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威廉的往事
在大湖区的首府纽卡斯特，只有一家规模不大的儿童福利院。
因为大湖区本身就属于经济发展落后的地区，再加上大陆战争期间大量的青壮年参军入伍。
整个大湖区的经济一蹶不振，当地政府掏不出一分钱给福利院这种完全零收益的机构。
伊丽莎白从马车下来，看见福利院的第一眼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生锈的铁门、皲裂的墙面、用报纸糊上的窗户。
以及站在大门前，迎接首相到来的福利院众人。
福利院的院长穿着满是补丁的旧衣服。
稍微年长一些，一起出来迎接首相到来的孩子们穿着单薄的麻布衣服。
要知道现在可是十一月，前几天约克还下了两场小雪。
“欢迎伊丽莎白首相....”
“先进去吧，别让孩子们冻坏了。”
伊丽莎白打断了正打算鞠躬欢迎首相一行人到来的院长，拉着一位稚气未脱的孩子，朝福利院里走去。
威廉和随行的其他公务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也走进了福利院内。
福利院内的装饰几乎没有，大厅里只有一些桌椅和一块黑板。
墙边一个小小的壁炉里只有零散几块几乎烧尽的煤炭。
“你们困难到连取暖的煤炭都没有了吗？”
伊丽莎白转头问向有些佝偻着背的院长。
“马上就是午餐时间了，刚吃完饭身子会暖和一些，这时候少烧一点煤可以节约一些。”
院长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伊丽莎白很识趣地没有问午饭吃的是什么。
毕竟都已经节省到这个地步了，食物方面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伊丽莎白之后没有再问多少话，而是跟着院长逐一参观了福利院的老旧设施。
简单地参观完福利院的各个主要设施，慰问基本上就算结束了。
当然，既然是慰问，自然要提供一些帮助。
政府将会提供足够福利院用到明年的煤炭，以及一些衣物和食物。
签署完相关协议之后，就到了加餐环节。
威廉给每个孩子准备了一杯牛奶、一块面包和一碗鱼肉汤。
作为作秀的一部分，伊丽莎白和威廉一众人也拿到了一份套餐当作午餐。
或许是伊丽莎白很有当孩子王的潜力，没过多久伊丽莎白就被一帮岁数不大的孩子围了起来要她讲故事。
当然，以伊丽莎白的身材，放在孩子堆里完全不突兀。
威廉觉得记者可能需要在首相和孩子们互动的照片下标注（左2为伊丽莎白首相）。
“既然你们都想听故事的话，我就讲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吧。”
“诶，这个故事院长已经讲过啦。”
和伊丽莎白预想中的不同，孩子们似乎都听过这个故事。
“那狐狸与葡萄....”
“那个也讲过啦。”
看伊丽莎白绞尽脑汁的样子，威廉无奈地叹了口气。
“首相小姐，看见那块黑板了吗？院长是会教这些孩子认字的，你就不要给他们讲这种大家都知道的寓言故事了。”
威廉用手指了指大厅墙上的黑板说道。
“好吧，那我就讲一个他们肯定没听过的故事好了。”
伊丽莎白朝着威廉点了点头。
“在卡斯蒂利亚王国，有一名个性十足的绅士。”
“有一天，他读到了一本骑士小说，终于厌倦了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想要离乡远行，成为一名光荣的骑士。”
听到这里，不管是威廉还是其他公务员们，都知道伊丽莎白打算讲个什么故事了。
这个找旅店老板册封的假骑士一路上固执己见疯疯癫癫，做了不少蠢事。
时不时就把听故事的孩子们逗得捧腹大笑。
故事不算短，讲到下午三点过的时候才算结束。
等伊丽莎白总算讲完故事，打算起身的时候，孩子们一副意犹未尽的还想要她再讲别的故事的神态。
有些为难的伊丽莎白只能用眼神向威廉求救。
“好了孩子们，首相小姐还要回去继续为共和国上千万人的幸福而努力工作，不要让她太为难。”
威廉举起手在半空中拍了两巴掌，吸引孩子们的目光后如是说道。
被这个穿着黑色大衣，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叔叔这样一说，孩子们自然只能长吁短叹一番后各自散去。
“成为孩子们的敌人了呢。”走到威廉身边，伊丽莎白用戏弄的语气小声地说道。
“准备返程吧，专列已经在火车站等我们有段时间了。”
“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啊，又要被关回坎宁街10号了。”
听说要回去，伊丽莎白不情不愿地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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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你其实认识那个院长吧？”
在回程的火车包厢里，伊丽莎白略显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朝威廉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啊，下午讲故事的时候我看见你悄悄给院长塞钱了。”
“那只是看福利院太老旧了，想要帮一点忙而已。”
“威廉你可不像那种人。”
“喂喂，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
“所以呢，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院长？感觉你似乎还挺了解她的，甚至知道她会教孩子们认字。”
“算是吧，我小时候还在福利院的时候她就是我们院长。”
“啊，当然这次是意外，我也没想到她会调到这种地方来。”威廉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威廉意外地对儿童福利院的孩子还挺好的，还申请了经费给他们加餐。”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我也是从福利院出来的。”威廉无奈地摇了摇头。
“所以威廉你之所以会答应当内阁常务秘书其实是为了以后不会有孩子再过这种苦日子？”
“很遗憾，猜错了。”威廉摇了摇头。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总之，谢谢你能帮助我...”
“心里话这种东西，还是写在日记或者回忆录里吧。作为首相，现在说出来是不合格的哦。”
威廉打断伊丽莎白说道。
“诶，威廉你会写日记吗？”伊丽莎白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不会，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那威廉你老了会写回忆录吗？”
“只是给你个建议而已，这种东西我是不会写的。”
“日记吗，或许是个记录自己心路历程的好办法....”
“最后给你提个醒，不要什么都事无巨细地写进日记里。等你死后日记可是有可能被亲属公开的。”
说到这里，威廉不禁想起了某个上午开军事会议下午去寻花问柳都要写进日记里的光头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