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卑躬屈膝
“末将张瑞文，参见王爷。”
张瑞文等了快两个时辰，终于见到了墨铎，心中自然高兴不已，慌忙跪地叩头。
墨铎其实早就接到了消息，可他根本不敢去见张瑞文。
他在名义上虽是未来的皇储，实际上却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傀儡，这种大事，墨铎根本不敢做主。
沉吟了片刻，墨铎便去了太后的坤安宫，不想太后正在小憩，一等竟等了一个多时辰。
太后自然清楚张瑞文是墨渊手下的大将，便让他去见见，顺便探探张瑞文的口风。
墨渊不论是死，还是活，都得弄个清楚明白，正因如此，墨铎才能出宫。
“张将军请起。”
墨铎伸手扶起了张瑞文。
张瑞文不禁受宠若惊。
“多谢王爷。”
墨铎朝宫内指了指。
“附近有个小亭，将军随本王入内，有话咱们坐下慢慢说。”
“多谢王爷。”
张瑞文第一次进皇宫，看哪里都觉得新鲜，此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根本不是漠北那种小房子可以比拟的。
自然虽然还没有正式的府邸，也没有上朝议政的资格，但是好在已经留在京城，一切都有奔头，若能攀上墨铎这颗大树，当真是好乘凉了。
半柱香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停台之下，墨铎身后的侍卫分站四方，神色威严，旁边侍立着宫女，亭上已经摆满了糕点和香茗。
看着这些精致的点心，张瑞文不由咽了一口口水，若是能给妹妹带回去点就好了。
再瞧墨铎的年岁和张瑞芳差不多，心思不由又活泛了起来。
如果能把妹妹送入宫，说不定能得到墨铎的青睐，即便是做个侍妾，也总比嫁给普通的书生要强。
只是这话现在肯定不能说，得先混个脸熟。
墨铎一撩袍子坐在了石凳之上，笑容温和的说道:“张将军找本王何事？”
张瑞文立即跪在了地上。
“末将承蒙太后赏识，留在京都，却一直没能前来拜访王爷，今日斗胆入皇城，求见一面，心中忐忑不已，多谢王爷愿意亲见末将，末将感激涕零。”
墨铎温和的说道:“起来吧，既然是九哥的人，以后不必多礼，听闻九哥身体抱恙，本王却国事缠身，无法前去探望，心中实在愧疚不已。”
“多谢王爷，实不相瞒，末将刚从兢王府出来，王爷确实病体沉重，可能真的是旧疾复发了。”
墨铎叹了口气道:“太医也有去诊治，情况确实不太好，希望九哥能吉人自有天相，早日康复。”
他话锋一转，又问道:“不知张将军在京城可住的惯？”
张瑞文忙说道:“住的惯，住的惯。”
看着他卑躬屈膝的样子，墨铎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那就好，本王听闻张将军十分骁勇，待本王登基，自会论功行赏，张将军若愿意留在京城，本王必会让你进入朝班。”
张瑞文立即跪地叩头。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末将必肝脑涂地，以报王爷之恩。”
“平身吧。”
墨铎抿了一下嘴唇，又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后边的侍卫都是太后的亲信，若说一句错话，恐怕就会惹出一场杀身之祸。
张瑞文恨不得立马表衷心，但却不敢说的太过，皇家中人见多了嘴上的功夫，根本不信这些虚的。
想要成为墨铎的亲信，只能慢慢寻找机会。
他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时候也不早了，末将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末将告退。”
墨铎站起身，笑着说道:“张将军慢走。”
张瑞文再次躬身，退了数步之后，这才快步走出了宫门。
回到临时租住的宅院，张瑞文仍然觉得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他一个小小的将领，竟然真的见到了不久之后就要登基的天子，简直就是祖坟冒了青烟。
若真能入朝，最次也是个五品官，这恐怕是他一辈子都要仰望的成就。
张瑞芳正在厅中擦拭着座椅，看到大哥进门，笑着问道:“大哥心情不错，莫非有什么喜事不成？”
张瑞文道:“确实有件大喜事，我今日见到了十四王爷，这等天高的权贵，当可攀附。”
张瑞芳皱了一下眉头。
“大哥去见了墨铎王爷？”
张瑞文抓起凉茶喝了一口。
“是啊，只有靠住这颗大树，咱们才能在京城立住脚。”
张瑞芳停下了手，不悦的说道:“咱们可是兢王的人，背主可是大忌，难道哥哥忘记了吗？”
张瑞文道:“王爷恐怕命不久矣，难道咱们就谁也不靠了吗，咱们虽然留在京城，却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小官，连朝班都进不了，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能升得品级，这才不枉在京城一回。”
张瑞芳啊了一声。
“王爷怎么了？”
张瑞文冷冷淡淡的说道:“说是旧疾复发，有盛以宁在王府，你就别去看了，免得惹人不快。”
张瑞芳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王爷他……病的重吗？”
“也没什么事，在漠北的时候你不也看到了吗，行了，早些睡吧。”
张瑞文说完就回了后院，看着大哥的背影，张瑞芳再次咬住了嘴角。
自从来到京城，大哥的心性就慢慢的变了，这种急功近利的心性，可不是一件好事。
却不知王爷病体究竟如何了，本来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又病了？
明日定要找个时间去看一看，哪怕只见一眼，也能安心。
重重的叹了口气，张瑞芳吹灭蜡烛，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墨铎也回到了坤安宫。
太后的眼皮子正在打架，看到墨铎，她不耐烦的挑了一下眼。
“怎么刚过来，你与他都说什么了？”
墨铎躬身说道:“张瑞文有心想依附皇家，此来应该是想探探路。”
太后哼了一声道:“一个小小的将领，野心到是不小，竟妄想依附于皇家，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
墨铎恭敬的说道:“母后说的即是，只是此人与兢王有所牵连，暂时还可以利用。”
太后扫了他一眼，警告道:“最好别动你那点歪心思，你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哀家可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