳潇如实回答：“以诺公司的研发计划出了点状况，我去看看。”
顾时盛沉默，半天不吭声。
江琳潇轻声问道：“顾总？”
顾时盛嗯了一声，表示还在听，但是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
那边开着会，江琳潇开车，两个人谁也没有挂断电话。
江琳潇心切想要快点到达，上了高架立马加速。
顾时盛：“慢点开。”
江琳潇不自觉放慢了车速。
营销总监看着顾总莫名的微笑，不知道是被自己的方案气笑了还是被自己气笑了，举着翻页笔的手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继续。
会议室里霎时安静，全等着顾时盛的话语。
顾时盛戴着耳机，说道：“你是穿着高跟鞋吗？”
会议室的人皆是放松下来，看来顾总在打电话。
顾时盛扬扬手，示意营销总监继续。
营销总监继续汇报。
江琳潇不知道电话那头是如何的状况，只听见顾时盛问她是否穿着高跟鞋。
江琳潇回答：“我可不敢穿着高跟鞋开车。我的后备箱里一直放着一双平底鞋。”
顾时盛回忆江琳潇早上的穿搭，黑色真丝衬衫搭配白色包臀长裙，脚踩一双CL经典款红底高跟鞋。
他忽然问：“你是要去见乔望琛？”
江琳潇：“是的。”
会议室又安静了，今天的顾总时不时扔一个重磅炸弹给他们。
年轻人拼凑信息的能力向来是一流的，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们已经完整脑补顾总有一个女朋友，并且还有一个情敌叫乔望琛的故事。
顾总对于这个女朋友的重视程度，是哪怕开着会也要打电话。
江琳潇已经到达以诺公司，轻声道：“顾总，我到了。”
顾时盛挂掉了电话。
江琳潇一脸莫名其妙，在车里换回高跟鞋的功夫，乔望琛已经下楼在门口等待她。
乔望琛在电话里仅是说研发计划书出了问题，却又不明说是什么问题，让江琳潇火急火燎地来。
于是在看到乔望琛吊儿郎当的笑脸，江琳潇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乔望琛顿时失了嚣张气焰。
出了什么问题，乔望琛其实也不知道，两人只能去问研发部的人。
研发部主管叫邱峰，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此刻正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
乔望琛和江琳潇一并来找他，邱峰都不知道该向哪位汇报情况。
集团总部派下来的是江秘书，这事在以诺人尽皆知，但江秘书不常来，而小乔总又是二公子。
乔望琛说：“直接说，江秘是自己人。”
邱峰言简意赅，三言两语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以诺公司的新香水打算明年二月在市场销售，但是主调香师带着整个调香小组的研发计划书跳槽到国外的香水公司。
江琳潇瞬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香水市场本就是国外公司占据市场大头，以诺香水背靠顾氏，又主打自主研发，才能够在香水市场崭露头角。
眼下正面临新品发布，主调香师带着研发计划跳槽国外，对以诺香水来说像是结实地打了一棍子。
江琳潇皱紧眉头，“研发计划没有备份吗？这不合理啊。”
邱峰很为难：“涉及商业机密，只有研发小组的人知道，主调香师又是主要的研发人员，其他成员也只是知道某个环节的某个部分，并不知道全部计划。”
乔望琛问道：“法务部那边怎么说？”
邱峰：“已经在走流程了，但是人在国外，诉讼程序复杂，打时间仗对我们来说并不划算。”
乔望琛面色凝重。
他今天得知研发计划出了状况，本以为是小问题，还想着找个借口把江琳潇支来见一面。
他甚至订好了情侣餐厅的包厢，想着边吃边聊。
看来他还是太纨绔。
邱峰把手机拿到他们二人面前，“最重要的是，主调香师跳槽的那家公司，已经公开声明明年一月要发布新品，调香师就是之前我们公司的人。”
带着整个研发计划跳槽，抢先于以诺香水发布，好一套连环招。
正值下班时间，邱峰为了这件事已经两天没回家，江琳潇让他先回家休息。
从邱峰办公室出来，江琳潇和乔望琛都是面色沉重。
乔望琛刚上任，就面对这样的事故，对于一个二世祖来说，实属天降打击。
江琳潇走在前面，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乔望琛：“研发部在这一层吗？”
乔望琛指着前面的调香室，“那个是研发小组专用的调香室。现在应该已经锁门了。”
江琳潇快步走过来，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乔望琛谈过的都是姐姐，但还是第一次见穿着高跟鞋提着包还健步如飞的姐姐。
他急忙追上去，“姐姐你慢点。”
调香室的门紧锁，连玻璃都是单向的，江琳潇趴在门上想窥探蛛丝马迹。
乔望琛学着江琳潇的样子，也趴在门上。
一无所获。
“你们在干什么？”
冷不丁的男声吓了乔望琛一跳，他夸张地捂住胸口大喘气，“哥，你吓死我了。”
顾时盛笑话他：“胆小鬼，在欧洲老房子一个人住了那么久，也没见你胆子和年龄一起长。”
江琳潇寻视无果，也放弃趴在门上。
顾时盛看出他们二人心事重重，问道：“怎么了？”
乔望琛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他已经做好会被他哥批评的准备，事情已经发生三天，他作为总经理现在才知道。而顾时盛又是一个对工作及其负责的人，最看不惯对工作敷衍的人。
顾时盛听完，也是沉默。
江琳潇轻轻拍拍顾时盛的胳膊。
“顾总，发生这样的状况也不是小乔总希望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度过这个难关。”
顾时盛挑眉，“我还没骂他呢，你就护上了？”
江琳潇：“嗯？”
乔望琛感动得眼泪汪汪：“姐姐，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哥脾气不好，你不要为了我惹怒他啊。”
顾时盛一记眼刀扫过去：“滚。”
心头的乌云被顾时盛和乔望琛的话语驱散，江琳潇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早就在抗议。
正好乔望琛的助理打来电话，“乔总，您让我定的午迩乐符餐厅的包厢已经定好，另外餐厅经理说因为您首次开VIP包厢，还可以送您情侣酒店入住一晚，问您是否需要。”
乔望琛说不要，挂掉电话。
“走吧，吃饭去。我定了午迩乐符的包厢。本来是打算和姐姐一起吃的。”乔望琛颇为遗憾。
顾时盛冷笑，拍了乔望琛后背一掌。
“你和江秘吃饭，还订情侣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