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穿水浒:三造大汉,义父难安](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582/52733582/b_52733582.jpg)
第102章 先入黄龙府者王
“是岳飞!”
帐中众人此时才如梦初醒,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个十岁的汉家孩童。
此前,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吕布与女真众将争夺烤全鹿的激烈场面中,无人注意到岳飞的行动。
他只是个十岁孩童,能做啥?
岳飞却是知道,当争鹿结果揭晓之时,便是起刀兵之时。
他记得周师曾说过的“擒贼擒王”道理。
趁众人不注意,按照先前规划的最为稳妥的路线,借着吃喝的掩护,悄然摸到了阿骨打身侧。
即便到了这时,也无人察觉到他的靠近。
直到岳飞将三尺青锋递出,架在阿骨打脖子上,那北地雄主、女真人杰完颜阿骨打才惊觉要害被人所制。
此时,全帐所有人都沉浸在汉人与女真人夺鹿的激烈争斗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阿骨打这边的异样。
阿骨打自己也不敢轻易说话。
直到岳飞出声叫停双方争斗,帐中众人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场景:
一个汉家十岁孩童,手持利器,挟持了完颜阿骨打!
帐中气氛瞬间凝固,只能听到一群八尺大汉急促的喘息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女真族人们个个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汉人小孩,竟有如此胆量和身手。
没有人敢在此刻说话,生怕这十岁的汉人娃娃会因受惊而做出什么极端举动。
所有人都紧握手中兵刃,一脸紧张地看向岳飞,随时准备冲上去营救阿骨打。
阿骨打心中后悔不已,他之前面对吕布时才领悟到“十步之内,人可敌国”的道理,却没想到今天第二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但他不甘示弱,故作镇静,冲着盯着他的人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正襟危坐地喝了一杯酒。
只是那颤抖的酒杯和散落的几滴酒水沾湿了胡子,暴露了他的一丝心虚。
岳飞见此,手中青锋向前递了寸许,剑刃在女真首领颈间压出血线,喝道:“给爷爷我老实一点。”
几十柄弯刀同时出鞘,却在阿骨打抬手间凝滞。
这位女真盟主竟在笑,脖颈肌肉随着笑声压着刀锋,一点点向外挤压,血珠凝在刀刃,从锋刃滑落刀尖,滴在了岳飞鞋面。
阿骨打看着岳飞那崭新的鞋面被自己鲜血所污,竟自笑道:“这位小将军,女真人的血可与汉人的血有所异同?和契丹人的血是否一样?”
帐中炭火噼啪作响,阿骨打颈间血珠在剑刃凝成一道红痕。
阿骨打忽然仰天大笑:“好个十步一杀的汉家剑术!我曾听闻当年荆轲刺秦王的故事,若是这位小将军是荆轲,那便没有汉家故事了。!”
吕布单手按在酒碗,碗中浑酒激荡:“完颜统领可知楚汉旧事?”
他屈指一弹,酒液化作银线射入火堆,腾起七尺青焰,“某今日要立的,是灭辽的昆阳之盟,不是鸿门宴的刀斧手!”
阿骨打瞳孔微缩,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狼头刺青。火光下竟有十二道箭疤环绕心口,宛如群狼噬月:“这东
说完之后,他又是怒吼一声:“都退下!这是我们女真待客之道?”
那群用大盾阻碍公孙胜等汉人的披甲女真武士,潮水一般退下。
而场中几位女真武士,丢下手中鹿肉,扶起双臂被折的娄室,向阿骨打躬身一礼,而后退了下去。
“我是说,都退下!听不懂么?!”
