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帝国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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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往来书信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张承,他一把抓住报信小斯的衣领,横眉竖眼问道:“老子夫人呢?”

小斯哆嗦而答:“也也……也都被掳走了。”

很明显,贾姌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

不过,与张承截然相反,蒲霜表现得异常冷静。

蒲霜询问了那路神秘人马的穿着打扮、人数多寡、武器装备以及去往何方后,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默默记在心里。

张承早就不满了,冲着蒲霜吼道:“这个时候你还东问西问地问个没完,还不下令赶紧去追?打不赢官军,又保护不了家人,活着也只是一个笑柄!”

韩乐厉声喝止:“云起,休得无礼!”

吕布、马岱也对张承怒目而视。

好汉不吃眼前亏,张承强压怒火,冷笑道:“无礼?韩子鱼,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收留了你,让你才有今天?没事,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他,蒲值寒,是你们推荐选举出来的山寨之主,是你们的主公,不是我张承的!你们为他马首是瞻,无动于衷?好,你们可以无情无义,我张承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你们不去救,我去!”

韩乐无言以对,低头看向蒲霜。

蒲霜依旧面不改色,望向门外。

张承失望至极,甩袖而去,在门外大喊:“山寨勇士,谁与我去?”

这振臂一呼,愿意追随张承的约有两百人。

由此可见,张承在众多兵卒中的威望并不亚于蒲霜。

见张承真的带了将近两百号人往山林深处去了,韩乐甚是担忧,想让蒲霜出去阻拦,蒲霜却轻叹一声:“由他去吧。”

张承不在场,吕布也终于开口问道:“你真的无动于衷?”

这个问题,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蒲霜无奈地苦涩一笑:“前有虎后有狼,如何抉择?我心里比张云起更急,但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不能自乱阵脚。远水救不了近火,先解决燃眉之急再说吧。”

稍息片刻,魏延便带着年胜进了木屋。

年胜是被蒙着眼睛的,当布条被扯开的瞬间,犹如惊弓之鸟,颤栗不安,充满迷茫和惶恐的眼神四处观察打量着,见屋内仅有五人,个个衣着简陋,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让他渐渐定了神而自信了几分。

毕竟是郡中官吏,该有的体面一点也不能少。

年胜双手交背,昂首挺胸:“这就是尔等待客之道?”

魏延哪受得了年胜在这装模作样,怒骂道:“阴三,信不信砍了你?”

这场景令马岱无比熟悉,当初魏延也是这副模样,时不时地就恐吓杨仪,常常把杨仪给吓得鼻涕眼泪一大把,令马岱忍俊不禁,暗暗窃笑。

年胜身体一抖,虽然害怕,却也没有过度失态。

他反而还训起了魏延:“文长昔日好歹也是蜀汉……”

“大汉!”魏延恶狠狠纠正道。

年胜不仅没被吓到,反而义正言辞道:“我大魏受禅于汉,大汉已亡。刘备叛臣贼子,不尊天命,窃蜀以踞,妄想偷天换日、借尸还魂,混淆天下视听;且以下犯上、以逆反正,导致战事纷繁,天下不安,实乃乱世祸首!我称其为蜀汉,已是妄自菲薄,何谓大汉?”

魏延一时间被年胜这席话给唬得一愣一愣的,想要反驳,却词穷无语,急得团团转。

蒲霜也无比惊讶,面对生死未卜的境况,这区区督邮竟然有如此勇气与魄力,看来自己枉读了多年的三国历史,一直以为魏国能雄踞北方只是因为兵多将广,却没想到这“禅让”的正统性能如此深入人心,竟能使人临危不惧。

年胜继续贬斥魏延:“你也为将多年,颇知为将之道,何故落入这贼窝不足半年,浑身全无半点将威,净是匪气?”

魏延恼羞成怒,将剑架在年胜脖子上:“呀呀个呸,老子真砍了你!”

年胜将脖子一挺:“砍便砍,何惧哉?”

魏延愣住了,下不了台了。

他嘴角抽搐、胡须颤抖,这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实实在在地为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马岱。

马岱会意,装出急切紧张的样子喊道:“文长,切莫冲动!”

魏延继续气急败坏:“休要劝我,老子今日非要宰了他不可。”

蒲霜心里还惦记着贾姌的安危,不想看他们演戏浪费时间,喝道:“休得胡闹!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退下!”

魏延借坡下驴,心不甘情不愿地冷哼一声,放下了刀剑。

此时,年胜也终于看出这几人当中究竟谁人当家作主了,白了一眼魏延后转身向蒲霜恭敬行礼而道:“阁下莫非就是值寒先生?”

蒲霜见样学样地回礼道:“正是在下。不知牛将军派年督邮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

年胜面露尴尬,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信件:“牛将军特别鄙人送来书信,请先生过目。”

蒲霜接过信件打开,字迹潦草,比自己写的还要丑陋,好在这些字几乎都能认识,其中写道:

“窃闻: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今天下三分,战事迭起,胜负无常,此消彼长。然百姓遭祸,流离失所,非天子所愿也。又闻骑虎山收聚流民,自力更生,本是良民,奈何目无官长,拒不税征,沦为寇匪。吾奉天子之诏,特来讨伐。而今山寨灭,匪徒绝,君若迁徙他处为良,吾当勒兵复命。宜三思。”

这信的言外之意,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牛金打算放他们一条生路。

然而,所有人都沉默了。

牛金真的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这帮人?还是说他另有阴谋?

蒲霜稍作沉吟后,从字里行间看出牛金不是一个嗜杀人的人,是个心中能为百姓着想的将军,便决定回书一封:“取笔墨纸砚来。”

握着毛笔,蒲霜在一张白布上洋洋洒洒写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兴亡,责在君王;流民聚山,何来自愿?今日山寨兵卒,十亡七八,不敢乱乡野,何敢扰郡县?将军退,百姓安。”

吕布在蒲霜身后,冷冷说道:“你这简体字,谁认识?”

蒲霜反应过来,让吕布又抄了一遍,然后交付给年胜:“请年督邮将此信送与牛将军。”

年胜才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接过信件就慌忙告辞。

魏延再次将他眼睛蒙上给送了出去。

韩乐不解地问道:“主公为何不见好就收?如此,我们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腾出手来去救夫人他们。”

蒲霜低头说:“有云起在,我不担心。”

年胜将蒲霜的书信带给了牛金,牛金一看,笑道:“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年胜大惊失色:“将军此言何意?”

牛金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心虚掩饰道:“此乃当年孙仲谋劝退武皇帝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