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何时到我一龙分二虎
在与鲁智深辞别之后,吕布便准备去往自己新任的右义卫亲军驻地,他虽知道禁军水准,但却心怀侥幸。
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去的驻地。。
林冲在禁军做得教头,也只在编练新军时候传授武艺。未有机会去得各军所在。
无奈折返,回到监牢门口:“陆谦,我欲去右义卫亲军,且随我来。”
“诺。”
陆谦称是,很自然头前带路。
吕布乐见如此,又开口询问:“陆谦,你可知这这右义卫亲军情况底细。且与我分说一二。”
陆谦果为交游广阔,善于钻营之人,对这右义卫亲军也是门清。
“义卫亲军,禁军殿前司所属,系马军,分左右两军,每军各五营,每营各有五百员额,或不满编。右义卫亲军驻就在东郊营地,此前归周昂将军所领。”
“善,昨日太尉抬举我为权右义卫亲军指挥,暂领其中骁胜一营,你如何看。”吕布。
“自然,太尉识得将军无双本领。故命将军为军指挥,但又担心将军统军本事,故让将军暂领其中一营,有考察用意。”陆谦。
吕布颔首,心中思虑,高俅此等任用也算得上知人善用,而这眼前陆谦仅是将虞侯也有这般见识,却不知为何当朝兵事却如此孱弱。
“既你知之甚详,待去得骁胜营驻扎地,本将有意抬你做一都头,你可愿意?”
“谢林将军抬举!”陆谦当街拜倒。
吕布见陆谦面露激动之色,微微一笑,泰然接受了他这一礼。
他心中明白,自己这一举措,无疑为陆谦省去了多年苦功。
要知当朝军制,十人一队设队将,百人一营设都头,五都一营设指挥使,五营一军设军指挥。
陆谦此前不过是队将的参谋,连队将之位都未及,仅为将虞候一职。
而今,吕布一举提拔他为都头,这可是连跳数级!陆谦自是感激涕零。
一路上,陆谦巧言令色,极尽奉承之能事,吕布也乐得享受这份恭维。只是心中也不免好奇,陆谦往日钻营多年,怎的至今仍只是个将虞候。他对此颇为不解。
到得骁胜营驻地,吕布行了校验手续,开始点验军士。
只是见得队伍稀松,只一眼就见得全貌,原本五百员兵额,却只到得几十人。
“所有人都来了吗?”吕布问的一个都头。
“启禀将军,如来。”都头拱手。
“到底来没来?”
“如来。”
“二三子!欺我新任指挥至此邪!其他人到哪里去了?”吕布怒从中起。
“还望指挥息怒,真人都已在此了,其他编册军士嘛,如在。”
“什么叫如在?!”
其众皆面面相觑,无人敢应。
陆谦见状,上前一步,低声道:“将军,自然是你手中名册上多为假人死人。”
吕布:“???”他知统兵之人会利用缺额喝兵血,但未曾想缺额如此之大。
“近年兵员流失严重,军中士兵退役后往往不得补充。且有因故去世的兵士仍然登记在册。”陆谦继续补充。
“这位兄弟所言不虚,故骁胜营实际员额只有六十三人。”那个都头。
吕布:“右义卫亲军皆是如此么?”
“是!”那个都头。
陆谦见吕布面色不佳,又轻声解释:“将军不知,其实步军那边还是要好一些。骁胜营如此,皆因当朝缺马,右义卫亲军属马军,就算神宗朝也不得满编,有约莫三成空缺。战时往往将弓手充入其中。”
“然也。骁胜营有六十三人,善马者二十三人,余下四十人皆是弓手。”那个都头接话。
陆谦:“额——”
吕布:“只有二十三名骑马军士?!!!”
“那新招的兵士呢?不是这几年约莫也招了几万禁军新兵了么。怎地未见补充?”
吕布附体的林冲本身禁军教头,日常训练入伍新兵。他知这几年新兵招的很多,故有此问。
“皆充入蔡太师编练的新军了,旁的军伍不得其补充。”那个都头。
吕布这才颔首,编练新军,倒也是破局思路。便也不再多问,心中想着自己不日就要去往北境,哪里能管的了这过往陈苛。
然吕布点验军士后,竟又发现六十三人多有职级在身。
尽管这营兵士缺额虽多,但是底层职称却一个不空,五个都头,五个副都头,队将一应俱全,皆在其列。
吕布也只是稍一思索,再次颔首,这底层将领框架仍在,确也能在战时迅速补充,拉出满编队伍。
古语云的,生于忧患确是不虚。
虽然当朝痹政实多,但这最后一根底线却仍然能坚守,尽管缺额巨大,但队伍筋骨却得以保留。可见军事常识还是有的。
吕布遂想着,不管兵员齐备与否,先行考教武艺,以检出三四亲随,跟着自己去往登州出海要紧。
然这六十三人武艺却是稀松,竟无一人合得他意。
吕布喟然一叹,传言大耳贼一出山就能一龙分二虎收获左右臂膀,为何自己寻找人才这般艰难。
且说稍能入眼者唯有陆谦,和那个答得自己问话的都头,姓高。
吕布有意留下陆谦在东京看顾鲁智深,故不能调他随行。
而另一个都头姓高,吕布也就不好调他做亲随。
正踌躇之际,却有一来人,说是太尉府的,见了吕布施过礼,便对着高都头说道:“高十七,王员外城外别业的活还做不做了。”
高都头看着吕布,又看了眼太尉府管事,面露难色。
“看什么看,这林将军是我们府新晋衙内,直说无妨。其他营的人都齐了,就你们营那二十人还未上工。”
高都头这才向着吕布解释。
原来禁军当中,哪怕殿前司序列,年满四十五便不参加训练,而是跟着太尉府接一些工程营生。为太尉,禁军挣得些钱财。
吕布闻后方知,自己此前种种推断皆是幼稚,不曾想当朝禁军竟然堕落如斯。
见太尉府管事催人上工,吕布也不好拦,挥挥手,让那二十人跟着管事去了。
之后再看军列,索然无味,只是撤了比武中最末一人都头之职,指了陆谦补缺,就散了队伍,先行离开。
而后吕布蒙头往家走,一路苦思。
不禁想起或可拜托周侗师傅寻一二人才。但又想起上次通信,周师说在调教一名十岁幼童。想来周师手头也无可用之人。念及此,吕布也是无奈,可能人老了,喜欢教的小孩吧
就在这时,一声吆喝打断了吕布思考。
“卖刀了!祖传的宝刀!”
吕布抬眼,却见一人拿着一把插标宝刀,当街吆喝。
只见这卖刀之人,身材雄壮,面皮上有一大块青色的胎记,腮边微露一些赤须。
吕布纳闷:“怎地又有人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