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走不通，就不走
没让这些锦衣卫的头头多等，文华殿中很快就传来的太监的通报声：“宣骆思恭、骆养性父子上殿。”
守着文华殿院子大门的一个太监立即就冲骆家父子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二位请进。”
骆养性连忙摸出个钱袋，悄悄递上去。
那太监见无人发现，就直接收了，然后低声道：“今天万岁爷心情不错，刚刚见过了陆文昭，此人怕是要受陛下的圣恩崛起了，二位千万别和他起冲突！”
听到这句话，骆养性脸上的笑意又浓郁了几分，然后道了一声“多谢”之后，就搀扶着自己的老爹，父子二人一起入了文华殿的院子，然后又进了大殿。
进了文华殿，父子二人发现，崇祯皇帝正在拿着一份奏章，耐心的阅读着。
看到这父子二人过来了，崇祯皇帝的眼神有些玩味。
毫无疑问，这两个家伙就是两个喜欢躺平摸鱼的人渣，根本没有多少主观能动性！
他可是穿越者啊，怎么可能不清楚由骆养性领导的锦衣卫，在甲申之难前的十几年间屁用都没有！
那可是十几万人的庞大编制啊！就算吃了不少空饷，几万人总该有吧？都干嘛去了？
他们是锦衣亲军啊！反贼抓不到，奸细抓不到，抄个贪官污吏的家还把家抄没了！
这样的锦衣卫养来何用？
而且锦衣卫是皇帝亲军，历来都是用内库的钱财养着的。
也就是说，这些家伙吃崇祯皇帝的，穿崇祯皇帝的，毛用没有不算，而且还坑了崇祯皇帝不知道多少回。
可见锦衣卫在甲申之前的冗员实在太多，办事的人却实在太少了！
几万人光拿钱不办事，哦，不办正事，坏事倒是干了不少，这可不行啊！
一个人干活，八个人领导，一个监督，这就是现在的锦衣卫！
指望这些人能干成什么大事，纯纯就是脑子进水了！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干活的这个人挖走，把剩下的九个领导送去祸害大明朝的藩王。
如果藩王干死了这些领导，那么说明藩王牛逼，崇祯皇帝也不用见这些废物。
如果这些领导干死了藩王，那就更好了，崇祯皇帝刚好把藩王给裁撤了。
总之，只要这些躺平狗和藩王干起来，不管谁赢，崇祯皇帝的目的都能达到。
想到这里，崇祯皇帝就笑着道：“骆思恭、骆养性，你们看，大家的奏章里面都说锦衣卫里面坏人很多啊！你们父子在锦衣卫数十年，该知道底细，且说一说锦衣卫中到底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什么？
锦衣卫里面到底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这个问题，要怎么才能回到？
骆思恭、骆养性两父子一脸的惊诧，心里可是把各种上奏章弹劾锦衣卫的官员一顿埋怨，一定是他们在皇帝面前告了锦衣卫的刁状！
“陛下，锦衣卫这些年在魏忠贤的走狗，号称五彪的恶人掌控之下，的确干了不少为虎作伥的事情。”
骆思恭也不敢说锦衣卫里好人多啊！
毕竟就在昨天，锦衣卫还是魏忠贤的爪牙呢，说里面好人多，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里面要是真又那么多好人，那么他们就应该和魏忠贤斗啊，可是谁这么干了？
当然了，也不能说坏人多，真要这么说了就等着被人整吧！
“爱卿为何不说话，是因为锦衣卫里面坏人多的原因吗？”崇祯皇帝笑着问。
“陛下，”骆养性连忙开始一边甩锅一边解释道：“锦衣卫的职责很广，镇抚只是其中一项。还有仪仗、护卫之用，被魏忠贤及其爪牙所用的，只是北镇抚司。”
崇祯皇帝又问：“对啊，锦衣卫亲军还有护卫之责！可是魏忠贤造反的时候，锦衣卫怎么不来护卫朕呢？”
听到崇祯皇帝的话，骆养性心中叫苦。
昨晚锦衣卫的衙门都让御马监的兵给控制了，根本不让他们出去，还怎么护卫崇祯皇帝？
而且锦衣卫名为亲军，实际上早就没有亲军的本事了，也没有一支可以二十四小时快速反应的部队可以调用。
哪怕御马监三大营的战士不去控制锦衣卫的衙门，他们也是凑不出兵马的。
崇祯皇帝看着骆思恭、骆养性父子，缓缓道：“看来锦衣亲军被贼人把持太久，上上下下都朽坏不堪了！骆养性，朕如果让你来管锦衣卫，你要怎么才能整顿好锦衣卫？”
骆养性道：“臣一定会剪除锦衣卫中的魏忠贤余党，然后用正直之士来管理南北镇抚司，以后再不让缇骑为祸害人。”
崇祯皇帝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想破口大骂了。
锦衣卫现在也就是北镇抚司还能折腾一下官员，让他们知道惧怕天子。
如果连北镇抚司都被干死了，那么锦衣卫就真的成了纯废物了！
看来，这父子二人已经和文官勾结起来了，要废除崇祯皇帝对锦衣卫的控制。
这是很聪明的一招棋，一如当年的王婆毒杀武大郎！
其实，在棋盘上。
王婆、西门庆，潘金莲下的棋都不错。
甚至说，都是一步步好棋。
只是，他们学下棋的时候，没人教过他们。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招叫掀桌子。
不过也不怪他们，毕竟这世界许多人，一辈子只能见识过一次掀桌子。
当年武松也尝试走法律程序，无果。
令王婆没想到的是，走不通就不走呗。
《水浒传》里，王婆、黄文炳、牛二、阎婆惜、张都监、沧州管营等等反派，犯的错误其实都是一样的：就是这些人都认定了在规则之内，受害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武松走合法途径，收集证据、证词，然后报官，结果在西门庆的关系网面前，屁用都没有。
宋江为了脱罪，连狱警头子和真反贼都用上了，依然没用，人家就是要借你的头上位。
牛二欺负人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是没被人告过，结果如何，没用。
阎婆惜心想：我不给你招文袋，你能拿我怎样？老娘怎么消遣你，你都得忍着。财务自由就在今日！从现在起，攻受势易了！
张都监为了坐实武松盗窃，准备得滴水不漏，人证物证俱全，就是放在现在，有这套证据证人在，武松也妥妥地会被判刑。
沧州管营那把火一放，就算不被烧死，也难逃责任追究，可以说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