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衣仙人踏剑而来
丁易一步一步向外走去,也不管其他人如何,路过那县令公子与张楚中间时,张楚似有些愧疚道:“易弟……”
丁易没有搭理,只是双眼直视前方也不看路,只顾埋头走着,这时张玉倩也在后面看着他。
众人都认识这个神童,虽然县里的举人先生不喜丁易,只因觉得他对书本不上心,空废了天赋,但也不违心的给出了“神童”二字。看着往日里的翩翩书生公子,此刻却如腌臜乞丐一般,皆是唏嘘不已。
“丁易……我……”
那县令公子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对于此间考试的内幕,他是比谁都清楚。自己只因为有意于张家小姐,但她却中意丁易,故而平时对其有敌意。再说丁易才学上也胜他太多,自己只想压他一头,故而不择手段,反正来年还可以再考,大不了以后不再针对他罢了,可没曾想,却使其家破人亡。
丁易走到门口时,由于不看地面,故而被门槛绊倒在地。随后他又重新站起,继续疯疯癫癫地向远方渐去……
这时天地之间风云乍起,且伴随着绵绵秋雨。此时道路两旁的白杨被风吹动,一阵枯黄树叶纷纷飘落,好似漫天飞扬的纸钱。丁芸虽卑微渺小,却有天地为其哀悼。
再看天地间的秋风,虽然凄凉人心,却又何尝不是大风起兮云飞扬!
张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问张玉倩道:“此间发生了何事,他何故如此啊?”
“哥哥,丁芸妹妹也走了。”张玉倩怀抱着那块糖与丹药,或许以后不能再见,只能借此以物思人了。
“易弟……你且安心去,后事自有我料理。”
“玉倩妹妹,丁易他……”那县令公子话还没说完,却见张玉倩正直视自己,其眼中没有半分柔情,只有无尽的淡漠。他随即转念一想,虽然对不住丁易,但他却是不后悔,要是再来一次他依旧还会那么做,无毒不丈夫,只要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负尽天下人又如何?是人就有欲望,而凡人生来就是被欲望奴役。
丁易几日来如无根浮萍般随意行走,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唯愿力竭而死。
当他走到一片高大林子中时,树叶遮住了天空,里面寂静阴森。秋风拂动树叶枯枝,其声似群鬼嚎哭。
丁易一直走,每当被绊倒又重新站起,如此反复,不知疲倦。
这林子太大,竟是走不到头。走着走着,不知何时,突然从前面飘来十数名白衣仙人仙子,皆是脚踏飞剑而来。待离人近些一看,尽是俊男靓女,甚是迷人眼。
其中有一男子飞至丁易身前,随后大喝一声“醒来”二字,从而震去丁易脑中之杂乱思绪,使其重新恢复清明。
那人见丁易醒来,于是开口道:“凡人,我见你与道有缘,可愿随我等求长生?”
丁易略一思索道:“修道之长生,可掌生死?”
男子皱眉,随后回道:“道之尽头,无所不能。”
“我愿入道。”说完便倒地昏死了过去。
见丁易昏倒,男子伸出右手隔空一抓,以灵气将丁易提走。只是当所有人离去后,不远处,当风吹起地上的落叶,远远看去,地上好像躺着什么东西,估摸有百余。
当丁易醒来时已是半月以后,刚一睁眼就听见旁边有人说道:“哟,你醒了,你都睡了十几天了。”
说话之人也是个少年,年纪差不多,只不过皮肤黝黑,身子也壮实,看起来应该是农家子弟。“我叫王大牛,家住沿河县小坪村,你呢?”
丁易起身穿好鞋子衣物,回答道:“我叫丁易,是旁边白杨县青牛镇的。”
“哦,还是老乡啊,真好,这样以后也就不孤单了!你饿了吧,等着,我去给你热饭。”
丁易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屋子竟是由上等硬木建造的。再看床尾放有一套白色衣物,回想起那日的仙人,应该是宗门的服饰了。于是出屋到水缸前,舀水冲洗了一下身子,将衣服给换好。
就在丁易吃饭时,却听见王大牛说道:“唉,说来也奇怪,这仙人门派好看是好看,可就是感觉心里面不舒服,不知道是咋回事!”
“或许是因为你刚离开家,不习惯吧。”
王大牛想了想,觉得这话有道理,于是道:“应该是这样,哎,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头发都白了,还有,你一定念过书吧,真是让人羡慕啊,我小的时候也想去念书,只因为读书人好找媳妇,但因为家里穷,也就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闻言,丁易并没有回复,只是低着头吃饭,心中又记起了父母妹妹,他的心更加坚毅了。
饭后,二人躺在床上休息了半日功夫,随后就被人喊了出去。那人是个青年男子,说道:“二位师弟,这两瓶丹药每日一粒,且有练气心法,外加飞剑一把。二位成为练气士之后,自会学成操控之法。望师弟一心向道,早日筑基,告辞。”
一人接过物品,目送那人离去后,二人这才转身回屋。才一进屋子,丁易就迫不及待翻阅起来,也不管旁人。
王大牛看了看书本,就连最外边的三个大字也不识,又见丁易心无旁骛,不忍打扰,于是就躺着睡着了。再睁眼时,已是夜晚。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丁易还在观看。于是喊道:“丁兄弟。丁兄弟?”见对方没有动作,于是起身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丁易一哆嗦。
丁易转身一看,原来是王大牛,自己竟把他给忘了。“大牛兄有何事?”
王大牛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是这样的,你能教教我吗,我不识字。”
丁易一听这个,小事一桩,于是当即应承了下来。按着书一字一句教,连带书上没有的也教。一连几日边学边教,发觉这王大牛竟是过目不忘,是读书的好料子,可惜他没有读书,说不定高中状元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