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狠狠撕下一块肉
李序率领骑兵回城。
他亲自率军出城，转移敌军注意力、为徐国公徐怀争取时间不假，同时也想亲自看看对方的五万大军到底是怎么个成色。
走了这一遭后，他发现夜郎小国的五万大军，似乎也就那么回事。
主将左寒后面的诸多大军，身体素质很一般，有些甚至可以称之为瘦骨嶙峋。
这样的士卒，又能有多少战力？
不过土鸡瓦狗耳。
至于他说的那些大话，最主要的目的当然是让对方觉得他目空一切，不足为惧，继而轻敌。
那左寒不把他们这两万大军放在心上，他接下来的操作空间也就更大了。
回到县衙的时候，徐国公徐怀果然来了。
“陛下，臣……有罪啊！”
徐怀一头扣地，泣声不止。
原本他有一万兵马的，但夜郎的骑兵冲击之后，足足折损了两千多。
行军打仗，吃败仗很正常。
可问题是……丢人呐！
对方只动用区区几百人，竟冲散了他的一万大军，这罪过可大了。
女帝宋清漪没理会徐怀，转而看向刚回来的李序。
“怎么样？”
“问题不大。”
李序坐在了旁边，想了想道：“如果抓住机会的话，最多一个月可以破贼。”
宋清漪的凤眸闪过一抹异色。
倒不是她怀疑李序这话的真实性，相反，她对李序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要知道，正常的两军之间打仗，一个月已经非常快了，动辄数个月、乃至数年的征战都比比皆是。
“那咱们筹备一番，准备开战？”她试着问。
地面上，徐国公徐怀听到脚步声就停止了哭泣。
而后……他听到了什么？
一个月可以破夜郎五万大军？
开什么玩笑？
若当真能做到的话，岂不是显得他……很无能？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女帝陛下与那人说话时，竟是一副商量的语气。
这人……到底是谁？
“打是肯定要打一下的，不过只能佯攻，尽可能的保证将士们的生命安全。”李序道。
“这样啊……”
宋清漪暗自叹了口气。
如果李序有正常的对战方略，她是非常支持的。
可看李序这意思，分明是坚持继续孤军深入，以此迫使那五万大军不得不回去夜郎驰援。
她愿意相信李序，可那么做，实在太危险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是否应该同意。
“徐怀，起来坐吧。”宋清漪道。
“是。”
徐怀垂着头，缓慢的起身，坐在了右侧的椅子上，却是不敢轻易抬头看向对面。
能让陛下都与之商量的人，岂是他能乱看真容的？
身为朝廷命官，他深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
“徐伯父，我是李序。”
“哦哦。”
徐怀忙应声，心里却是泛起波澜。
李序！
麻衣公子的至交好友！
关键是……这李序怎么突然跟着陛下出来打仗了呢？
完全没有道理的啊！
“徐伯父，我问您几个事情。”
李序开口，而后询问起来。
主要是对方以及夜郎小国内部现在的兵马情况，附带徐怀被那左寒用几百骑兵突袭一事。
“一切都是老夫不察啊！”徐怀老泪纵横。
在被偷袭之前，徐怀率领一万大军，驻扎在绥安城十里外的东凌河，与夜郎一万大军遥遥相对。
结果在一天夜里，几百骑兵来袭，动作迅利，冲散了徐怀的一万大军。
后来，徐怀收拢残部大概七千多人马，退守绥安城。
夜郎小国那边，左寒立刻增加了四万兵马，把绥安城围拢起来，便有了当下十分被动的局面。
“如果五万大军攻城，您能守得住吗？”李序问。
“那倒是没问题。”
徐怀道：“别说还有七千兵马，哪怕只剩下两三千，有着城池防御，他左寒也休想攻破城池。”
“嗯。”
李序郑重点头。
他一直都知道攻城不易，若不然那左寒的五万大军也不会只是围着，并不攻城。
因为攻城的话，无外乎攻打城门以及架云梯，强行登上城墙。
显而易见，这两个法子的损失都太大了。
只要在城墙上架弓箭，攻上去多少人射杀多少。
他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想进一步印证攻城的难度。
“你的粮草还能吃多少？如果没有粮草又该如何？”他问。
“粮草大概还可以吃半年左右。”
徐怀道：“如果没了粮草，驰援无望，便也只能跟他们拼命了。”
李序应了声：“这样，徐国公，您这边注意着点，如果遂平县这边当夜放了烟火，您便在第二日的同一时间打开城门，攻打左寒一伙人，记住，是佯攻。”
徐怀有点懵。
这是……什么意思？
宋清漪却是瞬间明白过来：“就这么定了，徐怀，能否戴罪立功，就看你的佯攻是否合格了。”
“遵命！”
徐怀立刻应下，趁着夜色离开了。
厅堂安静下来。
宋清漪依旧是担忧不已：“小师弟，你……真的打算孤军深入吗？”
“有这个想法。”
“太危险了。”
宋清漪道：“虽说夜郎小国的兵力被左寒抽走了一半，可剩下的五万兵力也是个大.麻烦啊，他们的王庭至少还有一万兵力呢。”
“问题不大。”
李序道：“如果左寒的五万大军回去驰援的话，我们就能再次夺回东凌河的险地，至少可以稳住局势。”
之前，徐怀和左寒的征战的关键点就是东凌河。
双方之间都在河的两侧建立了防御工事。
夺回东凌河的防御阵地，驰援回去的左寒再想打过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行，就依你。”
宋清漪道：“不管如何，安全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你万不可出事，否则，我回去没法交代。”
李序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
事实上，他真正琢磨的岂止是攻打夜郎王庭，迫使左寒五万大军回去驰援？
他想要的是……钱！
一路紧急行军……他虽然骑着马，可也很累啊。
再加上花费那么多银子，如果不搞回来，这一仗岂不是白打了？
所以，无论怎样，必须得从夜郎小国狠狠的撕下一块肉。
至少也要弄回百万两银子，才勉强对得起这次陛下的亲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