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替罪羊
快天黑的时候，所有马戏团成员在心满意足的掏空自己的口袋之后，就跟着卡尔文回去了。
经过骑士府的大门时，卡尔文看着管家老汉姆带着一群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姑娘进了洋房。
卡尔文老远就闻到了那群姑娘身上劣质的香水味。
他往他们的那栋房子看了一眼，索里莫的房里已经有了亮光。
“皮诺斯那里的问题看起来不像是疾病。”
晚餐过后，卡尔文被叫到索里莫的房间，看到他的实验桌上正在进行新的药剂实验。
打开的笔记本上放着墨水笔，刚写的几行字的墨迹都还没干。
卡尔文不动声色的偷看了一眼，上面记录的是皮诺斯尴尬的身体问题。
索里莫抬起头看了看窗外，若有所思道：“像是某种诅咒。”
卡尔文表现出一副惊恐的神情。
“诅咒？谁有胆子去诅咒一位骑士？不，应该说谁有能力？并不是每个人都和索里莫先生一样强大。”
索里莫看向他，面具下的脸看起来十分严肃：
“卡尔文，你见得太少了，像我这样强大的还大有人在。听老汉姆说，皮诺斯大人这次就抓回来一个，那群暴徒的首领。”
索里莫叹了口气，卡尔文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多的同情。
看来卡尔文昨天没误会皮诺斯的意思，他这次真的和巫师交过手，而且还抓回来了？
“您的意思是，骑士大人被他抓回来的巫师诅咒了？”
索里莫想了想：“可能性很大，否则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他耸了耸肩，语带嘲讽的笑了笑，继续说：
“皮诺斯大人觉得我走南闯北，肯定见多识广，采信了我的推论。那个本来要被处以极刑的家伙，大概能因此多活几天了，只不过活着的过程肯定不会太好受。”
卡尔文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位巫师要被严刑审讯了，因为他没有下过的诅咒。
该死的，他懊恼的想，该怎么让皮诺斯这个混蛋知道解除诅咒的方法？
好让那个可怜的替罪羊少受点罪？
“不过我还是答应了皮诺斯阁下，尽力研制出一些药物来缓解他的症状。”
索里莫朝卡尔文指了指实验桌，“就从这一次开始，我会教你认识这些药剂和它们的作用。”
“我会好好学的。”卡尔文收起心绪，谦虚的说。
“另外，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准备离开这间房，所有对外的事务还是由你去接洽。”
索里莫看了一眼桌上的笼子，“变形药可能还有某些未知的副作用，我需要再谨慎的研究调整看看。”
顺着索里莫的视线，卡尔文看向笼子里长出了两个脑袋的老鼠，暗暗心想：
很好，你终于意识到你的配方有问题，选择低调行事了。
索里莫将实验桌空出一部分给卡尔文，教他辨认了几种植物和对应的功效，以及研磨提炼出药粉的步骤方式，接着便让他实践操作。
而索里莫则在一旁，用那只老鼠，继续埋头研究新的变形药配方。
卡尔文漫不经心的用工具研磨着眼前的这些魔药原材料，心里想的却是那位被抓的巫师。
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虽然这个时代巫师是被称作是邪恶的异端，也确实存在很多像索里莫这样的极端狂热份子。
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巫师只是老实本分的生活着。
他们只是从出生就比别人多了一份神秘的力量。
有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巫师的资质，可能仅仅只是在日常中不经意的将魔力发挥了出来。
例如情绪极端下的一声吼叫，就让物品炸裂或者他人受伤死亡，就被当异端抓起来处死了。
卡尔文不知道被皮诺斯抓住的这位是不是无辜，他们称以他为首的那伙人为暴徒。
可卡尔文在《巫师年历》这个本书中看到过不少巫师传闻，他们之中很多被恶意冠上各种罪名，然后以极刑处死。
卡尔文有些好奇这些暴徒到底做了什么。
只有从这些暴徒口里才能听到真相。
卡尔文想弄清的话，就必须想办法见到被抓的巫师。
他即将面临审讯和处决，肯定被关在某个监牢里。
卡尔文正想着这些，突然发现索里莫交给他的这堆原材料，好像有制作隐形药水所需的配方成分。
“蜘蛛粉末，胡萝卜根茎，珍珠粉末……”卡尔文仔细确认，没错，这些材料确实足够制作出隐形药水。
如果能制作出隐形药水，很多地方他就能出入自如！包括监牢。
不过隐形药水是高级魔药，虽然对制作者的精神力没有过高的要求，但需要很高的制药熟练度。
“魔法书。”
卡尔文调出魔法书确认了一眼。“技能【魔药制作】Lv.7。”
这是他从索里莫那里吸收到的能力。
七级水平的魔药制作熟练度，加上准确无误的配方，绝对足够卡尔文制作出一瓶完美的隐形药水！
他悄悄看了看索里莫，开始偷偷调配隐形药水的所需要的原料的剂量……
一根蜡烛快要烧完的时候，索里莫站起了身。
“让我看看你的学习成果。”
他走到卡尔文身旁，分别确认让他研磨的各种原材料，“嗯，很有天赋，第一次研磨出的粉末就很细腻，残渣也过滤的很干净，一点都不像新手。”
“都是你教的好。”卡尔文谦虚地说。
“行了，今天就学到这里，以后我会教你识字，先去休息吧。”
“好的。”卡尔文点点头，起身走出房间，“晚安，索里莫先生。”
来到走廊上，卡尔文站在阴暗处，确认附近没有其他人，才悄悄拿出藏在身上的隐形药水，喝下一口。
很快，他的身体就消失不见了。
隐形药水的见效很快，但只能维持半个小时。
卡尔文轻手轻脚的走出房子，经过院子，还从两个仆人的身旁经过，但没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皮诺斯的房间外。
房间门开了一半，卡尔文刚上楼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
女人们不堪重负的喘息和呻吟，以及皮诺斯愤怒的咆哮。
“该死的，你们这群没用的婊子，这么多人都没办法让我的身体疲惫下来吗！？”
“老汉姆，给我去换一批人来！”
老汉姆人就在房里，唯唯诺诺地说：“皮诺斯大人，镇上的姑娘……能找来的都已经找过了……有些听说是您有需求，甚至直接躲起来了……”
“你说什么？躲起来？她们竟然没有争着为我——为皮诺斯骑士服务！？”
“您的身体是铁打的，可我们不是……啊……尊贵的皮诺斯大人，您真是厉害的可怕……不如今天先放过我们，等我们休息好了……”
女人中有个声音战战兢兢地说。
地板震动的声音停止了。
皮诺斯一脚踹开背对着他，趴在他身前的女人，抓起床边的衣服，满头大汗地说：
“我受够了，也许马戏团的团长是对的，我应该现在、立刻跟牢里那个该死的异端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