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汤晓岑等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会儿,才冷笑一声说道:“难道刘寨主就不想报仇吗?”
听到“报仇”两个字,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刘铳子眯了眯眼睛,问道:“想报仇又怎样?”
“想报仇就跟我合作,只要按我说的做,别说这安阳的日本人,就是整个北部的都不在话下!”汤晓岑提高了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娘们好大口气,”刘铳子被汤晓岑的话吸引了,却有些不信,“你有那么大本事吗?”
“听过‘复兴社’吗?”汤晓岑面露倨傲之色,“我们的本事有多大,会让你见识到的。如今,你要帮我一起找一样东西。”
“到哪里找?”刘铳子盯着汤晓岑问道。
“西皇甫村。”汤晓岑缓缓地说出几个字。
这几天皇甫浩的日子过得春风得意,自从告密之后,弟弟皇甫泳再也没有回过家,如今整个皇甫家都是他说了算。将被日本人抢掠乱砸之后乱七八糟的各处屋子收拾齐整之后,皇甫浩决定尽快继承族长之位,以免夜长梦多。
以皇甫绪城为首的几位族老自然是不肯,皇甫浩便让卫开山派人将他们的家眷老小都看管了起来,若是再有任何反抗,就要动其动手。几位族老恐其对自己家人不利,只得敢怒不敢言地同意参加第二天的族长继承仪式。
明天天一亮,自己就是新一任的西皇甫村族长了,没有传家宝信物又如何,族老反对又如何,父亲没有选择自己又如何,那是他们老糊涂了,皇甫泳那个不成器的小子继承了族长才真是皇甫家的不幸呢!
皇甫浩越想越兴奋,就这么睁这眼睛躺到了快天亮,正想叫人进来伺候更衣洗漱,却听见外面一阵吵杂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不禁板起脸来问道:“天都没亮吵什么吵?打扰爷休息!不长眼的东西!”
“哟,皇甫大少爷的脾气可真大呀!”一个娇俏的声音笑着说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皇甫浩一愣,看着被人踹开的大门口站着的身影果然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不禁又惊又喜,大声招呼道:“晓岑,你可回来了,怎么样,还是想起哥哥的好来了?”
“可不是都记着呢!”汤晓岑冷笑一声,扬声道:“给我把他拖下来,大家好好招呼皇甫大少爷!”
还没等皇甫浩反应过来,就见一群穷凶极恶的大汉涌进了房间,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一顿暴打,直到汤晓岑喊了停才住手。
看着抱头在地上打滚的皇甫浩,若不是留着还有用,汤晓岑恨不得将他打死算数,“族谱在哪里?”
“在……在书房里。”皇甫浩生怕再挨打,赶紧交代:“我带你们去!”
汤晓岑轻蔑地看了一眼他,示意刘铳子他们架起皇甫泳来到书房,这曾经是皇甫铎最喜欢的房间,花梨木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古书和文玩,只见皇甫浩在不起眼的位置取出一本《史记》,在里面拿出一本小一圈的小册子递了过来。
这就是皇甫家的族谱?
汤晓岑接过这本纸张泛黄的册子,怎么也没想到会皇甫铎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么随意的地方,毕竟凡是读书人家里都会有一本《史记》,看到了也不会在意,多少有点灯下黑的意味,这皇甫铎真是好计谋。
汤晓岑吩咐刘铳子的人看好皇甫浩,自己关在书房里开始研究族谱,天蒙蒙亮的时候就从书房里冲了出来,语气中略带急切地说道:“走,我们去西皇甫村!”
“咱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刘铳子被汤晓岑指挥着跑来跑去,心里有些不乐意,于是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汤晓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想报仇就赶紧走!”
刘铳子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决定先跟去看看,于是一行人又急急忙忙地赶到了西皇甫村,径直进了皇甫骏的大宅。
因为和陶大勋的姻亲关系,皇甫骏一家人都最近都关了大狱,如今这大宅只留了一个管家看守,是以进去十分容易,汤晓岑问了管家几句话,便吩咐刘铳子带着人在宅子里四处搜索。
“等等,老子跟着你东奔西跑,总得知道为了什么,你不说清楚老子不伺候了!”刘铳子把手里的枪别回腰间,一副不肯配合的模样。
汤晓岑脸色阴沉了下来,想了想终于从包里掏出一个青铜盘,在刘铳子眼前晃了晃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刘铳子摇摇头,“这东西咱们安阳多了去了,不就是块青铜疙瘩么?”
汤晓岑哼了一声,说道:“这就是东皇甫村的族长信物,都说它是传家宝,其实是因为拿着它才能找到传说中的盘文甲。”
刘铳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皇甫浩和皇甫泳为了族长之位四处寻找这个东西他是知道的,没想到竟然在汤晓岑的手里,他问道:“你说的盘文甲是个什么东西?比这传家宝还值钱?”
汤晓岑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传说盘文甲中的咒语和仪式有控制洪水的作用,你想报仇,就靠这个了!”
刘铳子还是听不明白,云里雾里的问道:“靠这个怎么报仇?”
“我们得到消息,国民政府正准备将南下的日军引入豫中南地区,然后掘开黄河,让日军变成瓮中之鳖,这盘文甲决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若是咱们找到了,还可以助国民政府一臂之力!把日本人淹成鱼子鳖孙。”
“好主意!一命偿一命,我要用日本人的性命来祭奠九龙山死去的兄弟。”
听见青铜盘的话,皇甫浩终于忍不住了,冒着挨打的风险说道:“我们家的传家宝怎么会在你的手里?那天夜里是你?”
汤晓岑脸色一变,心里动了杀机,冷冷地说道:“你最好给我闭嘴,是嫌刚才打得不够重吗?”
皇甫浩从没见过汤晓岑如此神色,不由打了个寒颤,不再敢多言。
“酬答里说的好,‘惟中惟辛’,‘中’自然是四方中央,而‘辛’呢,就是说的辛家庄古墓的位置……商朝时候肯定没有辛家庄,但却有‘辛’这个天干方位,也正是上甲微新建祭宫的位置。碰巧千年之后这里偏偏还叫了‘辛家庄’,真是冥冥之中自有运数。”汤晓岑嘴里念念有词,她拿着地图画画算算,然后啪地放下笔,拿一个罗盘直奔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