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破庙扬威
曲非烟首次自由自在地骑马,极为兴奋,大呼小叫地越跑越快。
张元之前也没骑过,骑术还不如曲非烟,但他内力深厚,坐得极稳,两人一天便奔行三百里,连午饭也只是草草了事。
虽经过几拨江湖行客,却也无暇细看。
霞光染红天际,一弯斜月早早升起,两人才发觉举目所及毫无人家。
张元觉得奇怪,这前后极目远眺总有五十里上下,却看不到曲洋的身影,真不知道他要如何跟着自己。
远远望去,前方山腰倒有间破庙,两人便驰入庙内,庙中早无僧道,两人便捡些柴火燃烧。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曲非烟拿着两块桂花糕大快朵颐,张元提着铜壶走到马前,才发现水袋里已不剩多少水。
“嘎子,咱们要去附近找水。”
曲非烟道:“这荒山野岭哪来水源?我刚看到庙中有个大石臼,明天从那里面弄些露水罢了。”
张元刚想问她啥是石臼?却听庙外山道传来一片马蹄声,似乎人还不少。
他放下铜壶,闪身进了庙内,曲非烟拍手道:
“张元,你虽然别的不怎样,轻功确实很高。”
张元用脚挑起长剑,转头问曲非烟:
“嘎子,你有兵刃么?”
曲非烟在绢帕上擦了擦手,随即从腰间拔出两柄短剑。
张元点了点头,马嘶声传来,那些人已在庙门外停了下来。
只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喊道:“庙里那对狗男女,快来开门迎接你家大爷!”
两人心中怒火横生,张元悄声道:“你别出声,我出去看看。”
说罢纵身跃出,脚尖刚触到地面,便借力一个扭身,到了庙墙之外。
庙门外共有六人,都身着深绿衣衫,先前说话那人是个虬髯汉子,见无人应答,回头对身后六人淫笑道:
“这两个狗种多半已弄上了,我们正好踹开庙门,把那男的杀了,女的连脱衣服都省了。”,显然他便是领头之人。
张元怒不可遏,心道嘎子才几岁,你们他妈也有这种想法。
那虬髯汉子说干便干,运起内力朝庙门踹去,这破庙荒废不久,庙门栓子还未腐朽,他一脚尚未踹开,只得再踹一脚。
砰地一声庙门大开,七人大笑声中便要入内,却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冷声道:
“绿奴们。”
众人均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却见身后树影下,施施然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白衫黑裤,面容刚毅冷酷,似乎是白日里所见的“狗男”,面貌却又好像不太一样。
他们不明白“绿奴”是何意,虬髯怒喝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有四五人手中提着孔明灯,此刻全往张元脸上照来,想要让他目眩头晕。
张元冷哼一声,瞬间便欺近了最前面一人,反手便是一个逼兜。
啪!!
一声炸响,那人百余斤的身子直接被雄浑的内力带飞,直挺挺摔入草丛。
他翻起白眼,在草丛中抽搐两下,便晕了过去。
张元阴恻恻地一笑,“本座最恨远光狗。”
众人见张元一巴掌就解决自己同伴,都大升惧意,忍不住退缩到了一起。
虬髯汉子哆哆嗦嗦道:“阁下,阁下……”,但紧张过度,下面便一直出不来。
张元将葵花映日功力提至七成,一步步向众人走去。
他从最开始虬髯客两脚踹门,便已经看出这伙人远非自己之敌,正要将他们慢慢炮制以泄心头之恨。
人群最外围的两人本为兄弟,平素横行乡野,市井小民在他们手中便如同鸡崽一般。
他们对张元的恐惧有一半是源于他瞬间移动般的诡异身法,此刻见他突然身法变慢,以为是内力不济,对望一眼,厉声大吼,便挺起两柄镰刀向张元砍去。
刚迈出两步,眼前空气好似突然模糊,接着一股炙热的能量出现在两人之间,正是刚才还远在丈外的张元。
孔明灯下,众人只见他咧嘴狞笑,白牙森森,眉如火烧,鼻骨起棱,仿佛深渊走出的恶魔。
两兄弟心胆俱裂,榨干最后一丝勇气,软趴趴地挥出镰刀。
另有一个胆子稍大的颤颤巍巍射出两柄飞刀。
张元抬起两臂,猛然下击,两兄弟只听“叭”地一声巨响,伴随骨骼碎裂之声,眼前的事物突然只剩下一半。
他们的头已硬生生被张元拍进了胸腔,只剩一半眼睛爆凸在外。
下压带起的掌风四散开来,飞刀在他身前落地。
门前剩余人众再也忍耐不住,全都如同杀猪般嚎叫起来,屎尿齐流,臭气四溢。
“这么臭!我还是回去好了。”
清亮的语声响起,站在最里面的虬髯客突然感觉腰间剧痛。
低头一看,早开了道口子,正随着心脏起伏喷血。
抬眼再看,一个清秀的背影正蹦蹦跳跳地往庙中走去。
突然喉头一紧,他感觉脖子都要断了,扭回头来,正对上那恶魔般男子的双眼。
“我问,你答。”
他感到喉间略有松动,连忙点点头,不停甩动双手。
“你们是什么来头?来此有何目的?”
“小人是辽东百草门门下……与兄弟几个前往滇贵交界的明孜山采药……”虬髯客嘶声道。
明孜山?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地方。
俗话说得好啊,明孜山有虎,不要去明孜山。
张元又问:“为何跟踪本座?”
虬髯客道:“小的们见……见大侠的女伴有些姿色……”
一柄短剑破空袭来,不偏不倚地插入虬髯客肩头。
他想放声惨叫,喉咙却又被张元捏紧,憋得满脸通红。
“什么叫有些姿色?!”曲非烟的怒骂远远传来。
“是、是小人嘴笨……小人见女侠国色天香,貌如沉鱼,两匹马又比咱们的好,起了歹心,想要谋夺……”
张元暗中分析,这番说话好像没什么问题。
“你们远在辽东,与那明孜山相隔千里,是何药草如此珍贵,需要巴巴地到那里去采?”
虬髯客将两手颤颤巍巍地抬起,似乎要做个投降姿势,道:“明孜山有药草名曰七色塔黄,五年一开花,花蜜能中和诸般毒物,为天下炼药帮门至宝……”
张元眼睛立刻亮了:“天下炼药帮门,那炼毒的呢?”
虬髯客微微点头道:“炼毒也是,比如毒龙教的五宝花蜜酒,听说就是以此花蜜调和……”
就在这时,他袖中突然“咯”地一声轻响,随之张元左掌劈出,虬髯客脖子一歪,立刻毙命。
一旁的曲非烟瞪大了眼睛,刚要问,张元将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揭下人皮面具,随即将那人尸体丢入庙内。
伴随尸体落地闷响,虬髯客的袖中滚出一支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