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魔

地下的黑暗似乎没有尽头，四周静得让人窒息。赫德和男青年并肩走着，每一步都让他们的心脏跳得更加剧烈。那低沉的低语声依然回荡在他们的耳边，仿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们的意志。

“我们到底走了多远？”男青年低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里没有任何标志，也没有一丝光亮。你觉得那声音究竟是什么？”

赫德没有回答，而是紧紧握住剑柄，眼睛依旧直视前方。他知道，那些低语声并非单纯的幻听，而是试炼的一部分，来自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疑虑。

“这是心魔的试炼。”赫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些不愿面对的东西，那些东西被心魔化作了真实的敌人。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击败这些敌人。”

男青年皱了皱眉，“那为什么我们听到的声音，像是我们的过去？”

赫德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因为试炼并非只是外在的挑战。它深入我们的内心，唤醒了我们最深的恐惧和遗憾。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的心魔，而这些心魔，往往最为强大。”

男青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想什么，接着他突然开口，“赫德，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就像是我们从未离开过，所有的事都在循环上演。”

赫德停下脚步，深深地看向黑暗中的虚无。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一切并不是完全按照常规的逻辑发展，而是……一种深层次的循环。

“是的，我也有这种感觉。”赫德沉声道，“我们或许正在经历一场无法逃脱的轮回。”

“轮回？”男青年再次惊愕，“你是说，我们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赫德的目光变得更加凝重，“这可能是试炼的另一层含义。我们每一次的失败，都将把我们带回原点，直到我们面对自己的心魔，彻底突破。”

话音未落，突然，一道刺耳的尖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赫德猛然回头，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那身影似乎随着空气的扭曲不断变幻，最终凝聚成一张熟悉的脸。

赫德的脸色一变，那张脸正是他自己的——但却是扭曲、狰狞的面孔。

“这就是你们的真实模样。”那张脸发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你们所逃避的，正是你们自己。”

赫德没有丝毫犹豫，抽剑出鞘，猛地冲向那张狰狞的面孔。但每当他挥剑时，那张脸便迅速分裂成无数个小碎片，瞬间又重组成另一个模样，仿佛永远无法触及。

“怎么可能！”赫德怒吼，“它为什么总是变幻成我的模样？”

“你逃避不了你自己。”那张扭曲的面孔再次笑了，“每个人都有无法正视的过去，无法承认的恐惧。你以为你能够压制它们，但它们依然藏在你心底，等待时机爆发。”

赫德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他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你是谁，你不过是我内心的影像。你并不真实。”

“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那张面孔的笑声越来越疯狂，“重要的是，你不能面对的，永远会是你心灵的枷锁。你逃避不了，赫德。”

赫德的手微微发抖，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再次挥剑。剑气破空，瞬间斩断了那张扭曲的面孔。然而，那张脸并没有消失，反而在空气中缓缓凝聚成无数个相同的面孔，包围了他四面八方。

“够了！”赫德咬牙切齿，眼中迸发出决绝的光芒。他猛地举起剑，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我不再逃避，我愿意面对。”

剑光一闪，所有的面孔都在刹那间消失。赫德的身形猛地一震，空气中的低语声戛然而止。黑暗中的景象开始逐渐变得清晰，眼前的环境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原本的狭小地下空间，渐渐变得开阔起来，四周的光线也开始变得明亮。

“赫德……”男青年惊讶地望着他，“你成功了？”

赫德深吸一口气，心中的一股沉重感终于得到了缓解。是的，他成功地击败了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但他明白，这只是试炼的第一阶段，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我们都成功了。”赫德的声音沉稳，“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我们已经突破了第一关，但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

男青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赫德扫视着四周，突然他注意到不远处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门。这道门与他们刚才所见的那座石碑上的符文极为相似，似乎是指引他们继续前进的道路。

“走吧。”赫德轻轻说道，“这扇门，应该是通向下一个试炼的入口。”

两人朝门走去，门扉缓缓打开，光芒从门内洒出，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赫德和男青年没有再犹豫，迈步进入了那道光芒之中。

门内的光芒刺眼，赫德和男青年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光芒渐渐褪去，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他们站在一个悬浮在虚空中的平台上，四周没有任何支撑点，只有无边的虚空。平台上，出现了几道不同颜色的光柱，每一道光柱的底端都有一个符文，上面刻着复杂的文字。

“这是……怎么回事？”男青年惊讶地看着周围。

赫德没有回答，而是注视着其中一道蓝色的光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是试炼的第二阶段，‘选择’。”

“选择？”男青年愣了愣，“我们要选择什么？”

赫德望向那道光柱，“只有选择正确的路径，我们才能继续前行。”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走向那道蓝色的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