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抓捕
会议当天。
一大早各部门高层就来到了会议室。
军方代表袁老微闭双眼，静静等待着舰长的到来。
工业部长罗伯特看了眼时间：“看来今天我们的这位舰长很忙呢……”
格雷一听就轻微叹了口气，身为内政部部长的他，对于这两天的风声有所察觉。
昨日身为舰长助理的爱丽丝，居然前往了作战指挥学院，而不是跟在舰长身边，任由舰长会见了一名为王小美的在校学生，秘密商谈。
格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对面的袁老，不知道这个自三代初期就担任军方高层的老人，在得知自己派过去名为辅佐，实为监控的人，擅离职守后，当时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呢？
一想到这儿，格雷微微一笑。
袁老仿佛看到了格雷的小动作：“小格雷，都已经五十多的人了，你还是不会掩盖自身情绪啊……”
格雷保持着微笑：“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是吗……”袁老双眼睁开：“不知可否说出来让大家伙乐呵下呢？”
“呃……”
袁老并不理会格雷，在他看来，格雷执掌的内政部，若是平常时期，或者秋菊号再扩大一倍，才有资格让他高看一眼。
“马丁，我听说舰长大人在这三天，就去过作战指挥学院和科研部。”袁老歪头看向众人中表现最为无害的马丁：“不知道舰长大人和你聊了些什么呢？”
马丁靠着椅子，低着头笑道：“袁老，你难道不清楚我们说过什么？”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妄想勾引我们的舰长，去做一些不该有的梦……”
这时门被推开。
“真是不好意思，昨晚熬夜工作了，今早儿起晚了……”顾宇摸着脑袋笑了笑：“大家没等太长时间吧？”
袁老深深的看了眼顾宇，发现原本应该紧跟着舰长的爱丽丝，并没有出现，心里暗自一跳。
顾宇坐到自己的主位上，欣赏了片刻众人的表情。
“舰长大人，大家都很忙，我们还是快点开始今天的工作吧。”
罗伯特也感受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但并没有多想，而是单刀直入：“我还是坚持上次的意见，我们的物资已经见底，必须立刻改变航线，前往天津四星系！”
顾宇点了点头，并不说话，而是看向袁老。
袁老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我不同意，现在军方并没有把握完成星球登陆战，仅仅1万2千名作战人员，想要控制一座星球，简直痴心妄想。万一被反推，人类将会彻底灭绝。”
“好像也有道理。”顾宇依旧点点头：“那么我们扩军呢？”
“可以。”
“不行！”
格雷顾不得众人惊讶，站起来说道：“绝对不行，如果要扩军，依旧要求优先保证军队供给的话，那么我们现在的有机质，会立马耗光，这否则我们至少要抛弃超过10万的平民！他们之中有工程师，有科学家，有……”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袁老低着头说道：“只要我们公平的按照贡献度排序，没有贡献的人为了人类的存续，奉献出自己，很合理吧。”
格雷咬着牙：“袁老，他们里面也有你的后代！”
袁老抬头，冷漠的看着格雷：“老夫无怨无悔，只要人类文明能够延续下去。”
格雷恶狠狠的看着袁老：“与其这样，还不如执行上一任舰长的方案！”
“放肆！”
袁老宛如一头受惊的雄狮，猛然站了起来：“失去了人类之形的人类，还算得上是人类吗？”
两人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这时罗伯特安稳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脸微笑的顾宇：“不如我们听听舰长大人的方案？”
“我？”顾宇歪了歪头。
“是的，毕竟您是秋菊号的舰长，有责任为所有船员们，寻找一条生路。”
罗伯特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如今顾宇的神色，表情，动作，哪一项都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位成绩优异，举起反抗大旗，带领人们推翻上一任舰长的学生会长。
“有责任啊。”顾宇靠在椅子上，神色不明：“也对，最重要的是责任嘛。”
众人都看向越来越放松的顾宇，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们知道吗？”顾宇自顾自说：“这艘船上的船控AI——西格玛，其实很强大的，比你我所要想的更加强大。”
顾宇看向袁老：“我前天去往作战指挥学院时路过中央广场，在那里，我都没见过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更别提如您这般，精壮的老人了，您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不待袁老回话，顾宇看向罗伯特：“或者您老能告诉我？在分配给您的房间内，为何存放着足够百人的食物？每晚都有陌生男女前往？”
顿时所有人脸色一变。
顾宇翘起二郎腿：“或者我继续说下去？比如格雷？我都没想过，在全面实行配给制的前提下，你居然能生生的开创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用人肉作为货币，一定比用纸，用电子代码，更加好用吧。”
“我原本以为，三个月举起反抗的大旗，一棒砸烂了被人们称为叛徒、暴君的第三任舰长，秋菊号就能焕然一新，人们众志成城，共渡难关，开创人类星际时代的新篇章……”
顾宇摇了摇头：“奈何啊，这些都不算什么，袁老，我真的特别好奇，你是怎么让人们接受，用躯体榨取有机质，来填饱肚子的？”
袁老面色阴沉：“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顾宇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没错，这都是必要的牺牲，所以我今天呢，其实也想谈谈各位的牺牲呢。”
袁老抬手拦住了众人的小动作：“如果需要我牺牲，我很乐意，但我也想知道，舰长大人，你若是牺牲掉我们，怎么继续维持整艘舰船的运转呢？不会是指望你那些乳臭未干的同学们吧？”
“我不是说了吗？”顾宇眯着笑着：“西格玛，比你我想象的更加强大哦。”
袁老深深的看了眼顾宇，点点头：“我明白了，原来第三任舰长留给你的东西，是西格玛。我早该想到的，是年老了，对习以为常的事物丧失警惕了吗？”
袁老身边的男人猛地往前一步。
“住手！”袁老怒吼一声，拦住了男子的动作：“放弃吧，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这位舰长大人，可是那场血战，唯一的生还者呢。”
顾宇微笑着，并不在意男子刚刚的动作，而是看向了一脸惊慌的马丁：“马部长，你知道吗？我其实对你还蛮有好感的，毕竟我一直以为，身为科研人员，哪来那么多小九九。”
马丁咽了下唾沫，慌慌张张的说：“舰长大人，我真没干什么啊！”
顾宇点点头：“是没做的，只不过是些许的基因编程嘛，我懂得，都是为了科学牺牲。”
这时门被推开，爱丽丝身着精练的军服走了进来。
“报告！直属卫队已完成任务，应捕13人，实捕13人，无人反抗，青年军已控制所有重要设施！”
“很好。”顾宇满意的点点头：“动作不大吧？”
爱丽丝摇了摇头：“在西格玛的掩护下，没有被无关人员发现。”
袁老直愣愣的看着爱丽丝：“爱丽丝，你果然背叛我了吗？”
顾宇站起来挡到爱丽丝身前：“这可算不上……”
“谢谢舰长，但是让我来吧。”
爱丽丝走到袁老身前：“养父，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成为你那样的人。”
“是吗……”袁老眯了眯眼：“你最终选择了他？你认为他会比我，对于人类更加重要？”
“我不知道。”爱丽丝摇了摇头：“但，舰长大人他会为了营养膏而恶心呕吐，会看到虚弱不堪的人们而沉默。”
袁老闭上了双眼：“我明白了，顾宇，希望你照顾好爱丽丝，她是个合格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