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败犬的味道
赵丽影想过陈牧会不理自己，不回消息。
也想过他会和自己解释一下。
却唯独没想到，陈牧说了一句‘刚醒，不过她还在睡’！
一夜未眠的她，眼眶里瞬间就充满了晶莹，赵丽影几乎是下意识地在聊天框里打上了一长串文字。
【赵丽影：她是谁？为什么？陈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赵丽影：我不漂亮吗？你不喜欢我吗？】
但在发送的前一秒，赵丽影抿紧了嘴唇，用颤抖的手指将这些文字都删除了。
过了好一会儿……
她终于平静了下来，嘴角扯动了几下，目光略显悲戚。
“她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有什么资格问这些呢？”
赵丽影无言沉默，眼睛好像失去了光。
娱乐圈顶流女星里，身材好的有很多，漂亮的也很多，但赵丽影仍然是独特的那个：因为她的五官很‘正’，即便在严苛的镜头下，赵丽影的五官也绝不会有任何变形。
很多人说过她脸型是娃娃脸，很限制戏路。
但事实证明，娃娃脸从来都不是限制戏路的因素，当赵丽影褪去那层青涩和单纯，娃娃脸立刻就变成了大女主气质。
而赵丽影的这种气质，有一大半都要归功于她那双很大且不显突兀，非常明亮的眼睛。
用玄妙一点的话来说……
赵丽影的眼睛里有光。
当初陈牧带她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赵丽影之所以首次出演女主，就拿到‘最佳女主角’奖项，最大原因就是她的眼神戏太好了。
网友观众们给赵丽影剪辑的精彩片段里，绝大部分也是各种各样的眼神戏。
但现在……
赵丽影眼睛里没光了。
她甚至悲观地觉得自己的人生失去了色彩。
陈牧于她，绝不仅仅是暗恋对象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偶像、前辈、标杆，赵丽影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得到了陈牧的帮助——这份帮助对赵丽影来说很重要，却没重要到让她念念不忘多年，连那份感情都需要小心翼翼藏匿的地步。
对赵丽影来说，陈牧对自己更大的帮助，是他在之后几年里的努力！
也正因此，陈牧登台的那一刻，她才会那么激动、感动，潸然泪下。
在她看来，陈牧就是一个翻版的自己，他代表着努力是有用的。
这也正是昨天晚上，赵丽影不依不饶地，想和陈牧见面的原因：在刘亦妃眼中，陈牧是喜欢的人，这份感情很单纯，可在赵丽影眼里，陈牧是偶像，感情十分复杂！
现在。
偶像光环崩塌了！
这就好像是你很喜欢一个人，给他戴上了各种光环，他的一切在你眼中都是完美的，在你心中甚至为他筑起了一座巍峨高塔。
然后某一天，这座塔的一块砖碎了。
于是塔就坍了。
赵丽影现在都分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绪。
生气？伤心？失望？
或许都有，但或许都不是。
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差不多五分钟后，赵丽影才回过神来，赶紧打开手机，在聊天框中敲敲打打，一番删改，终于发送了出去。
【赵丽影：哦哦，你和她昨天晚上在一起了？没事，我就是问一问，那你忙吧……】
败犬的味道一览无余。
看着手机里赵丽影的消息，陈牧撇了撇嘴。
小女生的心态，他不是不懂，但是他真的没兴趣照顾谁的情绪，重活一世，快乐最重要！
是杨蜜不香，还是没钱玩别的了？
非搞些情情爱爱的，真的费脑子。
这时，感受到陈牧的动静，杨蜜迷迷糊糊地也醒了过来，她趴在陈牧身上，温热的柔软和他贴紧，声音轻腻醉人。
“她又来找你了……”
“嗯。”
“你不去安慰安慰她吗？”
“我为什么要安慰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陈牧放下手机，眼神火热地在杨蜜全身上下扫视了一圈，但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了。
“起床吧，带你去吃点东西。”
“好。”
杨蜜弯弯嘴角。
相对而言，她反而是最了解陈牧心态的那个，因为从始至终，杨蜜一直都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我要和陈牧在一起，只因为喜欢他，而不是为了占有他。
把自己包装成礼物，送给了陈牧，这对杨蜜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
说实话，杨蜜自己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早就对所谓的情爱缠绵免疫了，两个人在一起互取所需，激情过后各自生活，保持着那份心照不宣的默契，不就可以了吗？
谈恋爱？
呵……
幼稚！
过了会儿，热乎的饭菜端上了桌，是陈牧家的阿姨早就做好了的，有养胃的汤，也有一些看起来很漂亮的甜点，主食是一碗浓稠香软的小米粥。
两人对坐，杨蜜说起了正事。
“嘉兴去年签了个好苗子，叫热芭，长的很漂亮，脸蛋很有辨识度，我想把她往影视方向培养。”
“热芭？”
陈牧顿了顿。
上一世，热芭的确也是嘉兴的艺人，被杨蜜保护的很好，但最开始热芭出道的时候，好像不是签的嘉兴，这一世看来星途也有变化。
“你先让她参演我下一部电影？”
“嗯，可以吗？”
“可以。”
《我不是药神》是一部现实题材的电影，其实不太适合用热芭这种太漂亮的演员，这会让观众们更多地将注意力放在演员本身，而非故事剧情。
但有系统的优化改进，陈牧不用担心这件事。
只要热芭能抗住自己的‘军训’，把前世已经验证过的演技展现出来，最后剧本完成度高一点，基本都不会出纰漏的。
唯一的问题是……
上一世，热芭好像也没什么演技吧？
陈牧对她印象最深的，是《克拉恋人》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都是电视剧，前者好像还行，后者主要是杨蜜撑起来的。
喝了口小米粥，陈牧淡淡道。
“你提前和热芭说清楚，参演我的电影，要受很多苦……”
杨蜜甜甜一笑，道：“我当然知道啦，放心吧，她虽然长得漂亮，但不是花瓶，你尽管鞭策。”
鞭策……
这词用的，陈牧面色略显古怪。
“快吃吧，吃完我要去公司一趟，把剧本和选角的事敲定一下。”
“另外，今天约了刘亦妃，你要是累的话，就在我家睡好了。”
杨蜜点点头，她确实很累。
但最主要的是……
意犹未尽。
“晚上等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