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试炼
一只狗在前方，宛若一道白色的闪电，一只狗在他的后方，蹲在他的车上。
皇热能看到那条白狗的身影，也能听到背后车上那条狗的低嘶声。
两条狗，同时向他发起了攻击。
这时，皇热身子微微下蹲，挥舞了自己的剑。
一道寒光划破了空气。
“我靠！”
费睿泽一边疯狂逃命，一边看得直接喊出声。
徐歌道：“大泽，怎么，皇热出事了？”
“不，好厉害，会拐弯的剑。”
皇热像是进行一场高难度表演，挥舞自己的剑，白色的剑锋带起了一道曲折的寒光。
一剑，划破了灰狗的腰部，还划破了白狗的脖颈。
一剑，杀死了一只白狗与一只灰狗！
费睿泽作为情报官，他欣赏过华丽繁复的剑法，很多剑法可谓是变化复变化，变化何其多。
拐弯？
那是最基础的。
很多剑法拐几十个弯也不在话下。
可是……
紫无饥好奇道：“剑会拐弯很难吗？”
费睿泽冷冷道：“虚招拐弯简单，实招你给我拐一个试试。”
对于皇热的修为，这一剑，杀死了一只灰狗与一只白狗，可谓是绝妙。
无论是身法的方位、剑法的角度、剑招的力度，三者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才能施展出这么一剑。
七条狗，两条白的，五条灰的。
死了一条白的，三条灰色。
剩余一白两灰。
皇热的神经紧绷。
他总共出了三剑。
貌似简单。
实则很难。
一滴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
“队长，我们尽量快一点。我不知道皇热还剩多少力气，能不能杀死剩下三条狗，但是我们绝不能让皇热的牺牲白费。”
时间拖得越长，皇热越是凶险，因为谁也不知道周围是否还存在其他的狗。
再出现一条白狗，他们可以直接给皇热收尸。
“哇，好剑！”
皇热又出了一剑。
这回是一剑杀三狗。
一道寒光宛若闪电，凌厉曲折的寒光斩杀了一白两灰三只狗。
皇热经过了最为准确的计算，一剑斩杀之！
“成功，这小子赢了。”
一行人上了车，上千只狗还追个不停，成百上千，满山满野。
徐歌道：“大泽，扔几个炸弹给它们，省的追个没完没了。”
“好。”
费睿泽启动了系统，放掉了挂在车辆底座的炸弹。
在最繁密的狗群里三场爆炸，浓烈的火光冲天，冲击波把大量的灰狗与白狗炸起抛飞在了半空，残肢血肉，气浪肆虐，这简直就是一场烟火洗礼。
阿轩简直比自己立了一个大功还要高兴。
“好小子，你是真人不露像，在野外一个人杀死了五只灰狗，两只白狗。”
皇热尴尬而不失礼貌，笑了笑。
多说多错。
费睿泽推演着先前一系列的事情，缓缓道：“情况不太对劲，那群狗东西嚣张到了这个地步，敢在云银城外埋伏我们。”
徐歌知道费睿泽并不是发泄情绪，而是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平滑得像是一条线，说明他这个人是冷静的。
“是不对劲。”
“嗯。”
“大泽，哪里不对劲呢？”
费睿泽疲惫得合上了双眼，启动了自动驾驶系统，像是一个陷入沙漠中心无处可走的流浪者，身躯与灵魂充满了接近绝望的厌倦。
“可怜呐。”
……
……
虚空黑暗。
一簇火焰正在燃烧，介于无色与白色，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给这片无穷无尽的黑暗与寒冷带去了一点点光明与温暖。
至于皇热的剑法怎么进步得这么快。
一是因为与那个男人切磋。
二是因为……一场试炼。
……也可以理解为一场战争。
那座金碧辉煌的神殿里，炽盛灿烂，皇热与那个男人面对面站着，两个人各自握住一把剑。
“你与我比剑是纯挨打，很难锤炼真正实用的作战经验，你需要另外一个战场。”
“真正的战斗会教你怎么使用这套剑法。”
“记住，出了这儿，不要轻易使用宿命剑，这是把性命当赌注的行为。”
炽烈宛若能灼烧天穹的光明消散，皇热重新回到了那片寒冷的黑暗里。
黑暗凝结，恐怖的意志从苍穹之巅降临，冥冥之中能听到沙场的战鼓声与管风琴的礼乐声。
那股强大的意志像是一场寒潮冻结了虚空，黑色的浮冰如同地面铺展开去，这份恢宏道诞生犹如所谓的创世纪。
这是一块小型大陆，更像是一座广袤的战场，完全由黑色的幽冰凝固铸造而成，静静浮在了黑暗虚空之中。
黑色寒冰凝筑的道路，从大陆的边缘一直延伸到了天的尽头，像是一座跨越两个宇宙的天桥。
在这片黑暗虚空里，诸多残碎的黑色冰块悬浮，均匀分布，零落八方，高度不一，就像是拱卫这座小型大陆的岛屿，像是一条一条小行星带。
“敌人要到场了，你好自为之。”
皇热什么也不能做，唯一能信任的就是手里的剑。
一个一个黑色的怪物，从黑冰天路的尽头涌动，冲向这座小型大陆。
一双一双凶恶狰狞的眼睛正盯着皇热，要把他撕成碎片，吞进腹中。
好浓重的恶意！
皇热看着那一双一双恐怖的眼睛，他分不清这是憎恨亦或者是贪欲，还可能是最原始的杀戮意志。
不用教导。
皇热知道战场不能放在小型大陆上，敌人众多，自己就是一个人。
要杀，得在路上杀死它们。
皇热站在了道路的隘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第一只黑色怪物形态宛若螳螂，一对夸张凌厉的镰刀前肢，纤细的身躯，强劲爆发的后肢，存在一对接近透明的薄翼。
它朝皇热扑杀了过去，那对黑色的镰刀呈“X”形斩杀而去，行动迅捷，攻击凌冽。
皇热看着它。
它的镰刀比起那个男人的剑差太远了。
男人教他的是两个最重要的方面：一个是身法，一个是出剑。
皇热一眼望去，找到了对方七个攻击死角，四个致命破绽。
他找了一个最“安全”且“合适”的组合。
闪避到了一个“安全”的方位，用“合适”的出剑方式击破了黑色怪物的致命破绽。
一击毙命！
皇热发现自己不了解这个东西，却能凭借“第六感”八九不离十猜到了对方的特征。
这一剑并非巧妙绝伦，并非刁钻难防，并非诡谲多变，也并非虚实结合，就是“合适”。
实用性强。
很多时候，“合适”远比“强大”更好。
这门剑法的宗旨是最浅显的战斗道理。
越是浅显的道理越是扑朔不破。
尽量闪避敌人的攻击，同时给敌人带去最不可逆转的伤害。
硬要加个前提，那就是付出较小的代价。
那只黑色的怪物化成了黑色的尘埃与烟雾，消散在了天地间。
而黑色的尘埃与烟雾全部进入了皇热的身躯，之后净化，凝聚成了一滴“水”的一丝。
战斗继续。
闪避攻击，一剑斩杀。
又一次成功闪避攻击，一剑斩杀。
这次，皇热没能完全闪避过去，受了点伤，最终以伤换死，一剑斩杀。
黑色怪物，它们沿着这条路不停靠近皇热，眼里充斥狰狞凶恶的光芒。
皇热只好寸步不让，站在隘口杀下去，闪避一次又一次的袭击，发出一剑又一剑。
高强度的试炼，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