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播女神的幸运转盘
方白心中一喜：“你们要越狱？这么说，我有救了？”
渚风摇头：“或许吧，今日计划出了些意外，所以，你未必能赶上！”
“未必能赶上？”方白反复琢磨这这句话，不太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渚风解释道：“我们原本计划在路上动手，可直至刑场，负责外部接应的人仍未出现，想必是途中遭遇变故，因此劫狱行动或许会推迟甚至取消，若在你行刑前我们的人能赶到，你配合我们或许尚有一线生机，要是轮到你时他们还未到，那就......”
渚风未把话说完，方白却已明了。
他们的交谈似乎惊动了旁边的护卫，有人走过来，用火把照了照囚车，喝道：“都老实点！”
片刻后，见护卫离去，渚风道：“相见即是缘，若你能逃脱，可到魔喉教尧城分舵寻我，若你我皆不能逃，那就泉下作个伴。”说完便闭上了双眼，不在言语。
这时，又有人被押出了囚车。
方白转头望去，是一名年轻男子，他身着黑袍，黑袍上绣着奇怪图案，仿若一张长满尖牙的“嘴”，与隔壁渚风的长袍颇为相似。
此人刚被架出囚车便开始大呼冤枉，但和黎枭不同，此人被判处了“噬面之刑”。
一听此刑罚，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挣脱左右护卫，朝巡查使方向膝行而去。
巡查使猛地一脚将他踹开，朝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们粗暴的将他锁在刑架上。
黑衣老妪走到那人身前，伸手拍打他面部，原本是年轻男子面容的他，头微微一偏，面皮一闪，竟变成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粗狂男性，犹如变脸戏法一般，瓮声瓮气的吼道：“死老太婆，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全都不得好死！”
黑衣老妪并未理会，指甲插入他脸中，血顺手而流。
用力一拔。
“嚓！”
拔下了他的面皮。
面皮在她手中不停的扭动挣扎，试图挣脱，其样貌在年轻男子、年轻女子、大胡子男人间不断变换。
方白目睹这一幕，更加震惊了。
黑衣老妪把不断变化的面皮往石台上一拍，娴熟的摸出腰间匕首，手起刀落，刀尖穿过面皮眉心，将它死死钉在石台上。
那面皮像是受到神秘力量压制般，瞬间安静下来，面容停留在女性摸样，轻轻抽动着，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另外一位黑衣人，则从后面牵出一条人，没错，就是人，那人像狗一样，脖颈被项圈箍着，被黑衣人牵着在地上爬行。
看面容是一名年轻女子，她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嘴里时不时发出“呼呼”的怪异叫声，眼神中满是疯狂与贪婪。
被黑衣人牵上台后，她便如野兽般朝着石台中央的面皮扑去。
扑到面皮前，她用嘴疯狂的啃咬、吮吸，即便匕首割破了嘴舌也浑然不觉，活生生把钉在石台上的面皮一口口吞食殆尽。
她一边吃，一边发出畅快的叫声，面皮也死命挣扎，不停反抗，但一切皆为徒劳。
片刻后，面皮被吃的连渣都不剩，她跪在地上，头斜睨天，舔了舔嘴边的血渍，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随后，她眼神里的疯狂逐渐褪去，但兴奋依然，眉心间突然裂开一道竖向缝隙，缝隙越来越大，直至原来的面皮脱落，就像蜕皮一样，里面露出一张新面容，竟与被吃掉面皮的男子一模一样。
她“嗖”的一下转头，朝囚车这边扫视一眼，眼神犀利，犹如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
囚车这边顿时一片骚动，哭喊声、求救声、喊冤声交织在一起，响作一片。
目睹全程的方白，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一句“我嚓”随风而逝。
那带着项圈的女人，不知是何种妖物，有人形而无人性，食人肉、啃人皮，令人毛骨悚然。
方白荡起枷锁铁链，敲了敲囚车护栏，向渚风喊道：“大哥！大哥！你们的人还有多久到啊？”
渚风睁眼看了方白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又闭上了双眼。
就这样，陆续有人从囚车里被带出来，一一接受审判。
方白渐渐也看懂了，这些人都非寻常之人，他们面皮都是“活”的。
面对如此绝境，他反倒逐渐冷静下来，没了最初的惊恐，开始陷入沉思。
凡穿越，必有特殊，方白坚信这一点。
“这么说来，我应该是有生的希望，但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行刑之时，圣旨到，刀下留人？
方白摇了摇头，这桥段太老，应该不太可能。
亦或渚风他们的人及时赶到？目前看来，也不靠谱。
没有一点“操作空间”，命运安排他穿越意义何在？
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此地，再做打算。
方白正在整理收集到的信息，囚车忽然被打开了。
“到你了！”
方白闻言，身体微微一震。
说着，护卫解开捆在方白身上的锁链，架着他走上石台。
渚风不经意的朝石台方向瞄了一眼，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后又闭上了双眼。
方白被架上石台的瞬间，脚不知怎地一阵发软，竟有些站立不稳。
那巡查使翻开卷轴，看了方白一眼，声音冰冷道：“方白，无面人，疑似魔喉教会教众，在罗刹海市窃取宝物，造成极大混乱，严重破坏了市集秩序，亦玷污了罗刹海市之名声，按律......”巡查使一顿，抬头看了看方白，又道：“当处毁面之刑！”
“毁面之刑？”方白瞪大了眼睛，什么？偷个东西被判死刑？他简直不敢相信。
之前也有人偷盗宝物，也不过被判“烙面之刑”附带二十年刑期。
我他喵的为什么是毁面之刑？黑幕，绝对有黑幕！
似乎看出了方白的疑惑，从不话多的巡查使轻咳一声道：“你，想必是得罪什么人了吧？我只是奉命行事！”
随后，方白被卸去枷锁，如同前面几人一般，被锁在刑架上，这刑架似有一股莫名的吸附力，人贴上去后，就会被紧紧吸附在上面。
方白内心焦急万分，“不带这么玩儿的吧？一点操作空间都不给啊，魔喉教，说好的劫狱呢？快啊！”
恍惚间，方白身体微微一颤，一只冰冷的手摸在了他脸上。
这只手，似骷髅一般，干瘪，僵硬，没有丝毫温度，方白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多俊的脸啊，可惜了，你的面皮老婆子我收藏了，回家给我孙女当玩物。”嘶哑的声音传来。
方白猛然转过头盯着她，借着兜帽边缘渗入的微弱火光，隐约能看清老妪的面容。
尖嘴猴腮，皮包骨头，眼窝深陷，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哎，有没有系统？我知道有，快出来，我已经看见你了！”
“没有系统的话，给个身份卡片什么的也可以，我不挑的！”
“实在不行，给个戒指，里面装个老爷爷也行......”
......
方白自说自话，大声说着，然而什么回应也没有......
这时，他感觉有东西插入了自己脸中，应该是老妪的指甲，但并没有想象中的疼。
绝望中的方白，竟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他关注的那位直播女神。
要是能再看一次她的直播就好了。
突然，风停了......
嘈杂声也消失了......
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
世界好像变成了灰色，
周围的人、物、景都静止在原地，
所有一切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
一个转盘突兀的出现在方白面前。
方白一惊：“这是？”
“幸运大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