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备胎就是有恃无恐
荣兴服装厂，厂长办公室。
陈强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对面站着是工厂的销售经理。
“姓南的那小子，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罢了，哪家娇生惯养的少爷以为在社会上也会有人捧着，呵呵...”
陈强轻轻敲打着桌面，清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等那小子来了，先让小吴去晾他一会儿，等差不多了你再去见他，就按昨天我说的价格，一步不退，还得再加加码。”
销售经理微微皱了皱眉头，瞥了眼厂长的神情，试探道：“厂长，姓南的昨天就对我们给出的价格已经颇有微词，他那种小年轻容易意气用事，恐怕……”
“哼！”陈强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销售经理的话，“你懂什么！在这商场上，心软就是示弱。我们荣兴服装厂在这行业里摸爬滚打多少年了？还怕他一个毛头小子？”
“厂长，南星背后的渠道资源我们还没有完全摸透，要不我们先试探试探......”销售经理知道厂长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但他还是试图劝说着。
“不用，谁不知道我们荣兴的品控，那小子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来的，放弃那是他的损失，我们给他合作的机会，他就应该感恩戴德。”
陈强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背着手，望着窗外工厂边的一片小区房，缓缓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每个月至少让他拿 3000件货，这是底线，而且卖不出去也得自负盈亏，毛都没长齐还想跟我讨价还价？”
“等会儿你就按我说的去弄个合同草案。”
听到这里，销售经理看着陈强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嘲弄，脸上却堆起满谄媚的笑容，顺着领导的意思改口奉承。
听了几句马屁，陈强转过身又故作严肃地叮嘱：“你可别掉以轻心，给我把这事儿盯紧了。”
“我这就去办。”
......
踏入荣兴服装厂那气派的大门，南星再次被秘书领进了会客室。
墙上时钟的秒针一下一下地跳动，厂长陈强却一直未至。
昨天那位秘书端来两杯茶水，递给姜韵的那杯热气腾腾，而给南星的那杯却只飘着寥寥热气。
他嘴角扯出一抹公式化的弧度：“南老板稍等片刻，最近我们厂里订单多，生产线都快忙不过来了，陈厂长正在现场协调生产，暂时实在抽不出空。”
说话间，眼睛都没多往南星这儿瞟一下，而是殷勤地对他身后一身秘书装的姜韵示好。
可姜韵一直没正眼看他，随后他便坐到一旁自顾自地摆弄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机械地划动，偶尔发出几声轻笑。
南星笑了笑，借口上厕所，实则悄悄摸摸走进生产车间。
机器的运转声零零星星，全然不似秘书口中“忙不过来”的阵仗。
正巧，几个工人在角落抽烟闲聊，他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亲和笑意，递出香烟：“诶师傅，这日子快活啊，我可是听说咱们厂工资待遇很不错，抱着吃苦的心来的，没想到比我想象的轻松多了。”
一个胡茬浓密的老师傅接过烟，瞅他一眼，“新来的？”
南星连忙点头，答道：“质检部的。”
“嚯，质检一个萝卜一个坑，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小伙子关系不小啊。”几个工人师傅态度和善了些。
闲聊过程中，南星不断吹嘘着荣兴厂，庆幸家里把自己弄这来了。
终于一位看着比南星大不了几岁的印花工看不过去，撇嘴道：
“哥们，有门路还是赶紧走吧，这几年工厂效益可是不断往下降，尤其是最近几个月，发的可都只有基本工资，订单少得厂长都每天愁眉苦脸，非让咱在这儿装样子，说是防止外人看出厂子效益下滑，要拿捏住那些来谈合作的，好多捞一笔，呵！”
南星挑了挑眉，果然与他进生产线后料想的差不多，不动声色继续寒暄几句后回到会客室。
此时，那秘书引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走进会客室。
“这是我们荣兴的销售经理牛欢。”
牛欢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坐下就把一份处处压价的合同草案“啪”地拍在桌上：
“南老板，咱也别兜圈子了，就这条件，能接受咱立马签，一件代发的市场大环境不好，最近快递价格也连番上涨，我们厂还是愿意合作，就当交个朋友嘛。”
依旧是零售五成的批发价格，还限定了每个月至少购置三千件。
如此价格，销售经理拿出来都好似给南星的是莫大恩赐。
南星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灿烂起来，霍然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
他抬手将合同拿起，随后猛地向上一甩。
瞬间，白纸飞舞。
“走。”
没有多余的话，南星当场翻脸，带着姜韵离开了荣兴。
“怎么感觉你一点没生气。”
谈判告吹，姜韵也没在乎，反倒对南星过于平静的状态有些好奇。
谁让她只是个干两个月就会走人的临时工呢。
“合作没谈成最吃亏的又不是我，有啥可气的。”南星回了一嘴，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以荣兴厂目前的经营状况，对自己这找上门的一单生意不说以礼相待，但也绝不该是方才那种态度。
有点不对，但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
事不关己，干脆直接不想。
正式前往今天真正的目的地，天德服装厂。
天德厂长依旧是那么客气，南星也不再拉扯，直接承诺了每个月至少两千件出货量的保证。
对方也表示同意，南星便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天德一方核检后确认没有问题。
当双方签名盖章后，交易正式达成。
南星这一场深城之行，总算是达成了目的。
接下来，便是全力打造账号赚取流量了。
见南星看向自己，姜韵有些莫名其妙。
“看我干嘛？”
“我只是在看我的聚宝盆。”南星如实说道。
“都陪你出差两天了，这才想起正事。”姜韵吐槽，随后眼神一亮，“赶紧透露透露，你准备用什么方法给我打造成千万粉丝的网红？”
“把手伸出来看看。”
姜韵好奇伸出手，在南星面前左右翻了翻。
纤细修长、指节玲珑。
肤如凝脂、指如葱根。
南星点了点头，本来准备给江宁再添一把火的路子，他决定用在姜韵身上。
这绝不是偏爱，更不是喜新厌旧。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当以利益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