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祖师爷的规矩
楚阳的视线，从体内洞天中离开。
洞天中发生的那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
纸人一拳轰碎试图蛊惑它的女鬼，独占闹鬼香炉。
莫非主仆相处久了，邪祟的个性，也会与主人越发相似？
楚阳恍惚之间从那纸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现在已知的灵性奇物，只剩下两尊龙虎雕像。”
“送来闹鬼香炉的那个掌柜，老家大石村被邪祟屠灭。
想必黑山县其余的几个村子，情况也都差不多。”
“那么帮我雕刻龙虎石雕的外乡人，是否会遇到危险？”
想到这里，楚阳当即离开衙门，去往那个外乡人石匠的小院。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石匠，可以雕刻出充满灵性的石雕，若是就这样被邪祟杀死，怪可惜的。
一路上，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楚阳的脑海中。
石匠所雕出的石雕，能否保护他自己？
当初石匠曾说，他所雕刻而出的那些石头女人很不一般。
别看只是坚硬的石头，但若是抱在被窝里捂个一百八十天，就能转死为活，变成同你过日子的活女人。
当初在小院之中，楚阳所看见的不只有女人石雕。
还有许多猛男石雕。
若是石匠曾经抱着那些猛男石雕捂被窝，捂够一百八十天，是否能创造一些活的猛男保护自己？
楚阳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
若是石匠现在还没死，自己可以将这个建议告诉他。
吱……
半个时辰过后，楚阳推开石匠小院的门。
院中空无一人。
屋内传来莫名的喘息声。
楚阳悄悄推开屋门，抬头一望，
却见衣衫不整的石匠，正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石匠虽然还活着，但看起来浑身是伤，鲜血洒了一地。
但他的生命力极为顽强，失血过多依旧生龙活虎。
甚至在休息片刻之后，便能重新站起活动筋骨。
“那位衙门的大人，竟然敢要有灵性的龙虎石雕。”
“我都差点没顶住，他顶得住么？”
石匠从怀中取出抹布，开始仔细擦拭着龙虎石雕上的血迹。
在擦拭血迹的间隙，他伸手扇了扇龙虎石雕的脸，挑衅道：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轮到我变成石头了。”
“给你们机会，你们也不中用啊。”
面对石匠的扇巴掌挑衅，龙虎石雕只能静静的立在原地。
谁让它们只是不会动的石头。
“嗯？谁来了？”
就在这时，石匠察觉到了有人在身后。
猛然回头，发现是楚阳站在门外，石匠握紧的拳头这才松开。
石匠笑道：“楚捕头，您来的真巧，龙虎石雕刚刚完成。”
“你怎么浑身是血？谁打的？”楚阳发现石匠身上的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仅仅片刻时间，就从之前的伤痕累累，变成现在的轻微擦伤。
“它们打的。”石匠指了指身旁这两尊龙虎石雕。
“它们，不是死物么？”楚阳满脸疑惑，上下打量着龙虎石雕。
“因为我打赢了，所以它们是死的。”石匠脸色变了变，考虑了一会儿自己的秘密要不要说给楚阳听。
思考片刻，石匠最终如实说道：
“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每次石雕完成后，都必须把它们打服。
之前您还没来的时候，我一打二，胖揍这一对石雕。”
“还有这种规矩？”楚阳颇为惊奇。
石匠甩了一把鼻血，拿来抹布擦了擦，继续说道：
“我打赢了，它就是还是石雕。如果我输了，我就会变成石雕。”
这……可能是石匠祖师爷的恶趣味吧……楚阳无法理解，但表示尊重。
毕竟还有什么乐子，比让后代徒孙每次雕刻一尊石雕之后，都与石雕展开一场肉搏更有意思呢？
‘索性直接在这里吸收灵性。’
楚阳并不准备将这两尊石雕带回去。
将它们带回衙门的途中，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不如直接就在这间小屋内，将它们的灵性全都吸入洞天。
想到这里，楚阳舒展双臂，一左一右分别按在龙虎石雕的头顶。
就在功法运转的片刻之后，两尊坚硬的石雕顷刻间化作满地灰尘。
四件辅助材料的灵性已经收集成功。
体内洞天之内，总算有些祠堂的影子了。
“这……怎么突然就散落了……”
石匠站在一旁，亲眼看到了龙虎石雕化作灰尘散落的那一幕。
直到伸手抚摸着地上的尘土碎石，石匠这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何种惊奇之事。
他目光凝重的抬头望向楚阳，整个人惊恐的不行。
比自己年轻的捕头，略微一伸手，就令两座石雕化作齑粉……恍惚之间，石匠感觉楚阳可能是某种隐世的厉害角色。
自己之前还在同龙虎石雕肉搏，差点没打过它们。
楚阳略微一伸手，就轻松将它们化作尘土碎石。
这等道行，超乎自己的想象。
‘早知道不与那两尊石像肉搏了，直接让他触摸不就行了？’
‘好痛……’
石匠摸了摸自己那歪了的鼻子，内心有些后悔。
“多谢。”
楚阳察觉到体内洞天之中，已有了那两尊石雕，
这说明灵性已经吸收完全，这便对石匠道了声谢。
“应该的。”石匠赔笑，他觉得自己与一县捕头搞好了关系，以后在这黑山县做买卖该稳妥了。
……
“小石匠，东西雕好了么？”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一身白衫的中年人，踹开了小屋的门，自顾自往里走。
即使是冬天，对方右手还是抓着一把折扇不断的摇晃。
除此之外，一串盘的发亮的核桃，抓在他的左手。
中年人一边扇风，一边盘串儿，进屋之后直接坐下。
黝黑的脸上，带着轻蔑的微笑。
望向楚阳的眼神，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
他以为楚阳是石匠的学徒，于是便抓着折扇命令道：
“还站着干什么？一点儿事都不懂，还不快给我敬茶？”
中年人的话语之中，充斥着高高在上的主人意味。
他看向楚阳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家奴仆。
准确来说，是奴仆的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