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遁走,堵路
杜鹭沉默了一下。他之所以对那魔佛的传承无动于衷,就是因为它同样也是神种的类型。若是它被赵百川给吸收进去,那首先就要和赵神拳的神种发生一场大战。
而作为战场的中心,赵百川也不会好过。
该说不愧是赵神拳的儿子吗?他竟有如此决心,倒的确是让杜鹭有些刮目想看。
至于那杀身宗的阴霾弟子,他能通过试炼倒是不足为奇。
毕竟七杀碑与血海波涛掌同样都是御血之法,再加上杜鹭新学来的那变化也是七杀碑阎王帖的变化。
他只要舍得些代价,能杀死杜鹭的幻影不足为奇。
“啧啧啧,最后竟是有两人同时获得资格,你想怎么选?”
苏夭的眼珠像是偷了香油的小老鼠一样乱转,看着杜鹭不知道正憋着什么坏。
杜鹭也不去管他,他沉吟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他扭头向着苏夭问道,
“你说,他们谁拿到传承,我们能好跑一点。”
无论是那个被他截胡了机缘的杀身宗传人,还是被蒙在鼓里利用了的几个世家公子哥,等他们反应过来,恐怕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那还是选择赵大公子吧。至少让他惦记着咱们的好,他也不至于太过认真地追杀我们。”
苏夭听了他的话,竟还真掰着手指认真计算了起来。
“那个杀身宗的杀手可不行,他现在恐怕早就气得不行了。不管咱们是否把传承交给他,他都要拼命地想要追杀我们。”
苏夭分析的有理有据。
这让杜鹭笑了笑,他道,
“那就给赵神拳的儿子。”
他说着话,然后意念一动。那传承神种所化成的黑气如同是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飞出,落在了之前那佛像破碎的石室内。
“我把这神种所在的消息交给了那两人,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相比于赵百川,那个杀身宗弟子消耗很大,赵百川没有输掉的理由。
如是想着,他一扯苏夭的手。
“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先走。”
这魔佛遗迹虽说暗地里称之为海底遗迹,但是实际上只藏在浅滩。它之所以难找,只是因为被魔佛以神通隐匿,不到一定境界根本看不出他的布置。
至于现在,杜鹭与苏夭的水性皆佳,他们没花费多少功夫便就从那遗迹钻了出来,回到了大船之上。
然后他们发现此时船上有人正在等他们。
“月儿还有鹿儿小姐,我在这里已经在等候你们多时了。”
“是你。”
出现在二人面前的赫然是那一直都表现得都有些迥异的武当山传人,蒲经年。
苏夭见状倒是没显得有多少惊愕。
她只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无辜地道,
“蒲家哥哥,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们讲吗?你看我和鹿儿姐姐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要不然让我们先去换一下。”
蒲经年闻言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那个装疯卖傻的小狐狸,他摇摇头道,
“别装了,我早就看出了你体内的素女道内气。那股子没经洗练的阴寒劲,休想骗过我的眼睛。”
“那你还佯装不知,武当山的道士真讨厌。”
对于蒲经年毫不介意地叫出了自己的来历,这让苏夭娇嗔一声,然后他扭头看向了杜鹭。
“杜郎,你帮我,狠狠地打他。”
“所以是杜鹭吗?”
蒲经年在嘴里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他摇头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在梅将军属下的那只鹰。你不在北疆平乱扫匪,来到这里做什么。”
杜鹭沉了沉眉道,
“捉刀人居无定所,找上门来自然是为了捉刀任务。我察觉你们与文帝陵被盗有关。”
他的语气有些笃定,这让那蒲经年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道,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不管怎么说,杜掌班热情而来,我若不做些反应,那反倒是得我这个做主人的不对。”
他说着话,招了招手。
“当初,我见到了你那佛掌,便就见猎心喜。后来见到你在遗迹中使用那鲜血掌法,更是让我心头欢喜。”
“与个幻影争锋,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两个当面切磋切磋。”
“若是你胜了我,我便做主将底仓的那艘应急的皮筏交给你。若是不成,你陪我去见见梅将军,我去与梅将军讨个说法。你看如何?”
“我看……可以试试。”
他说着话,抚了抚衣裳,下意识地想要用烈焰掌将其烘干。不过还没等他出手,便就被背后的苏夭用同源内气给扰乱了行气路线。
她的声音有些娇俏,在杜鹭的耳边道,
“留些底牌。”
杜鹭闻言表情一愣,倒也没有太多动作。
不过,他把驱使向阳花内气的烈火掌换作了血海波涛掌。然后将身上的海水控出,化作了波荡的水流,缠绕在了他的四周。
所谓血海波涛掌,血海为表,波涛为本。
血海是炼神之法,在通神境下过多涉猎神识有害无益。
所以这掌法更多的还是在这波涛二字。
海水无渚,波涛不止。
就随着他的眼神变得凌厉,然后他双掌平举,狠狠地向前拍出。
那无数水流如同是奔腾的巨龙一般,被杜鹭控制着像眼前的青衣公子狠狠地撕咬了过去。
蒲经年见到了这掌法还有些兴奋。
“来得好。”
他大叫一声,然后双手化作混元。有形的太极掌握在他的双掌之内,然后被他腰腹用力,向前一荡。
随后他的双掌摊开,那奔腾而来的水龙被他从脖颈处按住。就如同是被猎物拖拽出去的猎人一般,被那水龙给搅得混乱不休。
不过看他的步伐平稳,内气运转不见一丝缝隙。就随着那水龙经此一荡,反倒是化作了他自身的力量。
这让还他朗声笑了一声,然后他将那水龙前推,还借势带力向着杜鹭推了过去。
“还给你。”
杜鹭的双掌交错,他看着那被推回来的水龙还有些惊艳。
不过他却是没有那个借力打力的本事。
就看他脚尖轻拧,交错的手掌一横一竖向前递出,就恍若是贴身短打一样,将那挪移回来的水龙改了个奔腾的方向。
它向着杜鹭身后的大海扑去,随即消失无形。
随后,杜鹭再次起掌。无垠的血海出现在他的背后,一枚鲜血浇筑的石碑镇压其上。
“接下来,我就要用真功夫了。”
“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