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潮汹涌
坐进驾驶室的时候，程立柱不经意间瞄了一眼。
后排堆满了黑色袋子。
原来的座位都被拆除，增加了很大的空间。
以这个面包车的长度，里面的容量完全比得上一辆小货车了。
“嗡嗡嗡！”
坐在驾驶室的程立柱使劲踩了几脚油门。
挂上档。
他探出头冲着黄有道两人喊道：“使劲推！”
黄有道和梁满囤两人牟足了劲向前推，车轱辘打着转缓缓向坡上前行。
刚到半坡的地方，面包车就停滞不前，僵持了半天又倒了回去。
“艹，你使劲了吗？”
梁满囤转头看向黄有道，皱了皱眉头。
“我吃奶都没这么用力过，我比你还着急呢。”黄有道哭丧着脸，无辜的像个孩子一样。
“找点小石头放到车轱辘下边，我们再来一次。”程立柱吩咐一声。
黄有道赶紧去找来几个薄的石头，每个车轱辘下边扔了一块。
那边的梁璐也跑过来帮忙。
“嗡嗡嗡！”
“一二三，走！”
随着程立柱的口号喊出，后边三个人同时发力，车子再次发动起来。
很快就冲到了大路上。
“累死了，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梁满囤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起来。
“嘿嘿，多谢哥几个了，我黄有道今天出门算是遇到贵人了，来，一个人在我车上挑身衣服，送给你们的。”
黄有道拍了拍身上，使劲扯开面包车的后门，拽出几捆子衣服扔在了地上。
示意程立柱三人自己选。
“谁稀罕！”梁满囤将头别过去。
梁璐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最后还是程立柱走上来，将地上的衣服拾起来，扔回了车里。
“赶紧走吧！谁也有落难的时候，碰见了搭把手，不算什么。”
摆了摆手，程立柱不再停留，喊着梁满囤和梁璐朝着摩托车走去。
见他们走开，黄有道露出一排大黄牙，关上尾门走上驾驶座。
发动汽车，缓缓离去。
经过程立柱他们身边时，摆了摆手。
看了看黄有道，程立柱没有回应。
随后三个人骑着摩托车再次启程，接下来倒是很顺利，没有再遇到这样的情况。
多半个小时后，三个人终于到了赶会的地方。
放眼望去，路边乌泱泱的挤满了商贩。
都在忙乎着。
“柱子，我们在哪里摆。”梁满囤问道。
“先往里走吧，看看找个合适的位置。”程立柱想了想说道。
说是找个合适的位置，其实就是找个空地，这走出来几十米，路边的摊位一个连一个，就算有的人还没来，都已经放上了占位置的东西。
“行，往前走。”梁满囤点了点头。
转悠了半天。
梁璐眼睛一亮。
“柱子哥！那里有個空缺。”梁璐指了指远处两个摊位中间。
有个一米多的空。
程立柱觉得还行，便率先走了过去。
刚要将背着的袋子放下，左侧摊位卖点心的男人挡了上来。
“这里有人了，去别的地方吧！”
“哪里有人，明明就是空地嘛！”程立柱眉头紧锁。
“没看到地上的砖头啊，走走走！”见到程立柱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伙子，摊主不耐烦的驱赶起来。
“这又不是你家的地，凭什么让我走？”程立柱看着此人，没有退缩的意思。
这里都是公共的，程立柱肯定不能让他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好好说，讲理，怎么都行。
“你是第一次出来摆摊吧，懂不懂规矩，这里水有多深知道吗，先去打听打听吧！”男人脸上带着蔑视。
程立柱已经觉察到旁边几个男男女女往这边靠了靠。
显然是经常在一起的。
梁璐脸色发白，可毫不犹豫的站在程立柱身边，怒视着这些人。
“柱子，怎么了？”停好摩托车的梁满囤走了过来，看见程立柱正跟人对峙，走到他身前，将他挡住。
“说这里有人，不让摆。”程立柱踢了踢脚下的砖头，轻声说道。
“妈嘞隔壁的，欺负人还是怎么滴，看我们年轻啊，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我们就在这哪也不去，要不谁也别干了！”
梁满囤接近一米八的身高，长的又敦实，很能震住人。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你想打架还是怎么的，我们这好几个人还怕你这两三个毛孩子吗？”摊主撸起袖子，就抄起了秤杆子。
“满囤，待会给我往死里干他！”程立柱将东西交到梁璐手上，捡起地上的砖头，等着他上来。
摊主的老婆见到真要打起来，连忙挡在中间，阻止他们接触到一块。
撒泼起来。
“要打人了，大家来评评理，要抢别人地盘，还要打人！”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是，哪有你们这样，都乱抢还不乱套了。”帮腔的适时开口。
本来围观的人就不少，这一闹，更是围满了人。
大家都神情激动的等着看热闹。
他们之前也多有接触，对于这个摊位两口子的性格很熟悉。
每次都给自己留个大空位，方便自己。
程立柱倒是无所谓，想在市井之地混，就不能太要脸皮。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一个人钻了进来，走到程立柱身旁。
拍了拍程立柱。
“小哥几个，消消气。”
程立柱转头一看，正是刚才路上遇到的黄有道。
他冲着黄有道点了点头。
“你们少来这一套，别看着我这两个兄弟年龄小，就欺负人。”黄有道冲着耍赖的两口子呵斥一声。
“老黄，你别跟着瞎掺和，我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用你在这当好人。”那男人咬着牙反驳一声。
“杨羔子，别特么给脸不要脸，你们两口子干的缺德事还少啊，看我这兄弟的身板，撅你三个不成问题。
今天这事就算到此为止了，下次再出幺蛾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跟早晨见到的黄有道截然相反，此刻他不再嬉皮笑脸，而是严肃起来。
“跟我走，我这里有空闲的地。”不等那位摊主说话，黄有道拉着程立柱向外边走去。
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摊位上。
他指着旁边卖袜子的人，往旁边挥了挥，“腾出点地来！”
这人很爽快的就掫着地上的布往一侧挪了挪。
黄有道也把自己的摊位挪了一点。
顿时腾出了接近两米长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