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鱼龙变
青天朗日，水面波光粼粼，河岸边拂过微风。
“别急着哭，问你几个问题，答的好就不杀你。”
陈澹海甩下怪鱼，踩着它，挑眉道：
“那些鱼的发狂不是你引起的？”
怪鱼虽然不满意被踩在脚下，但形势不容拒绝，只好老实回答道：
“当然不是，那些小鱼分明是吃了那些血，才会突然发狂的。”
杨怀安摇头，“不对，血里没有问题，我之前就检查过了，那些血水里面添加的药粉都是增香去腥的作用。”
“药粉没问题，血也没问题，可是药粉和血倒入河里就有问题了。”
“什么意思？”陈澹海皱眉。
不等怪鱼回答，他已经感受到了水中蕴藏着一丝一缕兵家煞气。
虽然煞气的量很是微弱，但质量却极其精纯。
“大量鲜血激发了某种藏在小河里的东西，那东西散发出来的煞气导致水中游鱼发狂……”
陈澹海仔细去感知，却始终感觉像是隔着一重天地，并不真切。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陈澹海蹲下去，捏紧拳头，悬在怪鱼的脑袋上。
四只眼睛疯狂眨动，怪鱼无言以对。
这时，陈青山咳嗽两声，说道：“我倒是有点头绪。”
“七叔你知道？”
“我只是猜测，能知道内情的人应该是你八爷爷。”
“啊！？”
“他老爷子可拿着我们陈氏族谱呢。”
“族谱怎会在八爷爷手里？”
陈澹海很疑惑。
按照常识，任何宗族的族谱都保管在嫡系一脉手里。
陈青山耸肩摊手，“记住了，我们陈氏宗族从来没有嫡系一脉的说法，只是近百年来有一支脉发展极好，多出富贵人，他们自封的嫡系。”
“他们手里那本族谱怕是往上数不了几代，连个一百年都没有。”
“你八爷爷手里的族谱可不一样，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可以追溯到五六百年前。”
陈澹海心底疑惑更浓，听起来陈氏宗族似乎很不简单，可是自己从小就没有太多感触。
八爷爷陈隆生以往给自己的印象也就是个酷爱钓鱼的老人家，看不出任何出奇之处。
陈青山压低声音，只在陈澹海耳畔，用仅有两人可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记得老头子说过，我们陈氏待在灵泉县城，是为了守护某件东西，那东西煞气太重，必须有人看着。”
“七叔你知道这么多，倒是早说啊。”陈澹海撇撇嘴。
搞了半天，原来都是误会？
自己这边以为怪鱼兴风作怪，怪鱼以为自己倾倒污血祸害游鱼……这事闹的。
陈青山：“情急之下，哪想的起来？”
“刚才我去看过了，被鱼咬过的人都没什么问题，就是一点皮外伤，涂点伤药就没事了。”
“主要是刚才那种景象颇为骇人，给他们吓的不轻。”
怪鱼轻拱身躯，悄悄挪向小河。
“别想着落跑！”
他抓住怪鱼的尾巴。
“你还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抢宝骨？”
怪鱼：“我冤枉啊，本来只是想跟你们打个商量。”
“原来那叫商量，”陈澹海闪身捏住怪鱼头顶长角，“那我也跟你打个商量，你头角峥嵘，这块骨头打磨一下，肯定是把不错的兵器，不如……”
怪鱼浑身上下疯狂抖动，“不行不行，这没得商量。”
旁边，杨怀安瞅准时机，插话说道：“难不成这也是块宝骨？”
老人家两眼放光，就像财迷看到了大堆金山。
怪鱼生有四目，同时可看多个方向，这会儿看到杨怀安的小眼神，连忙否认：
“哪有那么多宝骨，我可没有宝骨！”
“是嘛？”陈澹海似笑非笑，“老杨，你可知道参悟了宝骨后，那块骨头会咋样？”
“不会咋样，”杨怀安摇头，“我家先祖就是参悟宝骨，悟出的风雷腿，可他老人家却在生平传记里面特别写到，自己所悟似乎并不太对，跟宝骨上的符文真意有所出入，希望后人多加参悟，领会其中真意。”
“此后我杨家数代人，都会参悟这块骨，也有些所得，但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先祖当年所创的风雷腿的框架，似乎就只能如此了。”
“倒也不见对宝骨有什么损害，只是这块骨头本就不够完整，先祖当年捡到的时候就有所损伤，经历了百年以上的时光，它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散去符文真意。”
“说来倒也惭愧，我们这些后辈子孙不争气，没有完成先祖的心愿。”
“行，我明白了。”陈澹海笑容更甚，抓着怪鱼的长角，“既然你说这不是宝骨，那我要是一不小心参悟了点什么，可就跟你没关系。”
“哼！人族小子狂妄自大，你可知我这……”
怪鱼说到一半，马上改换口风。
“坏！人族真坏！心眼子真多，到现在还想着套我的话呢？”
这家伙看着膘肥体壮，上千斤肉，实际自身心智并不成熟，就像长大的小公主，总想着装大人。
陈澹海失笑摇头，微微闭上双眼，开始模拟参悟。
装模作样，我就不信你能悟出武学。
怪鱼翻起白眼，阿爹都说我这宝骨五百年年难出一次，我就是龙鱼一族的天之骄女。
一旦掌控宝骨之中蕴藏的宝术，就能自由化形，可变龙可变人，以后成就比起阿爹还要高出许多。
可这鱼龙变哪有那么好领悟？自己可是龙鱼族的天纵奇才，从出生开始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掌握。
区区一个人族小子，更不可能轻松了悟我龙鱼一族的盖世宝术。
陈澹海不知道怪鱼心理活动，伴随1200点业力飞速消耗，他眼前飘起一行行文字。
【龙鱼顶角并未剥离，此等宝骨活性十足，蕴含原始符文真意，你以大毅力大机缘大悟性，直接领悟其中真意，获得武学，鱼龙变。】
【鱼龙变，共有九转，一转入门，三转小成，七转大成，九转圆满。】
【习得此功，入门便可入水如履平地，小成可化鱼，身披银鳞，刀枪不入，大成可化龙，气力无双无对，功行圆满可额外开启一道人体神藏。】
【鱼龙变一转，灵鱼变，功成！】
【你在水下自如自在，水边战力可得加持。】
陈澹海周身气息流转，身体周围似有水雾朦胧。
怪鱼莫名感到熟悉，有种想要亲近之感。
它四只眼睛连眨不停，“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