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交信，上岸
“哟，你那只小红隼又飞回来了。”
杜鹭通过备注视角，早就发现红隼已经飞过来了。
不过它倒是聪明，看着底下情况未定，所以飞得极高。再加上它身形极小，倒是至今都没被人发现。
直到现在诸事已定，看到杜鹭和苏夭独自在皮筏上，它才飞了下来。然后落在了苏夭的掌心中，还亲昵地对着她拱了拱脑袋。
苏夭见状也拿出了一小块不知道什么质地的灵肉，这让那红隼欢声叫了一下，然后埋头吃了起来。
杜鹭挑眉。
“它倒是喜欢你。”
他瞟了那只没有骨气的红隼一眼，这让它还唔唔地叫了一下，随后把爪子中抓着的一个纸筒递到了他的手上。
上面是梅将军亲笔。
【杜掌班亲启】
掌班是为了能让杜鹭便宜行事，让他在军中担的职位。不算多高，但也不算多低。
放在外面至少还算拿得出手。
【前事危险，小心行事，莫往南行。】
南边有埋伏？
杜鹭眼神一缩，他碾碎了那纸条。然后他把蒲经年要说的话写在了纸筒里，交给红隼。
紧接着起身就要控制皮筏。
苏夭在旁边也看到了那纸条上的字。她笑了一声，放飞了那红隼，然后按住了杜鹭。
“前路还得要杜郎多多辛苦呢，哪能让你在这等杂事上费心？交给我吧。”
就说着话，苏夭咬破了手指，然后在自己的额间一抿。那画上的血迹恍若朱砂，给那本就倾国倾城的人儿更加了一分清冷以及神圣。
素女道传承自九天玄女，除了仙术道法，内气双修，还有接引异兽之能。
传说当年轩辕皇帝于涿鹿之战之所以能得应龙等一众异兽相助，其中就有九天玄女之能。
故而，就看她在皮筏前轻舞，神圣而又妩媚，玄异而又神圣。这让杜鹭本还平稳的心不由还有些悸动了起来。
同时，在水底突然钻出来了一条巨大的江豚。
这与当初杜鹭驱逐用来冲撞赵家公子楼船的江豚还有些相似。不过相比于杜鹭驱使的那只，这只江豚明显要有灵性许多，而且也更温顺许多。
她好像是在告诉杜鹭，他所做的，她都知道。
然后，就看她舞蹈结束，身形如同奔月之女，站在了皮筏边缘，抚摸上了那江豚额头。
就听那大鱼轻嗥一声，然后它主动游到了皮筏之前，被苏夭控制着牵住了金蚕丝带，用来牵引皮筏行动。
她道，
“这就好了。”
然后她又掏出了那古怪的肉干，往那江豚的嘴中倒了一块。
然后那江豚再次欢快地嗥了一声，并带着皮筏急速地游动了起来。
苏夭回头，然后又坐在了杜鹭的身旁。
“既然南边有埋伏，咱们就往北边走，多绕些路就好。正好，奴家也能和杜郎多亲近亲近。”
抹掉了额间那抹血痕，苏夭从神性清冷的玄女，又变成了那个喜欢撒娇黏人的小妇人。
她轻笑声道，
“杜郎应该不会嫌弃我罢。”
“不会。”
杜鹭应了一声，然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这让他沉吟了一下，随即用出了封脉秘法。这也是化功大法的其中一种功用，可以将自身内力封于气海之中，不见端倪。
他怀疑那群人之所以能追踪到他，就是通过内气行事。
这样，那些人再想通过内气搜寻他的踪迹，便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不过，封闭了主脉内气，处于隐脉中百花羞内气现在又太过薄弱……
“苏娘子，要不要双修？”
“啊，杜郎真不害臊。”
苏夭假模假样地红了脸蛋，她拍打着杜鹭的胳膊。
“这可是在江水上面呢，连个遮蓬都没有。”
杜鹭冷着脸道，
“我是说修行内气……”
苏夭疑惑。
“我也是说修行内气。咦，杜郎你想的是什么？该不会是在想那种东西吧……”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然后就露出了一副众人都懂的神色。
她揶揄道，
“这可不行，奴家好歹也是良家女子。杜郎没准备好三书六聘，可别想把夭儿骗到床上去。”
杜鹭闻言叹了口气，他揉了揉脸，无奈道，
“我是说，我只是想精进一下百花羞内气，这得需要你配合双修才行。”
苏夭闻言有些惊讶了起来，然后她又露出了习惯性的哀怨神色。
“杜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嫌弃奴家？杜郎可还真是好狠的心，明知道奴家一颗心都吊在了杜郎的身上，可是你却还是不愿意给奴家一个名分。”
这让杜鹭的脸色一板，他可没心情再和苏夭唱戏了。
“那你修不修？”
“修！”
……
经过了一天一夜，杜鹭与苏夭终于从雅鲁藏布江的深水区游到了浅水区。
至于那只江豚，因为在凌晨时前路水流太小，不宜再往前走，已经被苏夭给放走了。
至于皮筏，也被他们留在了江心当中。
虽然当初蒲经年借力将他俩抛出，心怀交好之意。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这皮筏还是别靠岸了。
就是从江水里爬出来以后，两人都有些狼狈不堪。
苏夭倒是还好，她一身薄纱长裙，还算完好。只要内力一催，将那江水涤干便罢。
与其相比，杜鹭看起来就要显得狼狈得多。
他身上原本用来伪装的女子短装，在经过了几番厮杀以后，早已然有些破败不堪。再经过水里这么一泡，都快要成了乞丐模样了。
不过好在苏夭的手里还有些银两。
“奴家可得找个好一点的成衣坊，给我家的杜郎好好打扮打扮。话说，你的这张人皮面具都见了不少人了，也该摘下来了吧。”
闻言，杜鹭沉吟了一声，然后他点了点头。
他从脸上一模，拆下来了一块薄若蚕丝的面具，就塞到了怀里去。
那面具遇皮而隐，藏在胸口也不见端倪。
这让苏夭还凑了上来。
“哎呀，这面具下的面目怎么和当初与奴家初见时的那个面目如此相似。这该是杜郎的真面目吧。”
杜鹭难得的哼笑了一下，他道，
“也许吧，你猜。”
就说着话，他又掏出了块人皮面具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然后他看向苏夭。
“你需要吗？”
苏夭还有些犹豫。她问道，
“有好看些的吗？”
“倒是也有。”
杜鹭的回答，让苏夭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给奴家也拿一块。可莫要因为露了面目，再被人追杀，那可糟了。”
她说着话，也用人皮面具覆住了脸。然后还从袖筒里掏出了块小镜子照了照。
“怎么样，杜郎。奴家可还靓丽依旧。”
“依旧。”
“那就好了，我还怕杜郎嫌弃奴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