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这里有妖气
“那礼部侍郎岂不是十分伤心？”
柳淼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听说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了，醒了之后就跪在灵堂里，一步都不愿意离开，只让管家过来请无忧大师。阿九娘子对此事好像十分好奇？”
“如此孝子，实在罕见，自然好奇。”
柳淼再次点头，“的确罕见。那不如咱们一起去礼部侍郎府上吊唁？”
九尾狐身子都坐直了一些，“无亲无故，我们也可以去吗？”
“柳家和羊家还是有些交情的，我本是要随阿耶一起去的，不过咱们一起去也可以。”
“那便去看看！”
九尾狐口中这么说着，眼睛却看向了秦墨白。
他们两人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秦墨白自然不能继续躺着，笑着起身，“那便去看看吧！”
去礼部侍郎府的路上，能听到不少人在议论羊老夫人故去的事情。
有人在说羊老夫人是喜丧，无病无灾无痛。
有人在感叹礼部侍郎孝顺至极，怕他跟着羊老夫人一起去了。
有人在叹息自己没有羊老夫人的好福气，没有这么孝顺的儿子。
三人一路走一路听，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礼部侍郎府上。
柳淼在前自报家门，三人顺利的进了侍郎府的大门。
府内有不少人，人人都面带哀戚，少有言语。
三人被领向灵堂，还未靠近，就已经听到了一个男子悲痛欲绝的哭声。
只听着声音，就知道哭泣之人几乎肝肠寸断。
等走的近了，三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灵堂一侧念诵往生经的无忧和尚。
无忧和尚双手合十，不停的念诵经文，整个人像是散发着佛光，无比的神圣，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但哭泣的声音，还是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循声看去，就见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跪在棺椁边上哀哀痛哭，几乎肝肠寸断。
大约是哭的太久了，他的眼睛红肿一片，脸色和唇色却是极为苍白，没有丝毫血色。
每次哭的无声，都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因此背过气去。
他旁边跪着两个奴仆，两人十分担心，想劝又不敢开口，只能担忧的看着他。
柳淼凑过来，压低声音道，“这就是礼部侍郎羊中庭了。之前我还以为传闻有所夸大，但现在看来，传闻还是太过含蓄了。这分明是要把自己哭死啊！”
说到最后，柳淼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张的看向前后左右，生怕别人听到刚刚那话。
待见到周围无人，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刚刚那话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是不相信侍郎的为人.....”
九尾狐看了柳淼一眼，“没人问你，不用解释。”
柳淼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好在他的脑子转的还算快，还记得自己过来是做什么的，立即拉着两人上前上香。
秦墨白手中拿着香，看向九尾狐，“阿九也上香？”
“不上香我来做什么？”
“阿九说的是。”
三人上了香，就被领到了一旁。
原本是可以就此离开的，不过九尾狐显然没有要走的打算。
“我们和无忧大师是好友，想要留下来听无忧大师诵经，不知可不可以？”秦墨白笑着对一个小厮说。
小厮面上有些为难，“这——”
管家这时刚好进来，正巧看到了秦墨白和九尾狐。
刚刚就是他去书肆将无忧和尚请过来的，自然对秦墨白和九尾狐还有印象，立即走了过来，“当然可以，只是府中忙乱，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没事，我们只在这里听大师诵经，不去别处。”
“那三位请便。”
礼部侍郎只知道哭，女眷又在后院，府中大郎儿郎尚且年幼不经事，很多事情只能管家去安排处理，整个人忙的脚不沾地，留下这么一句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见管家离开，三人就走到了角落里。
这里安置的有桌椅，倒也可坐。
中午竟也有人给他们送来素斋，和无忧和尚的一样，四人一起用了饭。
饭后，无忧和尚继续诵经。
秦墨白和九尾狐依旧在桌边坐着。
柳淼却有些坐不住了。
扭了扭身子，柳淼面露痛苦，“阿九娘子，咱们都已经听了这么久了，要不还是回去吧？无忧大师要在侍郎府待三天呢！咱们总不能在这里陪三天吧！”
听了这么久，这往生经他都要会念了。
九尾狐轻轻眨了眨眼睛，“放心好了，待不了三天的。”
“待不了？什么意思？”柳淼满面狐疑，“可是定的下葬的日子，就是三天之后啊！”
“说不准就不用下葬了呢！”
“这是何意？难不成礼部侍郎还要将老夫人留在府中？这怎么可能？”
已经进入了四月，天气虽不算热，可尸体若是放的久了，也必定会腐烂发臭，怎能一直留在府中？
九尾狐扭过头，直勾勾的看向了柳淼。
被九尾狐这样看着，柳淼有些不自在。
又扭了扭身子，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小心翼翼的发问，“阿九娘子...怎么这么看着我？可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
“那？”
“好好坐着，晚上看戏。”
“看什么戏？我怎么没听说侍郎府还请了戏？”
时下有些人家长辈去世，的确会请戏班子。
但礼部侍郎悲痛欲绝，根本不让请戏，说那是对老夫人的不敬。
九尾狐收起了嘴角仅有的一丝笑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里有妖气，自然是看妖戏。”
“有妖气！”
柳淼下意识就要惊呼，但在出声之前，还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只是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眼中全是震惊。
“怎么会有妖气？难不成羊老夫人是被妖邪害死的？可怎么会呢？不是说无病无灾睡梦中死的吗？”
柳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九尾狐却已经不想再理他了。
柳淼也不敢缠着九尾狐询问，只能眼巴巴的看向秦墨白，“秦兄，你也看出这里有妖气了吗？是什么妖？厉害吗？现在在哪里？你怎么不直接将其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