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始乱终弃
不给顾北呈开门，他更暴躁了，敲门声更大，吼声也更大。
他喊，他踹，主打一个不给他开门，谁都别想好过。
“我知道你在里面，宋苒，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谈。”
许久，屋子里都没有动静。
顾北呈的耐心一点点耗尽，像一头怒吼的狮子，怒吼声震耳欲聋。
“宋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把门给我打开，我们聊聊，见不到你，我今天是不会走的！”
哐哐哐！
震耳的敲门声催命符一般，宋苒紧紧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顾北呈颇有跟她死磕到底的架势。
“宋苒，开门！”
这片是老城区，住的多数都是上年纪的老人，睡的早。
顾北呈这么一闹，已经达到扰民的程度。
“敲敲敲，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个大妈穿着睡衣，气势汹汹的推开门，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冲着顾北呈大骂。
“你脑袋有毛病啊，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再敲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顾北呈狰狞的表情僵在脸上，欲敲门的手顿住，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隔壁大爷也骂了起来。
“大半夜敲什么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吵死了，你这是扰民，怎么这么没素质！”
宋苒以为邻居能劝退顾北呈，谁知他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宋苒只好打开房门放他进屋。
她站在门口，耳根不由得泛红，不好意思的替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大家休息了，我替他道歉。”
宋苒立正挨打。
大爷：“这么大小区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住，现在的小年轻真是越来越没素质了，你们两口子吵架，别拉着大家垫背。”
大妈：“再敲我就报警，真是太过分了！”
砰！
大爷大妈关上门，顾北呈进屋。
顾北呈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手上绑着纱布，头发凌乱的散在额上。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上的气色青里透灰，眼睛里布满血丝，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印出一片青灰。
顾北呈扫了一眼这个又破又小的屋子。
“你宁可住在这个老破小屋子里，也不愿意跟我回家是吗？”
他两眼在暗影里透出嗜血之色，这个女人真可笑，放百平米的大房子不住，跑到这种鬼地方来，真是作死。
宋苒攥着拳，指甲陷进肉里，警惕的往后退半米，拉开和他的距离。
“房子虽小，但很温馨。”
顾北呈扣住她的手腕，胸膛不受控制的剧烈起伏。
“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像从前那样过你阔太太的日子，不好吗？”
以前？
没有社交，没有自己的生活，她喜不喜欢不重要，顾北呈喜欢就好。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为他洗衣做饭，望夫石一样等他回家。
而他呢？
大多数时间都在忙工作，闲暇之余带着谭芝芝开房，何曾正眼看过她这个老婆一眼。
宋苒对他的关心，顾北呈无视；对他的在意，惹的他厌烦。
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而他永远高高在上的自责她。
这就是他口中的“好日子。”
宋苒已经麻了。
被自己曾经那些“自我感动”笑的。
“顾北呈，我以为我们可以好聚好散，毕竟夫妻一场，不必闹的太难看。现在看来，是我眼太瞎，看错了你。”
“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做了一大桌子菜，为你精心准备礼物，你却和谭芝芝去酒店开房。”
面对指责，他到底心虚，明亮的双眼此刻闪烁着逃避的光芒，垂在身侧的手卷了又卷。
“纪念日哪天过不行，那天芝芝一个人，她需要我！”
他凝着神色。
“她需要你，我不需要。你明知道这么做会让我伤心，可是你根本不在意，你明明可以不去的，在我和谭芝芝之间，你已经选择了她。”
“我以为你懂事，识大体，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计较，你就不能换个时间过吗，又不是热恋中的小情侣，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什么用。”
多可笑。
她精心准备的惊喜，在顾北呈眼里一文不值，没用。
失望，像喝了口冰水，从喉咙凉到胃。
“对啊，没用，以前都是我犯贱，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人阻止你去找你的芝芝妹妹，开心不？”
她的话让他瞬间失去了言语，他心虚的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宋苒，血眸呆滞。
宋苒：“我每天伺候大爷一样，把饭端到你嘴边，衣服洗好放在你枕下，家里的事我一个人全包了，从没让你为了家庭琐事烦心，我以为只要我乖巧懂事，替你好好守住这个家，你总会看到我的好，七年，石头也捂热了。你无视我，冷暴力我，这些我都能忍，最让我忍不了的，是你跟别的女人做那种肮脏事，顾北呈，你好脏，你让我觉得恶心。”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狠心而不留余地，让他无法反驳。
“苒苒，我可以解释……”
“如果解释有用，杀人犯就都不用坐牢了。”
顾北呈静静站着，嘴唇被他咬的发白，他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双眼布满了血丝。
“我和她，就那一次，只要你跟我回去，我立马跟她分手。”
世界上怎么会有顾北呈这种奇葩！
宋苒笑都不想笑了。
顾北呈不仅滥情，他还始乱终弃，渣。
七年，都没看透他的本性，果然男人都很擅长伪装。
宋苒都嫌弃以前的自己怎么那么蠢啊！
“不知道如果谭芝芝听到你的话，会作何感想。你不是喜欢谭芝芝吗，那就好好跟她在一起，睡了人家，就得对人家负责，别让小姑娘白白跟你一回。”
宋苒对他已仁至义尽，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顾北呈感觉喉咙被一团无形的东西堵住，令他难以呼吸。
刺痛袭上心头，他一步步逼近宋苒，宋苒油盐不进，那他只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苒苒，不要任性了，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你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被人指指点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