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老公挺在意你的
醉酒中的姜渝被激烈的疼痛疼醒。
她试图坐起来，却连睁眼都费劲儿，胃里很快又是一阵抽搐，下一秒就吐了出来。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姜渝抬起手，看到了鲜红的血。
第一反应是害怕，她再度去拿手机，却在拿到手机的瞬间连人带手机的滚到了地上。
手机也掉进了沙发的最深处。
还想去捡，但身体已经痛到连翻身都费劲的地步，全身也开始冒冷汗。
她感觉自己可能是要去陪父亲了。
父亲去了另一个世界肯定很孤独，她去陪着，父亲就有伴了。
也好……
生时没照顾好父亲，死后再去偿还吧……
只是欠顾西邶和陈希的钱，只能欠着了……
姜渝晕厥过去，后来隐约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还晃动她的身体，但她好疲累，完全给不了回应。
她仿佛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全是她和父亲的快乐时光，以及她暗恋顾西邶的心酸往事。
后来梦境来到她给顾西邶打电话，而电视在播放顾西邶和阮玲玲恋爱的新闻的画面，她感觉到一种窒息的难受。
猛地深呼吸了一口，窒息感消失的同时，她也睁开了眼睛。
架高的输液架入眼的同时，她就知道自己在医院。
她被救了。
旁边有动静，扭头看到护士在给她换吊瓶，她想摘下氧气说点什么，就被护士看到并制止。
“你醒了！你先别动，我去叫医生和家属。”
护士说完就跑了出去，很快打着电话的顾西邶就进来了。
顾西邶在谈项目，嘴上说着很多专业数据和名词，眼神却柔和起来，是姜渝久未见过的柔和，随即走到床边轻轻摸了姜渝的额头，说完重点就挂了电话。
“还难受吗？”顾西邶弯腰握住她的手，“再难受也得忍着，很快就会好的。”
顾西邶的语气和以前相比，温柔了许多，姜渝也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可姜渝很抗拒被他握着手。
她暗暗用力想收回，顾西邶却不松开，她还妄图更用力，医生就进来了。
给她做了几项检查，医生说胃出血的状况已经基本控制住，保持平稳的心情，再配合用药，很快就能出院了。
姜渝这才知道自己是胃出血，刚接收到这个讯息，医生又说：“当然，刺激性的食物短期内是不能再碰了，含酒精的食物尤其是高度白酒，更得禁止。”
姜渝感觉自己的脸一阵滚烫，顾西邶看着她一眼，对医生说：“辛苦，我会看好她的。”
顾西邶送走医生后，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用平板办公，姜渝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上午十点多，看来她是被顾西邶安排在了VIP病房，四周才会这般安静。
顾西邶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周末和她酣畅淋漓之后，都会去书房熬夜加班，像今天这样留在医院陪着她，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她现在一点都不开心。
时间分秒过去，在顾西邶处理了好几份文件后，姜渝取下氧气罩：“顾总，谢谢你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走吧，去忙你的事。”
顾西邶抬头看了姜渝一眼，没有说话，又低头继续办公。
姜渝一阵无力，只能硬着心肠说着狠话：“顾西邶，算我求你了，我是个三观正常的人，平日里最恨的就是小三，请你放手吧，别把我变成我最讨厌的人。”
顾西邶放下平板，用修长白皙的拇指揉了揉太阳穴。
昨晚陪阮家人吃了饭已是深夜，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没人接，但他心里很不安，总感觉姜渝会出事。
机场已经没了夜里的航班，坐直升飞机又太招摇，他驱车几百公里赶回北城。
去到公寓一阵敲门没反应，他联系物业撬了锁，就看到吐得浑身是血的姜渝昏迷在地上。
联系救护车把姜渝送到医院，一直折腾到现在都没合眼。
他逆光而坐，半张脸陷在昏暗的光晕里，令姜渝看得不是很真切，却感觉到他无奈地笑了下：“小没良心的，我刚救了你，你醒了就要赶我走？”
姜渝心想，死亡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解脱，但她既然活了下来，就不会再说丧气话。
父亲的死令她意识到了生命的脆弱，所以别轻易言死，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
“我很感激，但也仅限于感激。”
顾西邶看着她：“就那么介意阮玲玲？”
“恩。”
“没必要，凡事讲先来后到，你俩之前若真有人是三，那也只会是她。”
这已经是顾西邶的安慰之语了。
若不是姜渝生病，是不可能从顾西邶口中听到这些话的。
可姜渝还是摇头：“可阮玲玲才是你正大光明的未婚妻，我只是在无人的暗夜里，才能陪在你身边给你解闷的工具。”
姜渝清醒的发言，令顾西邶不悦：“你就是这样定位自己、定义我，定义我们这段的关系的？”
姜渝迎上顾西邶的目光：“不然呢？我说错了吗？如果我说错了，那你现在就对外公布你和阮玲玲只是朋友，我才是跟了你一年的女人，是你未来的老婆。你如果做不到就请离开，毕竟医生说了我需要静养。”
顾西邶站了起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姜渝一眼，就转身离开。
姜渝气走了顾西邶，心里却一点都不好受。
她偷偷哭了一会儿，便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去，等再次醒来病房里多了个护工，是顾西邶安排的。
姜渝不习惯被人照顾，但顾西邶已经付了钱，她也就没有拒绝。
第二天，医生查房后，护士来给她输液，小护士进来后往病房里扫了一圈：“你老公回去啦？”
姜渝：“什么老公？”
“就送你来医院的帅哥呀。”
“他不是……”
“你俩吵架了吧，因为你生病的事。其实你老公真的很在意你，你昨天半夜三点多来的医院，你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我送血浆去抢救室时，看到你老公哭了。”
“哭？”姜渝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继而否认，“怎么可能，他不会哭的，更不会为我哭。”
“是真的，他眼睛红红的，看到我还背过身去。”护士边说边给她扎上针，“对了，听昨晚值夜班的同事说，你老公半夜的时候也来医院了，就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着。”
护士给姜渝调好滴速就去其他病房了，留姜渝一人傻傻地躺着，看着天花板。
顾西邶真的哭了？还半夜三更来医院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