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霍格沃茨特快！
根本不需要等到爱德华回来——或者说，爱德华大概率也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关于猫头鹰的法律。
科恩已经在新买的《魔法史》里找到了这一段。
由于猫头鹰通信的泛滥与不可控性，1692年《国际保密法》制定之后，猫头鹰也被归纳进了易暴露的神奇动物管控范围之内。
与此同时，《猫头鹰购买契约》随之出现，其中要求了猫头鹰训练师与售卖猫头鹰相关人员要确保每一只流通市场的猫头鹰都有着契约咒语的束缚，以免猫头鹰出现非正常的逃跑、失踪、背叛现象。
而科恩的尝试也大获成功，只需要在脑子里想着“禁止”伯爵说话，伯爵就的的确确没法说出任何一句话来——
“恭喜你，你可以活着当我的信使了。”
科恩阳光地朝伯爵宣布道，心里默默禁止了伯爵说出任何有关科恩是摄魂怪的话。
可能伯爵本来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科恩还是选择了稳健行事，这样自己既拥有了一只会说话的猫头鹰，还能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被莫名暴露。
后续的日子里，科恩有不止一次地问过伯爵，它为什么会说话。
但伯爵的回答永远都是同一个故事。
故事里，它和一个叫约翰的老人（伯爵：每条街都有一个叫约翰的老头）住在一间破旧的、带阁楼的灯塔里，老约翰年复一年地雕刻着木雕，伯爵则会带着木雕飞出去，将木雕丢进森林里——
“约翰至少雕了几百个木雕，我每天都得飞出去几次，不过很遗憾，虽然我的本意是想弄出一个宽敞一点的窝，但那些木雕总是会被一些在森林里迷路的人捡回来——迷路的人总是能找到灯塔。”
伯爵砸吧着自己的喙，它刚刚从窗外飞回来，皎洁的月光洒在它的翅膀上。
听起来像是从童话里跑出来的东西，什么指引在森林中迷路的人的灯塔啊、沉默的木雕老人啊、会说话的猫头鹰啊……
“我是什么看起来很好骗的小屁孩吗？”科恩用死鱼眼看着窗台上的伯爵，它享用着一只不知从哪叼来的田鼠。
“不是吗——我是说，咕咕——鸟会说话这件事本来就很童话，这个故事很应景。”伯爵将窗台弄得血迹斑斑。
“不愿意说算了，魔法世界里会说话的东西多了去了。”
科恩随手挥了挥魔杖。
“清理一新。”
“我的夜宵！”伯爵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尖叫。
[叮！罪恶值+1]
看着干干净净的窗台，以及重新飞出去并决定以后的夜宵就地解决的伯爵，科恩满意地爬上床睡觉。
在入学前的一个多月里，科恩已经把《标准咒语，初级》上的咒语全部预习了一遍。
这些小巫师学的咒语大多是一些初级的生火咒、切割咒、漂浮咒之类的，比较实用一点的也就是修复咒和除垢咒。
这些几乎没什么难度，虽然书上有标注每个咒语背后的魔法数字化模型，但很明显，这玩意根本不是正常学生会研究的东西，没有十一岁的孩子会学三维函数模型的，科恩也不会。
“想想看吧，一个人好不容易穿越到魔法世界，充满兴奋地踏入了霍格沃茨的大门，然后左边路过的学生说：‘欸，今天的课你听了吗？多项式拟合我没怎么听懂’，右边路过的学生回答：‘这个我听懂了，假设你的初始魔力用量是x，最终阶梯式魔力输出是y，那么用y=a+bx+cx²+dx³……’，那个穿越者得多绝望啊……”
科恩给自己讲了个笑话。
这绝对不是自己不认真学习的理由。
反正这些魔法虽然理论很科学，但释放方式很唯心。
只需要按照教材上规定的手势挥动魔杖，念咒语，心里想着这个魔咒的效果——啪！这个魔咒就成了！
唯一的难度可能只有背下咒语和对应的手势了。
或许等以后施法的经验更丰富些，就可以把咒语和手势都省了——甚至连魔杖都可以省了。
但科恩目前能正大光明地自学的只有这本《标准咒语，初级》，因为爱德华和罗丝联合强调小巫师不要超前学习太多的咒语——没有老师教导和看护的话，小巫师很容易将一句普通的咒语弄出大麻烦。
甚至成年巫师都会出岔子，以前就有一个叫巴鲁费奥的巫师把‘f’说成了‘s’，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上站着一头野牛。
所以科恩白天只练这本普通教材，而晚上……
科恩当然是练习自己从善意商店里买来的、价值250善意值的《正面魔咒大全》。
