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养生功
大苏国有一套针对所有成年男子的‘评级’制度。
唤作‘人种评级’。
叶常知道这种制度的，大苏国的州府按此标准给每个年满十六岁的男子配给对应数量的女人。
原身记忆深刻，因为叶常自己的评级......极高！
归灵殿里。
一个男性杂役道人颤声低头道：“我身体好，评级高，如果服种役，得娶八个媳妇！”
另一人伤感道：“我要娶六个！”
还有一人哭丧着道：“我要娶十二个，娘啊，我千万不能被遣返回去，否则会没命的！”
篦头女道人看的同情。
无怪乎这群男杂役道人恐惧痛苦，男人三妻四妾还不幸福吗？
可在大苏国不然。
因为在这里，官府配给女人后，就必须在短时间内怀孕。
为期一个月！
时间看似不短，可谁能保证一个月就‘中标’。
而‘危险日’就那么几天。
且在这一批媳妇怀孕后，下一批新的媳妇又会接着配送过来。
如此往复，生生不息。
可一旦完不成种役任务就会有严酷的处罚，缓期一个月后依旧无法完成指标，就会被定义为‘无能者’而送上边境战场。
这基本就是送死。
看到叶常低头不语，表情沉重，篦头女道人好奇问道：
“叶常，你身体虽瘦，但我听说你的村里给你评级很高，你如果被遣返回村，肯定要服种役。”
“说实话，你要娶几个媳妇？”
大家都看向了叶常。
叶常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死要面子的道：“还好，就，二十一个......”
“如果算上白骨娘娘，就是二十一个媳妇加一位娘子！”
声音一落，满殿寂静。
杂役道人们震惊一片，他们脸上的悲楚之色消散一空，反而個个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神色怜悯。
“叶常，你是命真不好啊！”
“二十一个媳妇，你们村真是把你当种牛用啊！”
在虎丘城方圆三十里这个地方，男子的‘正妻’只有一位，就是白骨娘娘，常唤做‘娘子’，以示敬畏。
而把官府配发女人统称为‘媳妇’、‘屋里人’。
篦头女道人也呆了半晌，他没想到叶常会配发这么多媳妇。
对方的评级到底有多高？
拍了拍叶常的肩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找不到话，只能安慰道：
“别灰心，叶常，只要成为正式道人，你就可以留在山上，无需服种役，也不用娶白骨娘娘。”
她顿了一下，声音坚定道：“我一定要成为正式道人！”
篦头女道人挺了一下沉甸甸的胸膛。
她的身材饱满，线条曲伏，可胸口位置却有一个油腻的手印。
是刚才的缝尸老道所留。
那老道每次讲课完毕都要在缝尸女道人的那个地方擦手，叶常穿越十天以来已经见怪不怪。
篦头女道人也毫不在意，似已习惯。
结束了‘种役’这个沉重的话题，她转身与其他杂役道人一起围着停尸台上的尸体领悟观摩缝尸老道的针法，彼此交流起来。
叶常凑过去，佯装学习，嘴里跟着‘嗯啊是的说得好’。
但其实根本听不懂。
缝尸是一门古老传统的高深技艺，涉及人体穴位经脉骨骼等众多知识，何处起针收针都有严谨讲究。
这群杂役道人已经学习缝尸半年有余尚且不能用针，那老道似乎故意留了一手。
叶常穿越不过十日，原身的记忆模模糊糊，他相当于插班生一样，比起其他人更是落后了一大截。
“看来我想留在道观，想成为正式修行道人，还得多赚钱啊！”
“绝活儿是指望不上了，只有用金钱开道，才有希望成为正式修行道人！”
“我可不想那么早结婚，再娶二十一个媳妇外加一具诡异的白骨骷髅娘子......”
