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境遇好转,准备祭祖
陈澹海道:“老杨你别激动,找个合适的机会,我把这随风步和雷音腿都传给你。”
“好!”
杨怀安就等这句话,他早就看出陈澹海心性宽仁,不是自私自利纸之辈。
这种人不仅要交好,还要交心。
缓口气,杨怀安抱拳拱手,说道:
“按照规矩,我该给您磕头奉茶的,只是眼下这场合不合适,不知您什么时候方便?”
“就明天吧,免得你等太急。”陈澹海微笑,“不过磕头就算了,你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你给我磕头,那不是折我的寿吗?”
杨怀安神情恭敬,“一切都按陈师说的办。”
陈青山蹲在旁边,看傻了眼。
他身上也是有功夫的,虽然还没有练到突破灵境壁垒,但由于一些山中机缘,一双招子跟常人有所不同。
小河两边的百姓看不清楚其中门道,但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两块宝骨蕴含符文真意不假,但是一块本就残破,灵性几乎不复存在,另一块还在那怪鱼的体内,根本没有挖出来。
陈澹海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其中蕴藏的武道功法领悟出来。
这等资质绝世罕有!
老头子以前总吹嘘自己眼力有多好,怎么会错过阿海这根极好的苗子?
难道他年纪太大,老眼昏花了?
怪鱼杵在旁边,听着杨怀安和陈澹海对话,不由动了心思。
它瞅准时机,见缝插针道:
“我也想跟你学,我这顶角骨上的法。”
陈澹海抬起左手,幻鳞加持小臂,蔚蓝与金黄交织,似人手,似龙爪。
“你说的是这个吗?”
“对对对!”
怪鱼忙不迭吭声,语气柔弱下来。
“你拿了他家的骨,练成了东西可以教他,那从我的骨中领悟到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教我?”
陈澹海故意逗它,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凭什么教你?”
怪鱼顿觉委屈,四目落泪,边抽泣边说:
“你欺负我,我要回去跟阿爹告状,刚才我可听到你名字了,以后你们姓陈的,谁都不许过清水河,也不许在清水河里讨生活。”
“这就更不能让你回去了,”陈澹海咧嘴,“你说这话分明是在逼我杀鱼吃肉。”
“别!我就说说而已……”
“瞧你这傻样,没吃过人吧?”
“没,肯定没,我们龙鱼一族都指望着册封正牌河神江神,吃人就等于是自毁前程,我才不会那么蠢呢。将来我长大了,肯定要选一条大江,庇佑江中水族和两岸人族,当一个比阿爹更受人尊敬的神。”
“那行,我可以教你鱼龙变,但你得帮我办事。”
“什么事?”
“我想找那煞气源头。”
“这我可不会找。”
“你不会也没关系,但你是清水河神之女,应该有办法号令河中水族,多帮我留意,有消息了告诉我就行。”
一番交涉过后,怪鱼欢天喜地,全然忘却先前的委屈和憋闷。
陈澹海也得知了它的名字——江采儿。
连续参悟两块宝骨,获得三门武学,陈澹海收获不小。
此后一连十日风平浪静,他一直待在县城中。
他除了练武,修缮家中老屋,就是跑去杨家药堂和县东小河,传授从宝骨中得来的武学。
又过去三日,陈氏嫡系一脉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主干成员几乎全员参与血丹之事,罪责包括但不限于运送,贩卖,拐卖人口,勾结狐妖等等。
县令崔清玄和县尉王筌联手,犹如快刀斩乱麻,直接给他们定了死罪。
死刑斩首在菜市口示众行刑,至此,陈家嫡系一脉除却陈百阳外嫁出去的二女儿,全部死绝。
大虞,弘远历,八月初五。
水汽凝霜,天气渐凉。
陈澹海家中老屋初步修缮成形,不再是原来的土墙,改为砖石砌筑,院落一角移栽来了一株枇杷树苗。
入夜,院子里面摆着几张矮凳,用果木生了火,架着大铁锅。
锅里山猪腊肉炖煮野萝卜和各类菇类山珍,咕嘟冒泡,香气扑鼻。
七八个青壮围在锅边,坐在凳上,大快朵颐。
“多谢大伙帮忙就算小屋。”
陈澹海面带笑容,举起水杯。
“我这也没有好酒,就以水代酒敬大家一杯。”
“海哥,你这说的哪里话,俺们过来给你干活,这些天你给工钱还包吃,吃的还都是山里的野货,平日里逢年过节才难得能吃上一回……”
赵家小弟,赵明真,面容方正,浓眉大眼,此时嘴里塞满了肉,边咀嚼边说话,声音有些不清不楚。
另外一名年轻人附和道:“是啊,咱巴不得天天给你干活呢,就冲这肉,不要工钱都行!”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陈澹海笑着听着。
仅仅十来日,自身境遇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家里田地也收了回来,更是多出好几亩,不过,陈澹海自认耐不住性子种地,直接包给了帮过自己的王叔。
陈澹海悠然出神,却是忽然听见敞开的院门传来咚咚两下敲门声。
“白露时节,这就打起火锅了,也不知道叫上我,亏得阿海你这院子里不少山货还是我给你送来的。”
陈澹海伸手招呼,“七叔进来吃点。”
陈青山摆手,“不了,家里婆娘都手艺可比你们这一锅乱炖强多了,我早就吃过晚餐,来找你是有事情商量。”
陈澹海听得出来,七叔语气里藏着几分急切。
“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陈澹海放下碗筷,起身走到陈青山身旁。
“七叔,有事你就直说。”
陈青山摩挲着胡碴,伸手勾住陈澹海的肩膀,“走,去院子外面说。”
巷子逼仄,抬头可见一线月光,那光照在陈青山脸上,显露几分阴郁。
陈澹海看出陈青山有事,并不着急询问,耐心等待着。
走出二三十米,来到空阔处,陈青山四面环顾,确定周围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
“最近几天,我去了几趟老头子搭建的草庐,始终没看到他人。”
陈澹海挑眉,“八爷爷失踪了?”
陈青山摇头,“这我也不敢确定,只是我几次过去都没碰到他。”
“问了一下老头的钓友,也说最近没看见。”
“不过老爷子身子骨硬朗,很有可能瞅准了什么大货,跑的比较远,也难说。”
“他和我性子差不多,在城里待不住的,像我要没家里婆娘管着,早就摸进山里头了。”
“所以,老爷子有可能只是暂时还没回来,很有可能猫在清水河边的某个犄角旮旯。”
“但三日后,咱们陈氏宗族得召开大会,把陈氏宗族真正的族谱重新请回来。”
“这紧要关头找不着老爷子,可就有点麻烦,那本族谱被他藏在什么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不是收了个水族小徒弟江采儿,能不能让帮忙找找?
陈澹海颔首,“这事好办,待会我连夜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