这本魔咒大全里的前三章对科恩来说都是手拿把掐，可等到第四章开头的存在咒、泡头咒之类的高级咒语后，科恩就怎么也尝试不出来了。
可能是需求更高的魔力水平，科恩的尝试浅尝辄止，只能翻翻书过过眼瘾（为了让小巫师能够更直观地理解魔咒的效果，教材记录的咒语旁都会有动态插画，上面的魔咒测试员会一遍遍地重复施放、或者被施放对应的魔咒。）。
后面的一个月里，科恩本来想等跟哈利碰面之后揭露一下自己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让哈利高兴高兴来着。
但哈利自从跟着徳斯礼家的人从海岛上搬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来找过科恩，甚至有一次他都碰上科恩了，结果也只是局促地问了声好，就慌乱地逃开。
搞得科恩差点以为自己是只摄魂怪的事情被哈利知道了。
就这样，假期转眼过去，科恩在清晨便被罗丝拉了起来。
“今天可是你上学的第一天，妈妈肯定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罗丝满是疼爱地为科恩整理着头发与衣服。
“妈妈，这是给女孩子打扮的时候说的话。”
科恩汗颜道，但没有挣脱出罗丝的手，即便罗丝试图给科恩的衣领处别上一个粉色的蝴蝶领结。
“和你的头发看起来不搭……”
罗丝失望地将粉色领结丢到一边。
“这些东西等科恩到了学校都要换掉的，换成校服。”爱德华靠在门口，用充满睿智的语气说道。
“嗯？”罗丝只用了一个眼神就让爱德华封住嘴巴下楼准备早餐。
一路上科恩都被束身礼服的那种不适感包裹着，看着罗丝在副驾驶上时不时用手帕擦着因孩子即将离开身边至少一个学期而出现的泪水。
“霍格沃茨会照顾好孩子的，我们当时不也这么过来了嘛！”爱德华安慰道。
这场面让科恩一度觉得自己不是上学了，而是出嫁了。
来到国王十字车站后，科恩跟着爱德华和罗丝一同穿过了九号与十号站台的墙壁，来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猩红的蒸汽火车停在了站台里，四周弥漫着梦幻般的雾气，熙熙攘攘人群中，到处能听到孩子们的吵闹声与某些冒失的家长的叫喊声。
“去了学校一定要遵守校规，千万别往危险的地方去，别和教授作对，好好学习，多吃饭，多喝水，每周用伯爵给我们写一次信，还有分院一定要分到格兰芬多，要是你敢去斯莱特林，我就把你的——”
“好了罗丝，你就不怕科恩半路跳车逃跑——去哪个学院都一样不是吗？”爱德华连忙制止了因为焦虑而口无遮拦的罗丝。
随后，爱德华蹲下身揉着科恩的脑袋。
“科恩你就管好好享受学校生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霍格沃茨的课程还是挺轻松的——至少比斯梅亭轻松。”
“知道了，我会自己穿衣服上厕所吃饭打胶的，放心吧爸爸妈妈。”
科恩悄悄用手扒拉着自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的衣领，连忙逃进了火车里。
外面，罗丝正靠在爱德华的肩膀上，看着在火车车窗中飞速穿行的科恩，露出了欣慰且泪目的表情。
“爱德华，记得我们当时第一次在火车上相遇吗？”
“记得。”爱德华浑身一僵，“我当时在被几个坏孩子欺负。”
“那几个都是软蛋罢了。”罗丝怀念道。
“你赶跑他们之后又把我揍了一顿。”爱德华嘴角抽搐道。
“是因为你当时是个哭唧唧的软蛋，我最看不惯软蛋了。”罗丝靠近了爱德华的脸，“不过……你有一点不一样。”
“嗯哼？”
“你是个敢陪我一起养摄魂怪的软蛋。”罗丝亲了一口爱德华，“科恩不会有事的，对吗？”
“当然不会，他是个好孩子。”爱德华被吻的地方脸色通红，“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呢，而且……我们去买入学用品的时候，他说我是个好爸爸。”
“邪恶的摄魂怪不会有‘爱’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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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哈利在临行之前想要让弗农姨父等上一会。
