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听马元讲做人的道理
“我们既然是来清理门户的，就不能直接把人打死了就算。老牛，你到时候记得跟他套话，然后用照影珠都记录下来，到时候老师和大师兄怪咱们同门相杀，也好有个证据。”
闻仲点点头，他听明白了。
萧升曹宝也跟着点头：
“周兄想的真周全，我们就按你说的办，到时候如果通天教主怪罪下来，我们兄弟也愿意做个证人，证明两位确实不是无故杀人。”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按我说的来！”
“我也有问题！”
奎牛把蹄子举了起来。
“为什么偏偏是我扮妖怪？”
周子游回头跟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不是废话！我们几个人里面，只有你是妖！”
闻仲更是补充道：
“牛兄，你看看你刚才是怎么吓唬我的？换另外一个人，都不可能会有你那样的气质！”
“你小子，你牛哥我算是记住你了！我就当你是夸我了！那就走吧！”
奎牛无力辩驳，于是变出一根草绳，一招手把四个人全都困成了粽子，然后扛着四个大粽子健步如飞，直接冲上了山。
骷髅山上有两个骷髅眼，都叫白骨洞，分别在一左一右。
说是一左一右，其实离得挺远；再加上山路陡峭蜿蜒，更加互相不通。
奎牛认得，左边的白骨洞是石矶的洞府，右边的白骨洞才是一气仙马元的。
“请问这里就是一气仙马元马仙长的洞府么？”
奎牛把四个捆好的人粽往门口一帅。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闻仲被垫在四个人的最下面，这一摔压得他痛哼了一声。
周子游听得之后心里咯噔一下：
“这老牛心眼子真小，还好我跟他是一伙的……”
奎牛接着吆喝：
“在下牛大，听说马仙长师承圣人，神通广大，特来投奔！”
“我还带了一点见面礼，请马仙长笑纳！”
白骨洞的洞口黑漆漆的，地上满是各种乱糟糟的血迹，连空气里都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一道干枯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他身不满八尺，面如瓜皮，獠牙巨口，身穿大红，颈上带一串念珠，乃是人之顶骨，又挂一金镶瓢，是人半个脑袋，眼、耳、鼻中冒出火焰，如顽蛇吐信一般。
这就是一气仙马元。
修仙的圆满境界是五气朝元，指的是心气、肝气、脾气、肺气、肾气都修炼到圆满，从而实现五行融通，生生不息的程度，如此便可永生不灭。
五脏对应五行，心在五行中对应的是火，而马元眼、耳、鼻中时不时能冒出火焰，说明他专注修炼五气之中的心气，所以才称一气仙。
马元冷眼看了看地上的四人，又打量了一番老牛，狐疑地问道：
“老夫正是一气仙马元。怎么，你想要投奔我？”
老牛此刻眼眸清澈，看起来就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用无比真诚的语气回答道：
“不瞒你说，小牛我是慕名而来。”
“我平时也爱吃人，但是手艺么……粗糙了些。听说马仙长也是同道中人，而且擅长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吃人，所以不远千里而来，特地想向仙长学习，做人的道理！”
马元沉默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
“我马元吃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是头一回遇到有人欣赏我的。”
“你这老牛也算是我的知己了！看在你这么会说话，又带了人口过来的份上，那我马元就让你长长见识。”
“跟我进来！”
马元伸手拎起四人，带着奎牛就往里走。
“这人还真是好东西，肉好吃，还没有怪味，灵气也足。真是感谢女娲娘娘的馈赠，居然创造出这么好的口粮！”
“不瞒你说，我马元这些年，给女娲娘娘奉献的香火，都超过给我教圣人通天教主的了！”
马元边走边说，奎牛则跟在后面一脸谄媚：
“那可不是！说不定，女娲娘娘就是知道仙长你好这一口，特地按你的口味创造的人族。”
马元对奎牛的话十分受用：
“你这牛妖，真是会说话！”
“那我就给你讲讲，我为什么喜欢做人的道理！”
马元带着老牛走到一处深不见底的深坑：
“原先，我是为了修炼这心气，以形补形嘛，所以这才广泛地捕捉生灵掏心生食。”
“后来日子久了，我就发现这人族数量多、本事差、异味少、灵气足，对我的修炼简直是太有帮助了！”
“所以我呀，就爱上了吃人心！至于其他的没用部位，通通被我丢进了这深坑里。”
周子游几人虽然被困着，但也能看到那深坑里埋葬着数之不尽的冤魂，正在其中痛苦得嚎叫！
“这马元到底吃了多少人！居然会在这里累积了这么重的怨气！”
周子游的头皮有些发麻，这里的怨气重到已经严重影响了山洞里的温度，让他都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马元也许是因为得意过了头，也或者是不在意，居然丝毫没有发现周子游四人身上对他的敌意，继续得意洋洋地跟奎牛炫耀：
“老夫我吃了几万颗心之后，也开始觉得有些腻歪了，所以这几年开始研究烤着吃，煮着吃，沾着些香料一起吃，更加别有一番风味!”
“这就是老夫之所以会研究做人的缘由！”
奎牛倒是个好演员，都到了这里，还能面不改色，继续保持着脸上谄媚的表情不变：
“仙长，你这是吃了多少人！跟你相比，小牛我实在是经验太浅薄了！”
“仙长你看，我这回带的人里面，这个年轻的小白脸年纪最小，火气也最旺，他的心吃起来肯定也最脆。”
“您刚才说了那么多做人的道理，不如给小牛我示范一下，这到底该怎么做人？”
老牛的蹄子，指的正是闻仲。
闻仲被捂着嘴，一听奎牛这话，立刻从嘴里爆发出听不太清的几个字：
“老牛我XXX！”
奎牛上去就给他一个嘴巴子，然后指给马元：
“仙长你看，这小子骂的还挺脏，一看心火就旺！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