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阳谋杀生偿命
关于旅行，其实有很多电影可以看，它们通俗的叫法是公路片，胡杨最近看过的一部公路片，就在不远前。是一部外国片，关于梦想的，准确来说是中年的男人沿着自己小时候规划的路线去完成那小小的遥不可及的梦。
一个好的故事，一定会有一个非常明确的主线，就像被誉为中国最好的公路片——《落叶归根》。不用过多描述，故事一定是关于回家的。有的故事简单到故事的名字就包含了一切。但并不妨碍它们传世流芳。
有一种说法就是，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其实都有一个元故事，只是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任务改变了，但是其中的内核从来都一样。
就像是每个家庭都会有的矛盾，那些家长里短每个人都会经历过。这就是故事的外表不同，但内核一样。胡杨不认为自己的故事会有什么不同，不过就像是悲情小说里面的主角一样，虽然痛苦的来源不一样，但本质上还是思考自己存在的理由。思考痛苦的来源，思考解决痛苦罢了。
胡杨从来就是痛苦的，这是不用质疑的，也许他会开心，会高兴，但本质上他是痛苦的，这不是我们决定的。这是他出生就带着的，那种极致的痛苦。这种痛苦是世界给予的，在很久以前，这叫做斩尸法，现在没有这样的说法了，因为时间再也不是束缚圣人的理由了。
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天才存在的，如果你不觉得有，你始终相信努力大于一切的话，那加油去努力吧。
天才是一定有的，关于那些走在前路上的人，他们一定是充满智慧的，一定是天赋异禀的人。这些人你一定无法追上他们的脚步，除非他们时间有限，在有限时间他们一定做不到无限的事情。但是当时间被排除，天才注定见不到另一个天才。
唐代诗人陈子昂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他说的是时间空空，见不到以前以后。但是在我们看来，时间让我们忽视了未来，因为过去已经决定了现在，现在不一定能左右未来，所以一切都在过去。过去的天才们，更直白点，过去的神明们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前面路终究会被走尽。但路上的人没有减少，如果所有人都可以走到路的尽头，那么路就没有尽头，因为路就那么宽。
所以不是谁都可以走在路上的，只有上了路的人可以走下去，那谁可以上路啊？不要在想着未来会有人可以上路，这是不可能的，过去路就已经被分完了。未来不会有人上路的，这才是末法的原因。
从来没有什么灵气衰弱，这个世界上如果有这样一样东西——灵气，那么它就会一直存在，有因必有果，灵气从来不会消失，物质从来不会消减。
末法让未来的人不会走上路，但路上人走的却越来越快，一个个都会走到路的尽头。虽然路没有高低大小，但有个先来后到，先到的人不会告诉后面人前面有什么。于是早到的能知道路前面有什么，越后到的越不明白前面为什么不走了。
胡杨是痛苦的，但他又是善良的，善良痛苦不犯冲突。这是斩尸法的缺点，后面的人虽然也很天才，但是路只有一条，除了继续走难道还有弯道超车的想法吗？有这样的想法的人，一定认为天才里面也有高低，天才是一个形容词，也可以是一个名词。但天才不是一个量化表，不是说谁智商多少多少就可以叫做的。天才是说那些走在路上的人，是指代神明的。
神明之间从来没有高低之分，关于祂们世界早就已经给出答案，在任何有关神话的故事里面，神明们都是无所不能的。这里的无所不能指代的大概是，当神明意识到自己可以于是便可以实现的能力。
在传统的说法中，生死人肉白骨无外于是。这个能力其实有种假说，据说神明其实跟常人没有两样的，但他们由于对于世界的认知过于清楚，于是他们借助着某些隐藏的规则获得超越凡人的力量，这大概是假的。
从对于这个世界的观察来看，这个世界上存在黑暗这个现象，黑暗是无法被观察、诉说、形容的。神明似乎跟黑暗是不一样的东西，神明可以被供奉、信仰乃至于请求祂们的注意。
胡杨是天人，他是在人间的神明，他身上带有的是凡人无法接触的神性。他是应该走在路上的人，那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情，他的使命就是见证这从洪荒世界开始直到遥远无期的未来，他会结束路的尽头。
