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我是那种付不起钱的人吗
而今唐尘却反客为主，要是没胆子的话，敢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吗？
“冯伯父，此一时彼一时，这样的宣纸生产工艺很复杂，每个月的生产量都是极其有限的，很难扩大产量，货物就是那么多。我虽然也想铺展到全国范围内去，只可惜力不从心啊！只能优先供给帝都了，可是我又想赚点银子，没办法的事情。”
唐尘虽然想要把宣纸卖到大业王朝的全国各地，但是路得一步步走，首先把帝都的市场搞定，站稳脚跟再说，铺设得太广了，阻力也会非常之多，而且太惹眼了，容易被那些庞大的势力盯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目前的唐尘，在那些大势力面前，还没有多少自保之力。
冯初墨恍然大悟：“奇货可居是吧？懂了。”
唐尘也不说话，只是含笑着看着冯初墨，等待他的决断。
“你每个月可以供应多少这种宣纸？”
“一万尺。”
这是唐尘测算过瓜州原材料供应后得出的结论，每个月用尽所有原料的话，可以制造出一万五千尺的宣纸，但是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话说得太满，同时也容易出现生产消耗，留下五千尺的操作空间，对自己更有好处。
“一万尺！”
冯初墨眉头微皱，的确是奇货可居，一万尺在帝都那种地方，恐怕某几个官员府邸一次性就能全部买走了。
“若是加大投入的话，还能生产更多吗？一万尺可满足不了帝都市场啊！”
“第一，没银子；第二，技术达不到，以后肯定可以，但现在不行。”
冯初墨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得无语，还真是言简意赅啊！没银子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也倒是，唐尘的宣纸才刚刚步入生产行业不久，还在起步阶段，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投入进去呢？
他思忖一阵之后，沉声道：“这样吧！就按照你的第一个方案来，三贯钱一尺的价格，我全部买走，一万尺就是三万贯，合计三千两银子，我以后每年来一次柳州，付清一年的货款三万六千两银子，而你每月按照一万尺的量，将货物送到帝都来，运输费用我自己负担，如何？”
这倒是诚意满满，预付一年的货款不说，还主动承担了运输费用。
刘师爷暗自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好方案。
唐尘道：“可以，不过我有几个要求。”
“你说。”
“第一，我只给你帝都的宣纸经营权是三贯一尺的价格，不包括天河道和通衢道，以后若是我能够生产更多的宣纸，冯伯父还想要两地经营权，价格得从新谈。当然，供给帝都的价格一直不变，这也是我的诚意。”
此言一说出来，大家顿时心里明白了。帝都的宣纸就是唐尘给冯家的好处，三贯一尺的价格高吗？不低了，但是在朝廷的影响下，宣纸的售价肯定会更高，到时候冯家就帝都销售宣纸赚到的银子肯定不少。但是这个钱，唐尘可以看着岳母冯初尘的面子上给冯家赚，未必愿意给别人赚。
冯初墨点点头：“行，没有问题。”
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唐尘能拿出帝都这块大肥肉给自己，自己还不知足的话，那就真的是贪得无厌了。
“第二，这个价格你不能告诉任何人，等朝廷设立的价格出来，我批发出去的价格会再次调整。当然，你可以在帝都宣称，宣纸的经营权已经被你拿到手了，在帝都独家出售。”
“那是自然。”
“第三，钱货两清，概不赊欠。”
冯初墨听到这里，不禁老脸一黑，忍不住道：“你小子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付不起钱的人吗？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冯家？”
说着，冯初墨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子上，瞪着眼睛道。
“看好了，这是五万两银票，我全部先给你当定金，这下你满意了吧？”
刘师爷连忙打圆场道：“贤侄，唐小子不是这个意思，他……”
话没说话，唐尘就惊诧道：“冯伯父，你莫不是怕贼惦记，这才火急火燎地把银票全给我了？你出门带那么多银票干嘛？不对……柳州城没什么钱庄，得青州才有，你这银票是青州的钱庄取的，然后听说柳州不太平，所以先把银票给我，免得被山贼抢了去。”
静……死一般的寂静。
本来刘师爷和冯初尘还没觉得什么，但是经过唐尘这么一说，他们顿时明白过来了，这冯初墨简直太奸猾了。
冯初尘忍不住笑道：“哥……我就是你骗不了这家伙吧？看看……丢脸了吧？”
冯初墨老脸一红，瓮声瓮气道：“这小子的脑子是不是开过光，这事儿他也能猜到？没道理啊！”
看着吃瘪的冯初墨，冯初尘和刘师爷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冯初墨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直接将银票丢到唐尘面前道：“你就说要不要吧？”
“要，当然要了。”
银子送上门，岂有不要的道理？他现在正在给曾敬言平欠条的账单呢，最缺的就是银子了。
唐尘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收起来，漫不经心道：“正好明天去县衙找曾大人，多买几块地回来，嘿……以后就在柳州养老了。”
冯初墨笑骂道：“看你那点出息。”
实则心中很是震惊，唐尘这句话的涵义别人听不出来，但是冯初墨见识那么多的江湖险恶，太清楚不过了。唐尘的意思就是，这五万两银子马上就送去县衙，谁要是有想法，就去县衙拿吧！
在座的除了他这个唐尘第一次见面的亲戚之外，其余人不会对唐尘有歪心思，这话明显就是说给他冯初墨听的。这是什么？这是谨慎。不会相信任何不了解的人，即使带有亲属关系也是一样。如此年纪不仅仅才思敏捷，行事还滴水不漏，连冯初墨都不得不佩服，这真的是个人物。
唐尘嘿嘿笑道：“冯伯父，你回去帝都的时候，可以帮我问问，谁对醉仙居的酒感兴趣，我也可以给他帝都的独家经营权，价格好说，酒水这东西没那么多现在，绝对是赚钱的利器。”
他很缺银子，唐喜去衙门对账过了，总共有二十四万两之多的空缺，前期刘师爷和醉仙居这段时间盈利，也才弥补了四万两左右的空缺，而今加上这五万两，也还有十五万两银子的空缺，唐尘得尽快把银子都赚回来弥补上，将衙门手中的地契拿到手里。
否则柳州最大地主的梦，可就做不成了。
冯初墨闻言，不禁两眼放光。
“你愿意把那些酒的经营权也拿出来？我可以要啊！你说说看，需要什么样的价格，要是合适的话，我们当场签订文书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