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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鼓瑟声萧,渔夫入城。

“烦请引路,小龙拜见河伯大人。”敖渊扭头笑笑,似乎对面前的奢华场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闻言,龟丞相点点头,眼睛笑成一条缝,绿豆大小的眼珠彻底被眼皮遮住,只留下大片眼白。

渭河龙君世子的敖渊,直接无视。

对于他们龙族来说,龟丞相基本都是标配。

更别说,他血脉高贵,龙母出自北海,连北海龙宫,他都跟着母亲回门去过不止一次。

漳河神府这点小场面,比之自家渭河龙宫都稍有逊色,更别提,北海龙宫那等福地仙府。想那北海龙宫,地仙级别的龟丞相,见了他敖渊,也要恭恭敬敬,称一声:‘世子爷’。

傲然抬起头,背着手,敖渊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踏着青玉地板,在龟丞相的引领下,直接穿过水府门楼,朝水晶宫走去。

话说,敖渊此次远道而来,除了追查杀死渭河水将之原情,更重要的,是打探那漳郡王家的底。

而,作为临近漳郡地头蛇的漳河水泊,无疑是个很好的打探对象。也因此,才有了此次,他奉父命,借居漳水之行。

眼前,淡蓝色的水波在水晶宫上方荡漾,丝丝白光垂下,好似连绵青穹,高不可攀。

凡人若见状,几有真实天空错觉,绝不会感到自己所在的乃是数十米深的河底,这方神邸水晶宫,隐隐自成空间。

雕刻金纹的巨大龙柱,顺时针,按十二元辰方向耸立,好像自成一体阵法,撑着面前巨大殿宇。

碧波荡漾,星辰满布,徐徐转运不休。

似乎里边听到动静,只见从宫殿内走出四名蚌女,顺着白玉阶迎上前,对龟丞相弯腰施礼,口中糯糯说道;

“河伯大人言不必通禀!命我等出来,迎世子殿下入内。”

龟丞相点点头,表情淡然,继续在前带路。

四名看起来十七八岁,身穿各色艳丽服饰的蚌女见状,缓缓退至两侧,待敖渊走过,方落在其身后,排成两排,拥着敖渊进入殿内。

大殿,白玉铺地,明珠嵌墙,琉璃明镜,通透水属性灵气,在殿中荡漾。

殿内。灯火辉煌,红色地毯从门口开始,铺满整个宫殿;通道两侧,侧拉着半人高的帷幕,莹白透明丝幕后,静静垂手,各站立着一排少女。

隐约可见,这些女子个个身材玲珑,容颜清丽,气质恬宁。

正上方,摆着一水晶座,前方摆着一张小几,小几上,瓜果珍馐,琼浆玉露,飞禽走兽,尽入盘盏,满满登登。

下首两侧,同样各设一席,珍馐美味,比之上首一样不少,摆的满满登登。

见龟丞相带着一身锁子环铠,英武壮硕的少年今后来,水晶座上,头戴束金冠,两缕白须从嘴角垂地的漳河水泊,立刻起身。

笑吟吟,朝走来的敖渊招呼;“贤侄远来,本神不胜荣幸,尓父安好?”

闻之,敖渊脸上顿时起了变化,立刻越过龟丞相,走上前,朝上首河伯深深一礼;

“小侄拜见河伯,家父一切安好,多谢大人收留。”

“贤侄不必拘礼,来到漳水自当作自家便是。吾和乃父亲同出水深一系,数百年的交情,切莫生疏。”

漳河水伯笑呵呵道,说罢,遂命龟丞相引着敖渊入座。

敖渊落座,龟丞相取出敖渊奉上之礼。

水泊看过后,微微点头,命身后侍女收走不提。

这时,大殿屏风后,跑出来两名曼妙侍女侍女,委到敖渊左右陪侍,帮他端茶倒酒,剥骨剔肉。

龟丞相见水泊大人给自己使了眼颜色,立刻走上前,拍拍手,朝下方朗声传令;

“鼓乐,起舞。”

声落,顿时,帷幕后,萧瑟竹笛声骤起,水鼓隆隆,鼓乐齐鸣。

帷幕缓缓被撤下,两旁早已准备好的舞女,立刻小步行至殿中央,排好队。在一名粉衣宫裙少女的带领下,少女们水袖翻转,婀娜摇步,翩翩起舞。

萧瑟声动,美人摇曳,漳河水泊与敖渊推杯换盏,龟丞相落座相陪,气氛融烈。

一时,音落舞毕,少女人流水一般退去,表演结束。

敖渊见桌面上残羹冷碟,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挥退身旁服侍倒酒的侍女,举起酒杯朝上首河伯对饮,

饮罢,他开口说道;“想必父君信中,河伯大人已清楚敖渊来意,我渭河龙珠被盗,这些年一直追查无果。

前几日,我水将经过漳城,无意在王家子身上查到龙珠残留气息。本以捉拿,传回消息,之后便没了动静,魂灯寂灭。”

“龙珠乃我渭河秘宝,父君异常重视!此事,牵连到漳郡王家,便派小侄前来探查确认。河伯大人,既是家父至交,又同为我水族之神,且坐镇本地百年,可否知小龙一二内情?小侄在此,感激不尽。”

水泊闻之,眼眸微沉,随即,重重把手中酒杯放在小几上,唏嘘道;“不瞒贤侄,若非你父来信,我尚且不知此事。既然牵扯到漳郡王家,贤侄还是谨慎为好。”

敖渊闻言,顿时眉毛一挑,瞳孔深处不屑一闪而逝。

河伯见状,知其年轻气盛,便开口大致把王家情况说了一番。

敖渊听罢,虽仍不以为意,不过脸色却是变得重视了几分。

他摸摸下巴,嘀咕说道;“如此说来,这王家势力倒也不小,自己强行上门追查,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

“还需从长计议。对,还是先从被水将曾捉获的那个王家子查起。叫什么来着?王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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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敖渊被龟丞相请上龙舟,消失在河面不久后,漳水边,一面容黝黑,皮肤褶皱,十分苍老的渔夫,看了眼头顶树梢上惊起的寒鸦,又望了眼河面中央逐渐平静下来的水流,摘下头顶草帽,从草丛中探出头来。

他左顾右盼一番后,十分小心走到河边,见确实没有危险,从一块大石下拽出绳子,用力把离岸数丈的一艘乌篷船拽到河边,浅滩拴好。

一切停当,渔夫离开河边,跑到数百米外官道上,从旁边树林牵出一匹瘦马,骑上马,直奔三十里外的漳城而去。

第二日清晨,王源一早便接到管家汇报;

漳河水泊府,昨夜来了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