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朱瞻基继位
听闻此话,朱棣的脸上可没有任何喜色。
“你怎么了?”朱元璋询问道。
“爹,咱不是第五次出征漠北时,身体就不行了吗?”
“嗯,怎么了?”老朱早已从系统中得知朱棣一生。
“这时候,老大在监国!”
“老二老三手里有兵!”朱棣越说越心虚。
老大监国,名义上是太子,可也仅仅是名义上。
皇位争夺,可不仅仅是就凭旨意就能结束的。
“咱当时也没想到,自己身体会凋落得如此之快!所以就没来得及........”
“坏了,咱的大明!”朱元璋闪身进入任意门。
“爹......”朱棣跟随。
【穿越朝代:洪熙朝!】
......
此时,金豌豆与铜豌豆已逃到山东起兵,又学着老爹,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召集大量旧部。
朱高炽反复让步,更将于谦送给两人,听凭发落。
而皇太孙朱瞻基,也被他老爹送到南京修养。
“皇上命如悬丝,恐怕.....恐怕只在朝夕......朝夕之间了!”御医替朱高炽把完脉后,连忙跪着说道。
朱高炽听闻此话,点点头,疲惫地召来杨阁老。
“陛下!”杨溥上前一步,跪道。
“从京师去南京,来回十余日,去找....找太子......,让他有什么要说的,可以赶紧写给朕!朕会坚持到最后!”朱高炽轻声说道。
张皇后瞧着丈夫此般模样,眼泪早已挂满眼眶。
“是!”杨阁老连忙应道。
这时,张皇后坐在床角一旁,缓缓抚着朱高炽的脸庞,脸上悲痛之色再也难以掩盖。
“姓朱的,你可别吓我!”
“生死之事,岂能由你我决定!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晓得,上天让我当了十个月的皇帝,已实属划算了!”他勉强撑起一个笑容。
“倒是你,辛苦你了!”
张皇后泪水横流。
“如今朕身死,倒是没什么!现在唯一担心不下的,就是大明!”
“瞻基这孩子,能担当大任吗?”朱高炽道。
权力是公器,要以天下百姓为重,阴谋诡计成不了大事。
可朱瞻基却血气方刚,不知宽恕。
朕如何能放心把国家交予他。
面对前朝之事,她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不远处,空间扭曲,一道历史任意门突兀出现,从中走出两道人影。
“谁!”候泰立即站起身来,用身躯挡住皇帝,正视前方。
在场众人无不严阵以待。
汉王的势力难道已经延伸到了宫中吗?
朱棣与朱元璋的身影浮现出来。
“永.......永......乐皇帝!”在场众人无不惊吓。
他不是在十个月以前已经离世了吗?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旁边,旁边是......太祖!
在场众人的世界观一下子就崩塌了。
怎么人会死而复生。
还是说,是鬼魂索命!
“爹!”朱高炽也瞥向了远处,望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朱棣缓缓走上前来,众人不敢有丝毫动作。
“老大,辛苦你了!”朱棣眼神复杂。
他知道老大身体不好,自己还留下这么一副烂摊子交给他。
“爹,真是你,你活了啊!”朱高炽想要伸手。
朱棣连忙拉住了他。
“是,爹活了!”
“你好好休息吧,剩余的事情都交给我吧!”朱棣拍了拍他的手,道。
“是!”朱高煦低声应答。
有了爹在,自己身子上的担子终于可以放松了。
他会安排好瞻基,他也不会让老二老三他们放肆!
一切就都好了!
如今的他,就挂着一口气。
因为他放心不下朱瞻基。
偌大的大明交在他的手上,他能一肩挑之吗?
我所有的后手,能否派上用场,都不清楚。
所以,他还不能死。
他必须得撑着,撑着最后一口气,听听在南京的朱瞻基还有什么话要说。
可现在.....
爹回来了!
“别耽误老大休息!都跟朕出来!”朱棣瞧了一眼朱高炽,道。
“是!”众人缓缓退去,徒留张皇后照顾着他。
应天殿上!
朱棣首先禀告朱元璋:
“爹,这事........”
朱元璋摆了摆手:
“这是你的家事,就你来处理吧!”朱元璋道。
他倒想管,可这事也管不了。
“多谢爹!”朱棣道。
身边重臣此时都跪在大殿之内,不时偷瞄着朱棣。
真是永乐大帝!