女真诸人,不管是亲近的蒲察部、徒单部,还是明面上跳反的纥石烈部,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而后或是恭敬、或是潦草地向着被挟持的女真头人躬身一礼,退出了营帐。
“姓完颜的儿郎们,你们也退下,这汉人既然有持刀对我的本事,自然有上谈判桌的资格。你们权且退下。”
帐中最多的完颜族人,听得阿骨打的指令,没有任何犹豫,纷纷拱手出帐,显然对自己的头人处理这般局面有着十足的信心。
哪怕之前有些小动作的吴乞买,在此刻也是走的最为决绝的一个。
吕布见状,挥了挥手,将公孙胜等人也请出了帐篷。
阿骨打斜眼看了下岳飞,示意吕布是否能让岳飞也撤刀离帐。
吕布径自挥手,但在岳飞要出帐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示意他留下。
在阿骨打的疑惑中,吕布开口解释:
“此为我师弟,我答应过我的师傅此次游历,要教导他。此事虽秘,却没有我师兄弟感情重要。”
“因而此次商谈,我留他在帐中。作为交换,完颜统领也可以寻一人入帐旁听。”
吕布说这句话的时候,女真诸人尤为走远,他故意用了最大的声音说出。
吕布注意到完颜部有不下五人,在他说出那句可以多挑选一人的时候,脚步都各自顿了一顿。
见此,他心中会意。
二桃杀三士的典故,他也曾在丁原帐下读书的时候读过。只不知道这阿骨打是否有解。
“吴乞买,你若是愿意听,你就留下。按照规矩,也是你留下了做个备份。”
阿骨打只一句便叫吴乞买留下。
帐中只剩下四人,吕布、岳飞、完颜阿骨打、完颜吴乞买兄弟,两两相对而坐。
吕布让岳飞倒酒,阿骨打由衷赞了一句:“英雄出少年。”
随后让吴乞买从地上将几块鹿肉简单处理一下,切了两块,他与吕布各分一块,肥厚相宜,不分伯仲。
吕布会意.
阿骨打又说:“我此生只有一个敌人,便是契丹。灭辽事业未竟全功之前,我阿骨打可以保证不与汉人起纷争。”
吕布应声:“契丹势大,我来此,也是为了寻求联盟。既然阿骨打统领坦荡,我亦给你句实话,我本只愿与你同分东京道。但今日见阿骨打统领坦荡,我亦坦荡。辽地五京道,你我同分东京道,其余四道,你我各取其二,如何?”
“刘大统领,说的可以。但是世人都知道南京道、西京道富庶,若是你选了这两道该如何?”
吴乞买插了嘴,却被阿骨打踹了一脚,接着再踹一脚,一直踹出了帐外。
阿骨打还不解气,径自命人将吴乞买裤子扒下,打了二十军棍。
而后才怒气方消,坐回位置,只一句。“刘统领见笑。”
便举手示意吕布继续。
吕布却是用手沾了酒水,就在桌案上画起了东京道的大略地图。
点出了辽东,混同江,方位。又在两者中间的一个地方重重点了一个点。
“黄龙府?”阿骨打却是意识到了吕布所点关键,脱口而出。
黄龙府是辽五京六府中单设的一府,位于地理要冲,西控草原,东接丘陵,扼控混同江。
且是辽国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魂归处。
辽国在此设黄龙府兵马都部署司,驻扎重兵,以图控制整个东北腹地。
若是黄龙府失,则钉在东北的钉子就将彻底拔除。
阿骨打本次举兵最大胆的奢望也是能够攻下黄龙府。
见得眼前汉人和自己不谋而合,阿骨打盯着这个自称大汉皇帝之后的汉人。
吕布直视阿骨打灼灼目光不避:“你我各自起兵——女真自北向南,我等汉人自南向北,双路并进,直捣黄龙!”
“好!先入黄龙府者为东北王!”
阿骨打手指,东京道草图那中间的一点酒水。而后又是猛然站起来,抽出腰间宝刀,高高举起。
“此刀跟我十二年,也斩断过契丹十二面狼旗!今日便用此刀立誓!”
“我阿骨打,完颜部都勃极烈,女真诸部联盟主,今于混同江畔立誓,与汉家兄弟并力伐辽,平分辽域,尊先入黄龙府者为王!”
“若违此誓,我完颜阿骨打,被人用此刀三刀六洞,血尽而亡!”
说完向身后挥过一刀,刀光闪过,阿骨打身后承尘绳应声而断,一块巨大幕布轰然坠地,显现出来的是一张巨大的辽国五京六府疆域图。
而后完颜阿骨打,用刀尖在掌心划出血槽,将血滴入两碗浊酒,而后又是看向吕布。
吕布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副稍显粗糙的辽国疆域图,而后等阿骨打滴血之后,也是径自抽出一把汉刀。
“此刀,为我偶然间所得,跟我转战八千里。救得亲朋,救得兄弟,救得一州百姓。”
“今日我刘布,大汉宗亲,北地王之后,在女真酋长帐中立誓,与女真苦辽百姓一同并力伐辽,平分辽域,尊先入黄龙府者为王!”
“若违此誓,我刘布,身死他乡,魂不归儿时桑梓地!”
