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启程出发
出发当天的早上,哈利吃完了一份半牛排——另外半份是达力的,他要减肥,不可以吃太多,检查了一下霍格沃茨列车的车票。
“巫师也需要坐火车上学?”凑过来看的弗农姨父冷哼一声,“你们的魔毯都破光了吗?”
“魔毯已经过时了,现在的年轻巫师喜欢坐火龙上学,他们觉得那样比较酷。”哈利随口瞎编。
“说不定他们的火车也会飞,就像那辆摩托车一样。”达力怏怏不乐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西兰花,浮想联翩地说。
弗农姨父眉头一皱,继续读车票上的内容:“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真会胡说八道,哪儿有这个站台?”
谁知达力听了这话更兴奋了,大声嚷嚷着他也要去探索新大陆。没办法,弗农姨父只好开车送哈利去车站。“只是顺路捎你一程而已,”他说,“要不是我今天得去伦敦谈生意,我才懒得给自己找麻烦呢。”
哈利没有拒绝弗农姨父的好意,虽然他幻影移形去车站反倒更快些。等到弗农姨父骂骂咧咧地把哈利的大箱子搬上汽车(“你不是会用魔法吗?怎么不把它变轻点!”“我以为您对魔法深恶痛绝呢。”),达力抢着坐到哈利旁边,把佩妮姨妈逼去副驾,他们就出发了。
他们十点半钟到达国王十字车站。知道路的哈利轻车熟路地来到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直直地朝着中间的隔墙走去。
“你要干嘛,小子,撞墙自杀吗?”似乎觉得这个笑话很有趣,弗农姨父咯咯地笑了起来。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就在这堵墙后面。”哈利头也不回地说。
“我看你真是疯了——”
弗农姨父的话被佩妮姨妈打断了。佩妮用很小但很坚定的声音说:“墙后面是有一个站台,德思礼,我知道的。”
深信不疑的达力早已跟在哈利身后,弗农姨父愤慨地一跺脚,快步追了上去。
快要撞到墙上的那一刻,坚硬的墙面化作某种流体,几人顺利地来到墙的另一边。一辆深红色蒸汽机车停靠在挤满旅客的站台旁,墙边的牌子上写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弗农姨父上次被邓布利多修补好的胡子都快掉下来了。
“哦,先生,你简直像十分钟前的我那样惊讶,”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微笑着转过头来,“第一次来吧?我也是。”
“穿着绿袍子的麦格教授告诉我们要穿过一道墙,才能到达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当时我一点儿也不相信。虽然她当着我们的面变成一只猫又变回来,但是这种事……”
“不过说真的,我们还是很高兴。我们本想把赫敏送去海丁顿中学念书,就在这时霍格沃茨送信过来,告诉我们赫敏是一个小巫师,天哪!我和我妻子都是普通人,但赫敏一向很优秀,就连魔法的才能都眷顾于她……”
男人止住了称赞赫敏的长篇大论。“真对不起先生,我甚至还没有介绍自己。我叫温德尔·格兰杰,我和我妻子都是牙医。我们一家住在伦敦。”
“弗农·德思礼。我是格朗宁公司的主管,做钻机生意的,”来到熟悉的话题,弗农姨父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上个月我们才搞定了一笔大单子,给一个有钱的建筑商——梅森先生——供货。您认识他吗,格兰杰先生?”
“我们一家是陪外甥过来的,他一向是个不省心的男孩。相比之下,我的儿子达力简直是这世上最乖巧可爱的孩子。达力——”
弗农姨父转了一圈,没有看到达力的身影。“——他现在应该正在站台上参观吧。”
与此同时,达力正欢快地撒丫子狂奔,把飞来飞去的猫头鹰、交头接耳的巫师们和各种各样的魔法小玩意儿尽收眼底。然后他的目光被一堆红头发的人吸引了。
“别哭了金妮,尝尝我们的新发明。”
“吃下去就会让人浑身长满羽毛的金丝雀饼干!”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头发男孩一唱一和地说。
最小的红发女孩没有理会他们,她一个劲地扯着身旁女人的袖子,带着哭腔哀求道:“我真的不能和他们一起去霍格沃茨吗,妈妈?求求你了——”
“你还太小了,金妮。”女人爱抚地摸着小女孩的头。
“我不明白十岁和十一岁到底有什么区别。”金妮用比蚊子哼哼高不了多少的声音说。
“金妮,我们会从霍格沃茨给你寄马桶圈(马桶搋子)来的!”
“嘿弗雷德,谁会寄马桶搋子这种东西啊?”
“它不比马桶圈有意思多了?而且家里根本不缺马桶圈,乔治。”
兄弟俩吵吵闹闹地上车去了。
两人的母亲朝着他们的背影大喊:“这一年你们俩要放规矩点,哪怕把闯祸的一半精力放在学习上呢。别再让我收到写着一堆‘D’的成绩单——老天,没有比这更糟的成绩了吧。”
“有啊,”双胞胎中的一个从窗户里探出头来,“‘D’下面还有‘T’呢,意思是‘巨怪’(‘Troll’)。”
说完,他飞快地把脑袋缩了回去。
旁观这一切的达力在不远处找到了哈利。“你可以从霍格沃茨寄东西回来吗,哈利?就像他们一样?”
“你也想要个马桶搋子,还是马桶圈?”哈利乐了。
他刚才一直盯着金妮看,感到难以置信。
其实,他一直以为金妮是一个魁梧女子。游戏里最为暴力的两个流派分别是斯内普流和金妮流,斯内普流派尚且拿着魔杖装模做样,金妮流派的战斗方式则是骑着扫帚飞到对手脸上,狠狠地用球棍反复击打。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寄点别的。”达力神色凝重。
一阵汽笛声响起。
“我该走了,”哈利说,“回见,达力,替我跟姨父姨妈道声别。”
他拖着行李箱登上了火车。不久后火车启动了,达力匆忙跟着火车往前跑,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在颤动。
“别忘了——”他喊道。
“不会忘的——”哈利大喊着回应,“当然,不会是马桶搋子和马桶圈。”
达力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抹去额上的汗水。
哈利把视线投向窗外。他看到弗农姨父跟一对夫妇相谈甚欢,看到佩妮姨妈无言地用目光追随着远去的列车,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火车拐过弯去,那些人的身影就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