知道国家危难,所以他从坟墓中蹦了出来。
朱棣并没打算解释,而是直接质问道:
“杨阁老!”
“臣在!”熟悉的声音响起,杨荣不由得一肃,走上前来。
“如今汉王、赵王在哪里?”朱棣道。
“启禀先.....陛下,汉王已屯兵山东,窥伺京城!”
“敌我兵力如何?”
“如今京城有十万兵力,后续动员约莫五十万,而赵王约有四十万大明精锐!”
五十万对四十万!
这场仗就算赢了,也是惨胜。
而消耗的却是大明的精锐。
难怪老大不愿意打!
哎!
都怪自己。
当初没有对老二老三进行节制,以至酿成如此大祸。
可现在,自己回来了,就要亲手终结这一切。
“杨阁老呢?”作为自己托孤之臣,他无比关注。
这种场合他不应该缺席。
“回禀陛下,汉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起兵谋逆!”
“皇......洪熙皇帝为了顾全大局,杨士奇杨大人已经被送入汉王门下!”于谦回道。
“嗯?”朱棣皱着眉。
老大昏聩了吧!
为什么要把杨士奇送过去。
以后还会有谁愿意替他卖命。
“爹,你说这是........”朱棣向着朱元璋询问其中深意。
他知道老大监国几十年,自然不会像朱允炆那小王八蛋一样无能。
咱们大明最有实力的,就是这位太太子爷。
张口仁义道德,闭嘴道德仁义。
咱们老朱家造反起身,倒他这里,却冒出了个圣人。
朱元璋听说此举,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小子,面对藩王造反,所展现的手段非同凡响。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朱老四啊,你可没看清这里的弯弯绕绕!”
“他们是以清君侧的名义,人家就把人给你送过来了!”
“杀了杨士奇,他这反还能造的成吗?”
这......
朱棣眼神一缩。
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人家就给你清完了。
要是建文用此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要是继续打下去,那就是写明了篡权!那可不占理!”
“要是不打了,那些跟着他们起事的大将、士兵、地主,就能把他们给撕了!”
“这步棋,妙啊!”朱元璋连连称赞。
后世儿孙有出息,他这个太祖自然欣慰。
“爹!那咱现在?”朱棣询问道。
本来他打算御驾亲征。
把这两个臭小子给活擒了回来。
可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可知道老二老三的脾性。
这俩,在老子活着的时候就敢造反。
更不要说,如今掌握着几十万的大明精锐。
想要他们束手就擒。
难!
“咱们就看着吧!咱相信这位洪熙皇帝不会留有后手!”
“要是局势实在不可控,咱们在出手即可!”朱元璋道。
能想出这一招的,岂能是泛泛之辈。
“是!”朱棣道。
朱棣也安心下来。
可他也很好奇。
自己当初病逝,就想传位于汉王。
就是他想着,凭着太子爷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在军中浸淫多年的汉王、赵王相提并论。
只是自己舍不得好圣孙朱瞻基。
这才留了两封折子。
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如今想来,老大定然是已有法子了。
不然朱瞻基也不会被赶去南京。
也是!
咱们就好好看着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只能消一时的祸,不能除一世的弊!
“对了,这位太子,你对他是什么看法!”朱元璋询问道。
自己之前穿越时,倒气愤于你这小子谋权篡位了,对你的种却没有过多在乎!
“爹,朱瞻基这孩子,学勇有力,聪慧敏捷!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更何况!”
“黑衣僧人姚广孝曾说,大明有此圣孙,可旺三代!”
“因此,我才会在临终之际,有此私心!”朱棣道。
姚广孝?
那位黑衣僧人!
朱元璋也依稀记得此人,他学通百家,朱老四首席谋臣。
其能力不亚于刘伯温。
“可是......”朱棣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朱元璋反问。
“瞻基这孩子,太过年轻,其人常年跟随我领兵打仗,为人好勇!”
“与汉王,他肯定力推主战,因此才会被贬南京!”朱棣道。
他知晓朱瞻基绝不肯服输,面对老二老三的几十万军队,哪怕站着生,绝不跪着死!
