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说生锈水果刀不能杀人
第二天清晨，林耀很早就醒了过来。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睡眠极浅，时间也很短。
看到一旁还吸着大拇指睡觉的妹妹林淑儿，林耀会心一笑，帮前者盖好被子。这才走出卧室，来到厨房。
看着眼前空得能够跑马的厨房，林耀也是两眼一抹黑。他走到灶台边，开始翻翻找找。
还好！
林耀从一堆锅碗瓢盆中，抽出一把长不过十五公分的水果刀。虽然刀身已经有些生锈，挥动起来也毫无质感可言。
但这是刀！这就已经足够了！
林耀推开门口的铁闸，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的石屎森林。
密不通风，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背后，是全港岛人均密度最集中的屋村之一。
虽然这个港综世界，整个港岛的地理空间比原来大了不止十倍。但有些东西，还是一如既往。
穷者恒穷，富者越富。
观塘，尤其是林耀目前所处的蓝田。与深水埗的石硖尾并称为两大烂仔发源地。
每天都有想上位的古惑仔出头，死去，新的出头，又死去。周而复始。
人命嘛，在这个世界，最不值钱了。
没有磨刀石，林耀利用走廊围墙的切侧面，开始细致地抹去水果刀上的锈迹。
这个时候，林淑儿揉着眼睛从屋内走出来，问道。“阿哥，你在干嘛？”
林耀用手指将水滴在刀锋上，温和轻声道。“淑儿乖，进去换个衣服，阿哥带你落街吃饭。”
林耀依附的这具身体别的不说，相貌倒是颇为不俗。虽不然特别俊朗，但浓眉大眼，笑起来很是阳光。
“嗯嗯。那我这就去换衣服！”闻言，林淑儿狠狠地点了点头，同时咽下大口口水。
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跟哥哥出去外面吃饭了。昨天还在喝发霉白粥的林淑儿，不禁感叹，幸福来的就是那么突然。
“哟，这不是林耀吗？你不是去卖咸鸭蛋了吗？”
同屋邨内，两个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家伙刚好从林耀门口路口。见到林耀蹲在门口磨刀，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林耀抬头瞪了二人一眼。熟面孔啊！准确来说，就在几天前，他们还是一起作战的同门兄弟。
林耀之前拜门的三鹰堂，除了龙头之外，还有三个叔父辈。
而在三个叔父辈之下，就是十几个堂主还有几十个大底。
上次和另外一个字头鬼影帮开战！林耀对上的堂主已经放了话，这次谁杀的最多，功劳最大。就能扎职上位，还能有分到几个场子。
林耀虽然年轻，但从几年前就没有读书跟伯父去地盘做苦力。轮力气甚至比成年人更大。所以双方一开展，他就凭借手里的水喉管，敲倒鬼影帮不下五人。
按照正常剧情发展，三鹰堂这边的兄弟。应该接着林耀的威风，一鼓作气。把对面鬼影帮给打散，打怕，打走。
可谁有能想到，三鹰堂这边带头的肥鹅，也是林耀的黄纸大哥。居然带着其他兄弟，脚底抹油遛了。
留下已经明显力竭的林耀，被鬼影帮围攻。
“肥鹅已经上位了吧？”林耀还是很有耐心地磨着手中的水果刀。只是抬头淡淡问了一句。
其中一个把头发染成绿色的家伙冷笑道。“阿耀，我们还要多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怎么能打退鬼影帮。”
“肥鹅哥又怎么能扎职上位？”
“要怎么个谢法？”林耀站起身，突然很认真地说道。
这句问话倒是把对面两人给整不会了。
另外一个黄头发的家伙拔出藏在后腰的匕首，恶狠狠地盯着林耀。“绿毛你跟他废那么多话干嘛！”
“趁他病要他命！收他皮啦！”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那张脸。以前去马栏，在办事的时候，那些小妞就老是问他，什么阿耀前，阿耀后的。”这是来着丑男的妒忌！
在走廊上亮出刀子，屋邨内的其他居民。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该吃饭的吃饭，该干活的干活。
甚至有些小孩，还关了电视，专门搬着小板凳跑到走廊。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晃荡。整个港九新界，就像是扩大版的九龙城寨。无法无天！警察都不怎么管事。只要死的不是洋人。
“淑儿，你先回屋。”林耀甩干净生果刀上面的水渍，同时将林淑儿轻轻退回屋内。
黄毛古惑仔望着林耀手中的生果刀，不由得发出讥笑。“你以为你还是之前那个力王耀啊！”
“就能现在这个死样子！手里拿把切苹果都嫌不锋利的水果刀，就在这边装蒜！”
“家伙嘛！”看谁用而已！林耀没有再废话，他的左手突然动了。
一击刺出，没有花里胡哨。那只被嘲笑不顾锋利的水果刀，就这边插进了黄毛的咽喉。
一击毙命，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这就是杀手的职业素养。
林耀缓缓将水果刀从黄毛的咽喉中拔出。没办法，这把刀的质量太差了，稍不注意，就可能被喉咙内的软骨给崩断。
啪！随着已经变成尸体的黄毛彻底倒地。站在一旁的绿毛，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想走的，他很想马上就跑的。但是他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已经在不停发抖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杀人，这年头，社团开片，死人不计其数。
但是如此轻描淡写，就置人于死地的，还是头一遭见！
跑啊，这该死的脚。绿毛死命锤自己大腿，强迫自己动起来。然后扭头打算跑了。
“你再动一下，就跟黄毛仔下去搞基！”可当他转过头的瞬间，那把刚才送他兄弟去卖咸鸭蛋的生果刀，已经横在他脖子上了。
绿毛颤颤巍巍地侧过头，这才看清楚这把水果刀。
嗯，这把刀的同款，他家里也有。就在屋邨大门口的车记士多买的。九块九一把。平时在家里切菜都嫌钝。
“耀哥！”绿毛哭丧着脸。“不关我事啊，上次要陷你，都是肥鹅做的。看在他们同屋邨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哼！林耀单手持刀控制住绿毛，另外一只手伸进后者的裤袋，从里面掏出几十块钞票。
妈的，烂仔就是穷。
林耀缓缓收回水果刀，直接一脚踹在绿毛的屁股上。把后者踹了个扑街！
“这几十块钱，就当买你一命！”
“回去跟肥鹅担一声，让他把脖子洗干净，等着我去割！”
说罢，林耀回过身，捡起绿毛原先那把匕首。掂量着手中的新家伙，前者不由得感叹道，还是一分钱一分货。
死了一个人，现在所有目击观众，跟没事人一样。无非就是感叹大力耀这个小子，下手真狠。
至于尸体，已经被绿毛给扛回去了。
报警？开玩笑？死的是一个古惑仔，那就跟一只鸡差不多！谁会因为一只鸡死了，打电话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