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宣布消息

两人看上去都很年轻，年纪不到二十，均穿着武馆统一的蓝灰练功服。

为首的男子身材壮硕，留着短发，一脸横肉，面上表情有些傲意。

后面的男子长相儒雅，面带笑意，看上去挺好说话的。

注意一副陌生面孔的视线，为首的壮硕男子扫视一眼便收回目光。

长相儒雅的男子则是朝常安露出和善的笑容。

“这两人是？”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常安好奇问道。

五十两银子提供的药浴房是另一间，这两人看上去好似更有优待。

卖煎饼的男子同样望着两人，目露羡慕神色，小声道：

“前面的是馆主亲传弟子，叫方铮，另一位则是柳源，算是半亲传弟子。”

见两人背影消失在院中，常安才发觉还不知这饼摊老板的姓名，扭头道：

“在下常安，敢问阁下称呼？”

“别这么文绉绉的，叫我周根就行。”周根腼腆道。

常安有意同他交好，好奇问起对方的来历。

原来周根是附近周家庄的人，家里是种地的，目前租住在城北。

因庄子中有不少人被精怪叼走，爹娘借遍整个庄子，凑足银两，将他送过来当早点铺子的学徒。

而他出师后靠自个摆摊，攒了数年的银子，才拜入狂刀武馆。

两人又聊了几句，常安好奇问：

“周师兄，你刚刚说半亲传弟子是什么意思呀？”

听到有人喊自己师兄，周根捧着碗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道：

“就是没达到范馆主收徒要求，花银子去学馆主的刀法。”

“了解。”常安轻轻点头。

资质不够，花钱来凑，这倒不是罕见的事。

常安问：“那这两人实力怎么样，咱们中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吗？”

他是奔着差役名额来的，既然名额有限，当然要了解下竞争对手。

周根低头正欲喝药，听闻这话抬头小声道：

“方师兄已是磨皮圆满，柳师兄已磨皮入门，至于其他学徒，大多养血刚入门呢，自然比不了他们俩。”

说完他低头小口抿了下汤药。

常安缓缓点头，将两人的样貌记在心头。

若是这次差役名额不足三个，他势必要同这两人起冲突。

“啧，真苦啊，这里面肯定掺了苦荷。”

一旁的周根喝了口养身汤，苦得打了个颤。

“苦荷？”常安有些好奇，难道是养身汤的主要秘方。

他要是有药方的话，倒不至于这么拮据。

跟武学相关的药物价格异常昂贵，更不必说药方了。

哪怕是家传秘药，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传给下一代的。

‘我有问尸，搞到这些药方好像不是不可能……’

周根哈着气，轻声道：

“这玩意没听说有药效，乡下池塘里很常见的，跟荷叶很像，年龄越老越苦，我小时候经常采，不过不怎么值钱，十文钱一大捆。”

端起碗抿了一小口，常安眉头皱起。

‘这范馆主还挺会做生意的。’

他猜测养生汤药方里是没有苦荷的，但为了让学徒加钱升到五十两的药浴套餐，强行让学徒吃苦。

想通这点，常安再次喝了口，这次苦到打颤：

“靠，还真是没苦硬吃。”

……

两天后。

东边升起红日，清晨的暖光照进狂刀武馆大院。

一众学徒排好方队，范举象腿粗的双臂背在身后，面容严肃：

“你们大部分人都没正式踏上武道，未来一切皆有可能，切莫贪念女色。”

听到这个话题，不少学徒朝周围伙伴挤眉弄眼，一副‘说你呢’的表情。

人群后方的常安撇撇嘴，那你还收个女学徒，搞得这群小伙子时不时热血沸腾一下。

环顾下人群，那唯一的女学徒今日却是没来。

‘习武禁欲之前已经强调过，今个语气为何这么重？’

常安感到有些奇怪。

范举面色严肃道：

“你们应该知晓这段时日，城里很不太平，习武后早点回去，切莫到处寻花问柳，最后闹得跟吴三一个下场。”

听到吴三的名字，众人神色一凛，表情变沉重不少。

“吴三是谁啊？”常安低声问向一旁的周根。

馆主在训话，周根没敢交头接耳，声音如蚊子般轻声嗡道：

“也是这里的学徒，一次喝花酒后，身上银子不够，没有在勾栏留夜，第二日被人发现时，心脏没了。”

常安眉头皱起，记起之前在殡尸房中看到位身穿武馆练功服的年轻人。

提到精怪，周根忍不住发起牢骚，小声道：

“上周夜里，我住的邻街就有人被精怪啃去半个身子，县衙的人真没用，庄子里的精怪抓不住，城里精怪也抓不住！”

“呼~”

常安吐口郁气，沉默不语。

想起之前捕快僵尸的问尸结果，不由暗暗腹诽。

衙门中有人同精怪勾结，有此祸害在，城中的百姓，包括他自己，迟早有天会沦为精怪口粮。

想到这，常安只觉心头再次浮现危机感。

‘只能靠自身强大，习武不能懈怠啊。’

他看向脑海中的羊皮纸：

【炼体境：养血（未入门12/15）】

‘今天就能将进度拉满了。’

常安眸中闪过一丝期待，养血入门，才算真正踏进武者门槛。

“最后，还有个消息要宣布。”范举环顾众人，最后目光在方铮和柳源身上稍稍停顿后，又移向其他学徒：

“现在县衙人手不够，准备选几人成为预备捕快。”

此消息一出，全场哗然。

在大乾，预备捕快也是货真价实的正式差役，是吃官饭的。

成为衙役，身穿官服，拿朝廷俸禄。

这是大多数百姓的向往。

但随着妖邪肆掠，朝廷腐败，读书考取功名已被各大士族垄断。

普通人纵有读书大才，不纳上投名状，成为士族的狗，必然榜上无名。

衙役捕快，算是普通百姓有机会换上官服中，门槛较低的存在。

短则数月，长则数年，县衙从武馆中挑选学徒成为预备捕快，再立功升为正式捕快，已经是惯例。

院中学徒拜进武馆，对此自然抱有冀望，希望那个脱颖而出的人是自己。

“衙门这次招收几人？”

“馆主您看我有戏吗？”

“什么时候开始选拔呀？”

“……”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问道，武馆大院一时仿佛成了菜市场，闹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