只有老大,以天下苍生为己念,绝不肯轻易动兵。
否则,自己驾崩了十个月,这天下还没乱起来。
“血勇,我老朱家最该有的就是血勇,否则咱立勋贵的目的又是什么!”
可是目前这境地,他也看不太懂。
这孩子,与所谓的汉王必有一战。
这几乎是无法破解的死局。
他又凭什么会获胜呢?
“狗日的,系统播报还没来!”朱元璋心中暗自吐槽。
之前,朱棣一来,自己就能看清他的一生。
可现在......
是洪熙朝,洪熙皇帝还在床上躺着,那没事了。
“对了,自你就藩以后,你我父子还未有如此闲散时刻吧,不如对弈几局如何?”朱元璋道。
“儿臣却之不恭!”朱棣道。
.......
“陛下命浅微薄,恐怕........”此时,杨溥见到了太孙朱瞻基,跪着道。
听说此话,一脸放荡,毫不在乎的朱瞻基此时涌动出了悲愤之色。
爹......爹快要死了!
这怎么可能。
自己被贬前他还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杨阁老.....
不行,自己得立马回北平。
朱瞻基合上书籍,赤脚向着门外跑去。
杨溥转过头来,牢牢地拽住了他。
“松开!”朱瞻基咆哮道。
“太子!”杨溥神情悲愤:
“临行前!皇上特意嘱咐,说他是死是活,你都不能回去!”
“有你在,不管局势有多乱,有太子都能够收拾!”
“这江南七省的藩王都不会倒向汉王。”
听闻此话,朱瞻基睁大瞳孔,踉踉跄跄。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
爹,哪怕是此时,还在替自己未雨绸缪。
万一北京城真的被他们攻陷。
这个时候!
自己还可以依靠建制齐全的南京,与汉王分庭抗礼,重夺天下。
“皇上说,他跟你父子一场,你是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写给他!”
朱瞻基瘫软在了地上。
到这时,他才真正看懂了父亲。
什么懦弱胆怯,那只不过是表象。
他所走的每一步棋,都是站在了国家的角度,为自己将来铺路。
哼!
汉王、赵王在前线打得轰轰烈烈又如何!
却不知天下的民心、军心,已经逐步被爹给瓦解。
而自己继位,就可以毫不费力摘取胜利果实。
此时的他,匍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心中却是懊悔之色。
可他只能把所有的忏悔,融入笔墨,写于字句。
.......
“洪熙皇帝怎么样了!”此时,朱棣望着胸膛略有起伏的朱高炽,于心不忍道。
“启禀陛下,皇上脉象空乏,气若游丝,因意志顽强,这才能挺活......”御医禀告道。
此时的朱高炽,就只是强撑着一口气而已!
“老大!”朱棣望着他,叹气道。
他知道他在等着什么!
太子朱瞻基的奏折。
就算是烈马,这南京与北平往返,恐也得数十日。
“我时间不多了!”他勉强睁开眼,望向朱棣:
“爹,若真出了意外,还望保太子周全!”
“这是自然!”朱棣点头答应。
有自己在,他们敢妄动?
“太子爷的折子到了!”
“请皇上御览!”杨溥从门外小跑而来,跪倒在地。
“念!”他努力睁开双眼,喘着粗气。
杨溥将折子递给张皇后。
她忍住悲痛,打开折子。
朱棣与朱元璋两人竖耳听着。
他们也想看看,这位就算死也挂念着儿子的洪熙皇帝,他的儿子值不值得他这么做。
“太子朱瞻基奏报!”
“儿臣三叩九拜!”
“与父亲台前叩首,叩首!”
“愿父亲大人身体康泰!”
朱棣闻言诧异,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于今之世,当施仁政,平争端,与民休息!”
“千古王图霸业,乃时势所造,非孜孜以求所能及耳!”
“关内关外俱是一家!四害天下皆是兄弟!”
“天若假我十年为君,必效法父亲,以百姓之心为己心,以百姓之念为己念!”
........
朱高炽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瞻基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自己可以放心将大明托付给他而无愧于天下百姓!
他一想到这里,心中那股气息逐渐消散,眼皮越来越重,而后再也无法睁起!
“皇帝驾崩啦!”
“皇上!”
“老大!”朱棣声音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