虽然我们无法知道路的尽头到底有什么，但不妨碍圣贤猜测哪里有什么，哪里绝对不应该是空空如也的。如果什么都没有，那七位不会有这些关于人间的布置，一定还会有路存在的。但路要如何走，没人会说出来的。
“争渡，争渡，惊起一片鸥鹭”
大劫之世，圣贤们都看的清清楚楚，谁使了哪些手段，又动了什么手脚，还有哪些无用之功。但谁也不敢轻言这些都是无用之功。
所谓天机蒙蔽，说的自然是大家都在更改那本该一成不变的未来，谁也不敢妄议未来是否已经注定了。除非真有一位至高在未来诞生，不然一切都是虚假的，一切都混混沌沌。
但如果从未来看过去，一切当然是清清楚楚，说的更明白一点，圣人当然一切都是清清楚楚。但到底大家在这个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谁也说不清楚的。
胡杨会成圣于未来。
但现在胡杨需要的是跟着远游，这将是真正的圣贤们在棋盘上过招，一收一放，杀机四伏。杀生偿命、大道争锋、金乌啼血、日月当空、金刚伏魔、展旗聚妖……以及最重要——扶桑始至紫霄宫，八圣论道新法成。
杀生偿命。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
“胡杨有时候慢半拍，也不是一个直性子，他的话总是藏着捏着，不去多想的话，你不会知道他说有空吗，其实是说我爱你。所以错过的爱，不值得后悔。”
这跟杀生偿命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杀生是一个需要专注的活儿，它不允许有人漫不经心，如果想要圆满完成这样一份儿事情，专注非常重要。所以非要给自己一个专注认真的理由，那么失恋绝对排在榜上。
胡杨杀生很利索，虽然在这个之前他没杀过鸡鸭等一切活物，但并不妨碍他很快上手，并且做的非常麻利。他就像一个老屠夫一样，没有任何感情的处理着那些待宰的羔羊，他无情且没有心理负担，甚至隐隐有种杀生便是积德的想法。
胡杨确实也该有这样的想法，他并不是有什么问题，试问自己家养的动物，被处理或者其他，难道主人会有所不适吗？我想大概是没有的。
所以杀生对于胡杨应该是不难的，难的大概在于偿命，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在古代，杀伐是最被禁止的，不仅在律法中给予重罚，甚至在神话故事中，也当是该下地狱受刑，严重的甚至会被投入畜生道。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杀生需要偿命，胡杨必须知道这件事情，可不会有人跟他说的，因为多余了。对圣人来说，强权才是唯一的，一切规则是服务于上位的，更残酷一点，众生都是在圣人的庇佑下苟活，一切都该被圣人们随意摆布。
所以杀生偿命是一项考验，胡杨需要依靠自己去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遥想当年，巫妖之战，众生捉对厮杀，那时候后土娘娘还没设立六道轮回，一切都是血蒙蒙的，那是原始的战争，那个时候大家依靠的无非是树石金块儿等等坚硬的东西。虽然质朴，可是威力却不容小觑，没人觉得自己可以抗住那些先天灵物的击打。
最简单的方式，释放出的力量是毁灭性的，即使洪荒足够坚固，可依然抵不住无休止的厮杀。作为最为代表性的巫族，十二祖巫掌握的便是最上乘的攻伐之术——一力破万法。如果真让他们从那个时候活到现在，谁也不知道祖巫们是否可以再现盘祖的风采。
那个时代是伟大的，杀伐是评判一个人强大与否的标准，只有真正从战争冲锋下活着出来的人，才可以被冠以巫或者大妖的称号。胡杨需要给圣人交代，也需要给妖族交代。圣人们说杀生偿命，那么胡杨自然需要为杀伐付出代价；另一边胡杨若想掀起巫妖再起，那么势必需要称尊于巫、妖二族。但想要完成这个事情，胡杨必然以杀称雄。
这是圣人的阳谋，所有人都在看着胡杨，他走出大山，走出妖族的地盘。虽然身边围绕着四位圣人，可这就是阳谋啊！万事万物都会在这场远游中针对胡杨等人，只要一点点迟疑，这场远游都会被终止。
我们大概难以想象事情到底有多困难，没有具体的例子可以举例，这场较量或者说论道，从一开始就没有输赢。早在之前就说过了，圣人们一直在看着这一切，祂们或许只会赢。还是那一句话“盛必再盛”，圣人们在推动着下一个更加强盛时代的到来。
胡杨在这之间扮演的角色，我无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