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哭鼻子的笨蛋都是魔法界的残渣

在两学院的学生互喷口水之际，罗恩·韦斯莱被分到了格兰芬多，格兰芬多们连忙抛下骂战为罗恩鼓掌。

斯莱特林们正想乘胜追击，这时下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新生——布雷司·沙比尼被宣布进入斯莱特林，他们也只好偃旗息鼓。

罗恩瘫倒在哈利旁边的座位上，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我感觉我在凳子上坐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夸张地说，“每分每秒都提心吊胆，生怕分院帽把我分进斯莱特林。”

“分院帽在你脑袋上最多待了一秒钟。”赫敏小声嘀咕。

哈利高兴地搂住罗恩的肩膀。“我们真应该举杯庆祝，但凡我们的杯子里盛了什么的话。”

他话音刚落，邓布利多教授便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朝学生们张开双臂。“欢迎啊！”他说，“不管是新生还是老生，欢迎你们来霍格沃茨！”

“我想先跟大家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他在满厅掌声雷动（和夹杂的一些骂声，主要是催促开饭的）中重新坐下。

哈利还在思考这句话什么意思，韦斯莱兄弟率先给出了答案：“邓布利多校长是在说，所有哭鼻子的笨蛋都是魔法界的残渣，他会亲手拧下他们的脑袋，以儆效尤。”

“真是胡说八道，”珀西看上去不太高兴，“像邓布利多这样伟大的巫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邓布利多教授精通多种语言，包括妖精语、人鱼语和蛇语。也许他在说一种加密语言，只等最聪明的学生破解。”

他的脸上浮现出浮想联翩的神情。

哈利觉得邓布利多更有可能只是随口说了几个词，就为了欣赏学生们绞尽脑汁地揣测他的意图的样子。

这就是伟人说话的分量。伟人家门口种了两棵枣树，其他人都能从中分析出他悲凉的人生态度来。

直到去放分院帽的麦格教授回到座位，邓布利多教授才宣布开席。下一秒，桌子上的餐盘里突然摆满了食物，全都是英国的传统美食。

哈利每样都往餐盘里拿了一点儿，开始大嚼起来，胡吃海塞的模样把旁边一位穿轮状皱领的幽灵馋坏了。

“每年的今天都是我最痛苦的日子，”幽灵难过地说，“只能看，不能吃，你知道这是多么悲伤的事情吗？”

“我上一次吃东西还是四百年前。”

哈利满打满算才活了四百年的二十分之一不到，不可能知道四百年不吃饭是什么感觉，但他能对幽灵感同身受。如果他成了幽灵，他宁可啃同类的脸也要过过嘴瘾。

“我是敏西一波平顿的尼古拉斯爵士，格兰芬多塔的常驻幽灵。”幽灵自我介绍道。

他动作的幅度大了一点儿，头居然摇摇晃晃从脖子上滑了下来，仅有一点点皮和筋把它们连在一起。

几个新生低声尖叫起来，老生们则处变不惊地大吃大喝，好像这是每年固定的一项表演节目。

“刀斧手砍头的时候没有砍彻底，”差点没头的尼克悲伤地拨拉了两下脑袋，“就因为这个，我被有头的幽灵和没头的幽灵两头排斥，我甚至加入不了无头骑士团。”

“他们这周末要举办一个超级酷的派对，只有我没有被邀请！”

尼克唉声叹气地飘远了，掉了一大半的头像钟摆一样来回晃动。

哈利真切地为尼克感到悲伤，所以连带着他的份一起，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烤鸡。

正餐过后，餐盘里的东西变成了甜点。哈利拿了一块巧克力布丁，听到弗雷德神秘兮兮地讲述某个小道消息：

“我爸爸跟我说，疯眼汉穆迪——就是那个有名的疯子，你们懂的——前不久给邓布利多教授寄了一封吼叫信，要邓布利多炒奇洛教授的鱿鱼。”

“他说，与其让一个黑巫师教黑魔法防御术，还不如让他来。”

“千万不能让他来，”乔治惊慌地说，“以他的个性，他很有可能在学生们身上试验钻心咒。”

“如果奇洛教授是黑巫师，他就是比最黑的乌鸦还要黑的巫师。”

赫敏倒吸了一口凉气，罗恩虽然不懂钻心咒是什么，也有样学样。

反应最大的是纳威，他牙关紧锁，整个身子剧烈颤抖；哈利安抚地把一只手放在他肩上，他才好受一点儿。

哈利心想疯眼汉的风评真是差到家了——当然，他的确不怎么正常，同时决定不告诉他们他经常使用钻心咒的事。

“天呐，就没有正常的人愿意当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吗？”李·乔丹说，“浑身大蒜味的奇洛教授，臭名昭著的疯眼汉穆迪，还有斯内普——”

“斯内普教授不能算不正常的人，他只是有一点偏心。”（“有一点？他给斯莱特林定制多少个冠军了？”）

珀西说，接着向哈利介绍起来：

“奇洛教授是教师席戴着头巾的那位，他旁边的黑发男人是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教魔药学，但他不愿意教这门课——大家都知道他眼馋奇洛教授的工作。斯内普对黑魔法可是大大在行。”

“晚宴上斯内普一直盯着奇洛看，如果眼神能杀人，奇洛估计死了八百遍了。”乔治插话。

哈利把最后一点布丁吞进肚子，思考起来。虽然斯内普教授油腻的头发都打绺了（游戏似乎对他的形象进行了美化），哈利巴不得也用水牢咒给他洗一洗；但他明显比奇洛教授强——至少他说话不是结结巴巴的。

代入他的角度，邓布利多宁愿招奇洛来也不用他，的确很难不生气。

之后大家又聊起了别的。浅茶色头发的男孩西莫·斐尼甘分享他炸掉一幢房子的故事，赫敏热切地和珀西交流如何学习妖精语、人鱼语和蛇语，罗恩正在跟胖修士嬉戏，哈哈大笑地说“跟幽灵搏斗也不是很难嘛”。

最后，布丁也消失了，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餐厅也复归肃静。

哈利意识到邓布利多要发表开学讲话了，他暗道不妙。游戏里没有这个环节（至少第一年没有，因为之后几年他没有参加开学宴会），但他依稀记得在麻瓜小学念书时，每一次校长讲话都是恐怖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