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诈猛将,为太尉夺下生辰纲
吕布正欲出手,却是一边的杨志催马拦下。
吕布也乐得看其二人争斗。他只见过殿前司禁军将校武艺水准,知道东京禁军的拉胯程度,却还没亲见过这边军战力,包括西军,河北军。
因为当朝能在与北辽,西夏对峙僵持,吕布对这两方面军伍还是抱有期待。
眼前二人却是给了吕布亲眼考察机会。
这杨志祖上虽是对辽作战,隶属河北禁军序列,可在与辽和谈后,其家族都转至西军任职。
而他当面之敌自然是大名府常备的河北军将校,专一用来做北辽入侵战备防御。
是故,看似两人,却是一场两方边军较量。吕布也是颇为期待。
却见的杨志,与那持斧将校,催马对冲,二马相交,兵器并举,竟在交错瞬间,过得两招。
那将校持斧纵劈,却被杨志挥动长枪撞到一边,而后杨志瞬时枪头一转,从那将官头顶点下,将官只得收斧格挡,架开长枪。
而后又是交错而出,再度对冲。
由于在这密林之中,却是只有一条路面的开阔地带,这两相对冲却是无路可逃。
当真是两雄相争,一来一往,各自赌命,一去一回,又是交换生平技艺。
王伦,小七与那八九俘虏小兵也都停下了动作,却是看的这场野外争锋出神。
吕布见得两人交锋,心中已有评估。虽不惊艳,却也是中规中矩,该是和那禁军中的金枪手水平基本在伯仲之间。
十几回合后,杨志,和那持斧将官已然陷入焦灼,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
吕布惜其才,恐二人有失,也是催马上前。挥矛荡开杨志长枪,见得巨斧挥下,看准了来路,立于马镫,稍一避让,而后抓得斧柄,只一发力,要将那宣花大斧夺下。
那宣花大斧瞬间止住去势,就要被吕布夺得,那将官也是立于马镫,前倾过来,抓住斧柄末梢,不肯松手。
却敌不过吕布神力,竟然是被其连人带斧扯下马来。
“大哥威武。”阮小七快手快语,第一个赞道。
其余俘虏军士,见得自家将官被扯下马来,皆是抱头抹泪,也不知是惜其首领,还是惜自身前途命运落入敌手不得脱。是故又言不由衷喊起“好汉神威”。
王伦见得林冲此等武艺,也是振臂高呼,哥哥神威。
场中之人,只有杨志未开口称赞。
杨志虽是对林冲武勇有得耳闻,也亲眼见过其聚义厅神射。但却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得其真正马上本领。
旁人见这几人交手,一眼便知吕布厉害。恰如井中蛙观天上月,一眼知其光辉。
而杨志却是和对面拼杀十余回合,又被吕布荡开长枪,双臂犹在发麻。他是确实地知道吕布的厉害。
此刻杨志再看得吕布,当真自觉自己是浩渺青天之下的一粒蚍蜉。而后竟然不自觉多了一丝体悟,原来个人技艺可到此等恐怖程度。他竟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自己天命实现的可行性。
杨志正感怀之时,却听得吕布大喝。
“快松手!莫要让我将你双手也撕扯下来。”
“不松!不松!此斧替国家所持,如何能松!”
“哈哈哈哈,你这厮,休得诓我,你这斧不是替李成,闻达劈砍邪?此二人虽为兵马都监,却也是私心满满之辈。”
“军中听令而行,无有其他。”
“哈哈哈,我乃当朝太尉义子,行事皆是奉太尉令,你若是个军中好汉,该知得军中武职序列,还不快快松手。”
“额——”
那将官在地上听得吕布言语,却是一愣,他从未想过是如此局面。
他在大名府也知道,这当朝太尉高俅确有个义子,其玩弄人妻的纨绔名声他都有耳闻。只是他却不知道这太尉府的衙内武艺如何,今日所见怎地战场武艺如此高强。
不过他看吕布军袍,心思一转,却觉得这倒是能说的过去了,若非太尉爱惜其才,怎能容得他义子如此放肆玩乐。
就在那将官犹自思考之际,双臂不自觉失了力。
却因那边瞬间撤力,吕布轻易夺了那斧,竟是在马上晃了一晃,丹田发力,方才坐稳。
那将官见此,忙不迭爬起身,又单膝跪地,拱手称罪:“卑职大名府索超,冲撞衙内,当真该死。”
吕布也不多说,径自从腰间掏的一物,却是高俅给他的军中令牌信物,让索超看的切实。
索超本已自洽,见得令牌,更是确信无疑。但心中又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他只觉得自己还是太过迟钝,第一时间只顾得感叹衙内技艺高超,没能想到其他旁的更为紧要之事。
此刻见得太尉令牌,他方才想得深入了。
愣神片刻,终是得出结论:“莫非当朝太尉,也有意夺下梁中书给蔡太师的生辰纲?!”
这是何等诡异结论,但是事实却在眼前,由不得索超不信。
只一想到这朝堂隐秘,索超再迟钝也知道,旁人牵涉其中,必须得要入局挑边了,否则定会被清洗。
而眼前之人索超知道,确实是打不过。
是故他知自己看似能挑边,实则没得选。他还惜的自身性命,好留在对辽战场报效国家,怎能在这朝堂争斗中折戟。
主意已定,索超赶忙拱手说道:“卑职但听衙内吩咐。却不知道太尉对这生辰纲有何安排。”
吕布听得索超言语,已然明了,此人定是误会,以为自己此番行事是高俅那老匹夫所指。
他也是一笑,并不解释。只是朝着索超竖了一个大拇指,开口称赞:“你,很好!”
其余被俘军士,看到自己家将官行为,听得吕布言语,也都纷纷跪着爬到吕布马前,连连叩首。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但听衙内吩咐,小的无有不从。”
吕布见此,畅快大笑,而后却是径自摊派任务:“二三子,速速将车上财货,转到担上,与我担上宝珠寺,我倒要看看这帮贼人如何分的金银。”
“是,衙内!”被俘军士,拱手领命,一时间竟有赳赳之态。
只梁山几人互相对眼,露出诡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