叶常眯眼思索。
问题的关键是钱！
可在山上做杂役道人哪有什么搞钱的门路，除非......他想起了原身的赚钱经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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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
悠扬的道钟敲响，惊飞了廊檐下避雨的一行麻雀扑棱棱冲天而去。
雨住了。
归灵殿里，有道人收走了尸体，催促杂役道人打理杂物，清理道院积水。
叶常和其他杂役一起提着扫把出了大殿。
天空依旧阴云密布，不见太阳，白蒙蒙的雾气笼罩着太一观。
太一观并不大。
长方形的道宫楼阁矗立在山峦间，四面枫林环绕。
道人数百，叶常便是其中之一。
道观生活简单，每日除了诵经，打理杂物，就是接送往来香客居士，偶尔也会下山做法事赚些银两。
近日秋雨连绵，山里道路难行，香客极少，道人们清闲，便在道场上练把式。
“喝！哈，嘿！”
有道人在练深蹲，一起一落嘴里发出呼喝之声，另有道人在垫脚，一高一低，双手同时前后摆动。
道场边缘，一名女性道人在练垂吊功。
扎着四平马步，双腿间用绳子绑三块秤砣，脸色憋得涨红。
其余道人也在练差不多的把式。
这就是太一观道人们日常修习的功法：养生功。
且都与强肾有关。
修的是三寸气。
可延年益寿，还精补脑，强身健体。
叶常见过太一观几个经常外出做法事，据说道法高深的老道。
他们除了精神头旺盛，牙口好吃得多，说话嗓门儿大，跑得快睡得香，再无其他。
修炼了几十年，也没有隔山打牛或飞叶夺命那种强大的武力。
甚至这个世界的法宝仙术，飞天遁地的神通秘法，在大苏国建立后，无论是道门佛门，都不曾再有。
道士们在道场上练着养生把式。
叶常一边在道场外清理低洼处的积水，一边偷看。
他的眼中有一道隐秘的黑线闪过。
道场上练功的道人头顶上顿时浮现出一个个只有他看得见的属性栏：
‘清尘道人，寿数70，双肾五品，技能：太一撮谷道（入门）’
‘清风道人，寿数78，双肾五品，技能：太一垫脚功（精深）’
‘紫霞女道人，寿数88，左肾六品，右肾（无），技能：太一撮谷道（精深），洗髓垂吊功（大成）’
其余道人头顶也有类似游戏里一样的属性栏显示。
除了修炼的功法信息，寿数。
还有肾功能品级。
肾功能品级就是大苏的‘人种评级’，这种评级本质就是看肾不看脸，更不看房和车，也不看婆婆在不在。
只按照肾的好坏配发对应数量的女子。
寿数差距极大。
那名练洗髓垂吊功的紫霞女道人竟然有88岁的寿数。
叶常看的惊讶，88岁在他之前的世界都是高寿了，更别说在这个残酷的异世界。
这里的人普遍短寿，灾祸不断，且大苏各类徭役赋税极重，无病无恙下，寻常百姓也大多五十而夭。
叶常看向自己的头顶。
‘叶常，寿数43，双肾七品，技能无。可用属性：0，可用猴头点：0.’
他叹了口气，自己这具身体瘦瘦高高，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如此短寿也在意料之中，但是......
人种评级，也就是肾功能居然达到了七品之高！
“难道瘦子都肾好？”
叶常不清楚。
但肾好与寿数长短有联系却并非必然条件。
想要活得久还是得修习太一观的养生功，看道场上几位道人的寿数就知道太一观的养生功是真有作用的。
然而在太一观。
只有转正为正式修行道人，才有资格学习养生功。
叶常目光渴求，但这样旁观是无法学会的。
太一观也不怕人在旁偷学。
因为这些看似简单的养生功法都不简单，需要师父教导。
譬如那名女道人修习的洗髓垂吊功曾经有杂役弟子偷学，结果方法不得当，勒断了命根感染而亡。
叶常还吃了他的席。
更别说这些养生功法都另有配套呼吸法。
俗称养生心法。
这才是太一观的立道根本。
叶常看着道人们修炼，对比了他们头顶的属性栏。
叶常头顶的属性栏有所不同。
因为他的后面还有一个浅浅的“+”号。
但并未点亮。
“点亮后应该可以强行加点提升技能，但属性点还是0，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
叶常暗暗蹙眉。
“还有那个猴头点.....”
这东西有些古怪。
穿越的十天以来他尝试了很多办法，包括吃，但整个面板像是未激活一样，属性点和猴头点均无变化。
好在叶常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命不长，但肾功能很强。
明明瘦得像竹竿，但双肾很能打。
高达七品。
比那位紫霞女道人还要高得多。
“但寿数太短了，43岁，够做什么，我也想转正为正式修行道人，修习养生功，活八十八！”叶常咬牙，目光希冀，“否则被遣返下山，配给二十一个媳妇，七品的肾也不够造啊！”
“更别说还有一具白骨森森的白骨娘娘立炕头！”
叶常打了个寒颤。
那简直是噩梦！
到那时，别说活到43，估计一年就没命！
目前只有转成成为太一观的正式修行道人才可以活下去，可转正需要钱！
一切都绕不开一个‘钱’字。
“钱......”
叶常眉头紧蹙。
自己存的钱，够转正了吗？
他不确定。
太一观的转正价格并不固定，而是跟着山下外界的大环境起伏，时有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