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互相利用
待签好契约书之后，二人各式一份，她亲自收好。
林骏自然地将契约书放在了一侧。
叶菀凝冲着林琅眨了眨眼。
林琅无奈地轻笑，二人算是心照不宣。
林骏瞧着这二人的眼神交流，他径自倒了一杯茶，“倒是没有想到，叶大姑娘与我家妹妹竟然到了这等熟络的地步。”
“这也多亏了兄长慧眼识珠。”林琅调侃道。
林骏抿了抿唇，又道，“不知叶大姑娘日后有何打算？”
“还能有何打算？”叶菀凝苦笑，“圣旨已下，我即便不愿，却也只能遵旨。”
林琅突然道，“难道就没有想过反抗？”
“算来，我也年长你一些，日后你我便姐妹相称如何？”叶菀凝看向她道。
“好。”林琅欣然应道，“叶姐姐。”
“林妹妹。”她开口，“此事儿若是落到你的头上呢？”
“我倒是无所谓。”林琅直言。
“看淡了，便也无所谓了。”叶菀凝回道。
“不过……”林琅闲聊中瞥了一眼林骏，见他看着气定神闲的，不过那指尖的细微变化，倒是让她明白了什么。
她暗自叹息，这二人没有早些相识。
不过就算早些相识了，依着两家的关系，他们终究是没有可能的。
林琅因身子的缘故，养成了敏感的性子，尤其是很看重自己的兄长，自然能看出一二来。
叶菀凝另有所图，兄长心知肚明，却还是允许自己被她利用。
可，林琅不解的是，兄长的性子随性惯了，何故为了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女子如此呢？
更何况，她日后乃是太子妃，若是顺利的话，便是日后的北冶皇后，对于他来说是高不可攀的。
难不成，兄长对她的心思并非是这些日子才起的？
还是说，他一直在等着她主动地亲近……
林琅越细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可怕，简直是过于大胆了。
她连忙压下内心这可怖的想法，回神之后，便见叶菀凝正盯着她瞧。
林琅笑了笑，“我不喜欢京城。”
“我也不喜欢。”叶菀凝直言道。
“若是没有这道圣旨，叶姐姐想做什么？”林琅问道。
“做个闲散人。”她盯着林琅，“如同林妹妹这般。”
“我？”林琅嘴角溢出一丝苦涩，“也不过是表面瞧着像样罢了。”
叶菀凝看得出来她也有着不能与旁人言说的苦楚，只不过，人各有命，这世间哪里有十全十美的？
有些事情，既然避无可避，那便只能迎难而上了。
只不过，这回，该她做主了。
叶菀凝端起茶盏，“我以茶代酒，与林妹妹共饮，也算是义结金兰，如何？”
“好。”林琅也举起茶盏，笑着应道。
林骏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叶菀凝从林家出来的时候，已近傍晚。
林骏并未相送，显然是为了避嫌。
不过，二人倒也有种奇怪的默契，约在了飘香居相见。
林琅站在河边看着远去的船，转眸看向一旁站着的林骏。
“大哥，你为何要帮她？”林琅还是没有忍住，不解地问道。
“她往后便是太子妃。”林骏直言道，“也许，她能改变如今的颓靡。”
“她？”林琅皱眉，“就算是太子妃，却比不上京城那些门阀世族，更别提，叶家如今没落了，就连咱们林家也比叶家强。”
“强吗？”林骏突然双手环胸，“比起京城，算不得什么。”
“大哥，你与她是互相利用了？”林琅再次道。
“各取所需。”林骏回道。
林琅抿了抿唇，“罢了，我也懒得费心。”
林骏眺望着远处，嘴角勾起意味深长地笑意。
叶菀凝从林家出来，坐着马车回了叶家。
正好在府外碰上了回来的江氏。
江氏见她下了马车，想着先前的事儿，加上今儿个回去发生的种种，她便主动地上前。
“菀凝这是去哪里了？”江氏问道。
“林大姑娘送来了帖子，我刚从林家回来。”叶菀凝如实道。
林家？
江氏倒也不似从前那般对此事儿心怀不满，反倒道，“是该出去多走动走动。”
叶菀凝知晓江氏能有如此地改变，乃是她深知自个娘家的心思。
显然，叶菀凝这番举动，能够让江氏彻底地认清自己的处境，也好过日后被利用，反倒害了祖母，连带着自己。
叶菀凝径自去了叶老太太那。
江氏也一同前去。
叶老太太并未见她，而是让她回去继续禁足。
江氏自知理亏，也因愧对叶老太太，便转身回去了。
叶菀凝行至叶老太太的屋内，“祖母。”
“你父亲送来了书信，说要晚一些派人过来。”叶老太太说道。
“晚一些？”叶菀凝一怔，“可是京城出事了？”
“具体的信中也并未明说。”叶老太太看向她，“也只晚一月。”
“是。”叶菀凝敛眸应道。
叶老太太见她并无悲喜，温声道，“去歇息吧。”
“是。”叶菀凝福身，便离开了。
叶老太太等她离去，慢悠悠地合上双眼。
叶菀凝回了自己的院子，行至屋内，褪去了繁重的衣裳，坐在软榻前。
她将契约书拿了出来，仔细地琢磨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便道，“听雨，准备准备，明儿个咱们出去一趟。”
“是。”听雨低声应道。
次日。
叶菀凝出了府，去了成衣铺。
掌柜的陈旺已经得了信儿等着她。
“陈伯。”叶菀凝入了后堂，看向陈旺道，“还有多久能完成？”
“五日。”陈旺回道。
“倒也不急。”叶菀凝温声道，“我要晚一些入京。”
“是。”陈旺应道。
叶菀凝便换了一身男子的装扮，带着听雨与灵芝从后门离开。
“大……公子，咱们要去哪？”听雨问道。
“出城。”叶菀凝低声道。
“这个时候？”听雨皱眉，“怕是宵禁之前赶不回来。”
“不会太远。”叶菀凝又道。
“是。”听雨应道。
没一会，叶菀凝便坐在了雇的马车内出了城。
等到了城外，沿着官道往西，没一会，便到了一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