“小子，我可没时间陪你胡闹。”弗农姨父等在车子旁边，没好气地说，“达利还得去医院，你只有两分钟——”
得到许可的哈利已经窜到了科恩家的门口，急促地敲了敲门。
前些天哈利其实很想跟科恩分享这些新奇的东西，关于猫头鹰和信、庞大的巨人、奇妙的魔法……
那些在生日当晚一股脑冒出来的所有神奇的东西。
但哈利被海格告知不能将魔法的事情透露给任何麻瓜——哪怕是最亲密的朋友也不行。
所以哈利一直在躲着科恩，生怕自己面对科恩的询问时会忍不住把一切都说出来。
以及，哈利不敢想“知道自己的朋友会魔法而自己不会”是什么样难受的心情。
不过在离开女贞路之前，哈利最终还是决定跟科恩道个别。
“科恩我要去另外一所学校读书了不过我肯定还会回来我们会是一直的好朋友对吗……”
哈利在等待科恩开门的过程中一直在反复背着早就准备好了的告别词。
遗憾的是，并没有人开门。
“哈，小子，你以为诺顿家的孩子还会在开学的时间等着你跟他告别？没人会愿意跟你这种人混在一起的。”远处的弗农姨父挖苦道，顺带恶狠狠地将气撒在了哈利身上，“要不是那条该死的猪尾巴，达利根本不需要延迟入学——”
哈利根本没有听弗农姨父的话，他闷闷不乐地钻进车里，最后看了一眼科恩卧室的方向，感觉入学的喜悦根本战胜不了这种心里缺了一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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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找到车尾空车厢的科恩迫不及待地将行李箱胡乱塞到座位旁，啪的一声关上车厢门，然后开始费力地解着自己绷圆了的衣领上的扣子。
妈耶，妈妈的爱真的让人窒息。
以及为什么自己这个明明标着摄魂怪的种族居然还要进行呼吸，果然还是血肉太过苦弱了吗……
“你像个即将侵犯我的‘发情期狼人’。”
伯爵歪着脑袋看着正在脱衣服的科恩。
“你像个偷窥小孩身体的变态炼金术士。”
科恩毫不留情地还口道。
终于，科恩提前换上了学校的袍子，并决定在返校之前一定要给那身紧巴巴的礼服施个微妙的膨胀咒，好让自己不被一件衣服谋杀从而留下千古臭名。
罗丝在出门之前就交给了一袋子叮当作响的零花钱，因为车上有卖零食的小推车，孩子们往往更喜欢这些魔法加工过的有趣零食，而不是父母留在箱子里的、干巴巴的便当。
不过科恩认为今天自己完全没必要花这笔零花钱，因为这个火车末端的车厢即将到来一个有钱且一挥手就“爷全要了”的富哥——
“你好，我可以坐——科恩？！”
哈利推开了这间车厢的门，在看清这里坐着的人之后，整个人都呆在了过道里。
“劳烦借过一下，我们要过去。”对面车厢的学生正准备去方便，见哈利挡在外面，有些无奈地出声提醒道。
“哦——好——对不起……”哈利连忙转身道歉，拖着箱子挤入车厢，动作之粗暴让箱子顶部笼子里的海德薇发出了一声抗议的鸣叫。
科恩注意到在海德薇出现之后，伯爵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只纯白的雪枭。
“休想，我还没女主呢，你抢什么先！”科恩低声朝伯爵威胁道。
伯爵用轻蔑的眼神瞥了一眼科恩，一副“我夜里去跟猫头鹰棚屋里的其他鸟私通你能那我怎么滴”的表情。
“科恩！我以为你——不是，我还以为——”哈利感觉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
“哇——真巧啊，哈利你也来霍格沃茨上学。”科恩认真地说道。
“你的反应有一点太慢了……”哈利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正在逐渐僵化，“我已经坐到座位上三十秒了。”
“我果然不是很擅长煽情。”科恩叹气道，“你上个月都没来找过我，我本来还想着悄悄告诉你一点魔法世界的东西呢——”
“可海格说不能告诉麻瓜——你那时候不知道我是也是巫师，对吗？”哈利焦急且困惑地问道。
“海格是谁？”科恩果断问道。
话题打开，哈利顺势开始大谈特谈起自己生日时的奇妙经历。
十一岁的小孩子太容易拿捏了，只需要一点点引诱就会忘掉最开始的目标。
科恩也如愿地不用自己开口说些什么东西，倾听比倾诉要更省口水，尤其是卖零食的小推车还没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