而后也是抽刀划破手掌,将血滴入浊酒。
两人举杯,共饮,饮尽,掼地,把臂出帐篷。
阿骨打用女真话与帐外左右:“传下去,女真,汉人反辽联盟今日已成!”
左右众人皆是欣欣然,山呼:
“女真,汉人反辽联盟今日已成!”
而后却是引发营盘震动,无数男女老少听得声音,走出大帐。
听出是伐辽呼声,全是喜形于色。女真毕竟苦辽久矣。而完颜部本来在契丹治下俯首做小。此刻自家大王带头反辽,如何不喜。
纷纷加入呼喝中。
“反辽联盟已成!”
“反辽联盟已成!”
一时间,整个完颜部营盘之内,只此一声。
声势浩大,响彻混同江畔。
竟然引发了,远处老林子里隐隐呼声应和。
而包括蒲察,图哥,乌古伦,纥石烈等女真三十部族人也是被裹挟其中。
或是发自真心,或是大势所趋,也是放下心中芥蒂与疑虑,肆意呼喝不停。
而后一连三日,吕布带着公孙胜等人,阿骨打带着吴乞买、完颜撒改,齐聚一堂,共同议定联盟相关事宜。
从出兵举事的时间,协调各方兵力的调配,进军路线,防止军事冲突,确保联盟之事万无一失。
等这诸多事项议定,阿骨打又于三日后夜间设宴。
吕布与阿骨打等人坐于上首,其余众人分坐两侧。
帐中烛火摇曳,酒过三巡时吕布突然击掌三声。公孙胜会意起身,将躲在角落啃羊腿的阮小七推至帐中。
吕布手指阮小七。
“诸位!这憨子是我至亲兄弟,他来北地前,他老娘就托我与催寻个老婆。”
“这一路尽是杀契丹狗了,却是没有找到相称的。”
“从辽阳府杀契丹裨将,到一路北上,他手下的契丹人不下三十条人命。”
“那日救了兀鲁,挨了她一箭。他就日日念叨兀鲁名字。今天我做哥哥的就在这替他做主,和阿骨打首领求下这门亲事。”
阮小七听罢,满脸震惊。他哪里有日日念叨,只是偶尔和周通讨论兀鲁腿有多长而已。
公孙胜拍案大笑:“我也能作证!那夜阮小七兄弟,抱着酒坛念叨什么'混同江上白翎雀'......”
阮小七斜眼看了公孙胜,心中想着,他只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但不知道这牛鼻子老道算不算出家人。
但他本来也见兀鲁绝色,自己到底是不亏的。毕竟老娘催得急,也乐得哥哥安排。
女真却是顿时炸开锅。毕竟是完颜部最出色的女子。
吕布举杯问道:“我不知阿骨打首领意下如何?”
阿骨打不言,只是细细打量阮小七。
这兀鲁本是阿骨打掌上明珠,他日前许给徒单定哥已经是老大不舍。却没想到徒单部连自己女儿都守不住。
此时汉人求亲,难免犹豫。
阿骨打四儿子,兀术适时上前,与阿骨打言语,那日阮小七救兀鲁,误中箭事。又说回来后,兀鲁心中也多有念叨着汉儿是否伤好。
阿骨打闻言大笑:“既如此,那我便许了这门……”
话未说完,却见从账外又是闯进来一人,红袍金甲,正是兀鲁,手中长弓犹搭着箭。
原来兀术和兀鲁兄妹情深,知道兀鲁婚事的第一时间,便使人偷偷报信。
此时兀鲁见他爹爹点头,又见阮小七呆立当场,耳尖蓦地通红,而后又是一跺脚,射落帐顶铜铃:“汉家郎君若要娶我,先接得住三箭!“
阮小七到底最近和周通厮混,学得精髓。
他听兀鲁说罢,拉开衣袍,露出左胸:“你的箭,射星星都使得,若是舍得,便冲俺心窝射。反正俺心窝里都是兀鲁你了!”
兀鲁北地女郎,如何听得这般情话,抬手三箭射向空气,一跺脚,羞跑出去。
阮小七楞在当场。
却是岳飞听了吕布,周通几人撺掇,跑到场下,推了阮小七一把。
小七这才追出帐外。
满帐一时轰然。众人见亲事已定,也都是举杯庆贺。
然而就在此时,帐门却被猛地撞开,众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帐门处。
只见完颜娄室,铁衣沾血闯了进来:“八百新募辽骑已至三十里外宁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