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道与仙道
第二天清晨,李响内观神识,发现这恩情点数才涨了四点,而六个小混混则七倒八歪的躺在干枯的老歪脖子树前。
这些家伙也就是寻常地痞,杀人放火的事情虽然做不出来,但狐假虎威的胆儿也是有的。
借着这冉二哥的名号,他们大概也没少做过坏事。
如今这些人自己找上门来,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李响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先是沉呵一声,将所有睡下的人惊起,随后才问道众人,“这是你们自己,还是冉二哥的授意?”
有人想要说话,不过这海小富凶狠的瞪了对方一眼,随后才咬着牙说道,“此事全是我的意思,与我大哥二哥无关。”
五个人听到这句话后虎躯一震,随后都齐齐挺直脊背,打算分担些责任。
不过当李响拿着鞭子给海小富狠狠来几下后,五人的兄弟魂就被打散了。
他们急忙点头,“是冉大哥让我们来的。”
“让你们来抢我手里的药?”
“不不,冉大哥让我们去买。”
李响没说话,瞧了眼地上的这几个地痞,随后揪起海小富来,“我再问一次,谁让你来的。”
这家伙显然是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喊着‘爷爷饶命’,随后也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了。
原来冉家兄弟也是逃难来的常工镇,那家的大哥来时也才十五六岁,他卖力干活养着弟弟,后来也因为去了洛水堂的花圃摘药,所以得了那难缠的翳病。
所幸他弟弟冉丹已经长大,那人天生神力,后来更是打杀了常工镇的神祀。
杀了神祀,那就不是常工镇能处理的事情了,之后果然有真正的修士找上冉丹来,但谁都没想到,第二天这冉丹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了街上。
后来徐衙头收了冉丹,而冉家大哥也得以在家修养。
在听到云艺有药草后,这冉家的大哥就遣人来买药,结果这六个人心里起了邪念,想要借‘冉天神’的名头吓一吓这李家兄弟,好把五六十两银子给吞下。
“倒挺贪的啊...”
李响轻轻一脚把海小富踢开,随后让他们把手上的银子全都交到云艺手上。
当白花花的碎银铺满云艺的小手掌时,这丫头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药卖出去,今后几个月就都不用为钱发愁了,不过那冉丹似乎是个麻烦...】
李响正蹙眉沉思呢,结果云艺在旁笑道,“要说还得是银子养人啊响哥儿,这银子一到手,我觉得手上的劲儿都大了不少,就算再来几个混混说不定也能一石头撂翻!”
“行了行了,平地都能摔倒的人就别说大话了。”
李响摆摆手,不过也就是在这时,他突然想到这群混混中,放羊的那个似乎了解些有关神术的事情。
这常工镇离仙宗这么近,他们或许还真知道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于是他转头问道,“你知道神道?”
“当然当然,我二哥的上司徐春徐衙头与李大哥您一样,都是神道修士啊!”
那放羊的见能攀上亲戚,所以急忙说道,“仙人给咱常工镇安排来的县令死好久了,眼下整个衙门可都被徐衙头管着...若不嫌弃,我等可让冉二哥向徐衙头引荐您!”
“不急,你先说说,这神道与仙道孰优孰劣。”
李响眯着眼睛,开始套话。
而这放羊的因为与冉二哥一起,听徐衙头唠过不少嗑,所以立即就说道,“这仙道哪里能跟神道比啊,就是这风灵宗都归咱们松州州府管啊!”
“狗屁,冉二哥都说自己想进风灵宗,难道你比冉二哥还厉害?”
一旁的海小富如此骂着。
“话不能这么说啊,冉二哥是不愿拍人马屁,所以到现在都还只是个没有神道道基的衙役;求仙虽不要什么上头发下来的道基,但那么大个宗派难道就真的不讲人情世故?单靠个灵根就一路畅行了?我看未必吧?”
两个混混争论起来,而李响瞥了两人一眼,接着问道,“你可知,那徐衙头是如何施法的?”
“这,我记得神道修士都是用灵纹来施放神术的,就算不刻在身上,那也该在武器或者衣服...可李大哥您好像没有灵纹?”
放羊人有些疑惑。
而李响点点头,看来自己刚才用出的真是神术。
也许解压软件就是放羊人口中的‘道基’,至于所谓的灵纹其实就是解压软件内显示出的青色纹路。
硬要类比的话,道基就类似于汽车的发动机,而不同属性的灵纹则是方向盘,油门,刹车,离合...
【不过道基...这东西似乎能将愿力转变为实际的力量,而且道基不需要什么悟性,只要上面发了,你就算神道修士了...】
李响思考片刻,意识到神道的规模应该要比仙门大上许多。
但话又说回来,神道这种力量全靠收割下层的系统,其结构必然是呈金字塔形态的,顶层的神道修行者无疑会拿走最多的愿力,同时因为愿力的总量是无法突然暴涨的,因此他们会用一切努力来压制下层的神道修行者...
【如果说问仙是与天地相争,那么求神就是同人厮杀了】
理清这点后,李响还是决定先去风灵宗看看,若是仙道并非自己想的那般,那到时候直接转投州府也方便些。
“走吧,云艺。”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响哥儿?”云艺连忙跑到他身旁,随后低声问着,“咱去哪儿?”
“去见一见那冉家兄弟吧。”
李响刚说完这句,突兀便察觉附近有道视线,似那泛着寒光的刀尖一样扎向自己。
他放出神识,感知到门外有人。
【应该是刚来没多久...这神识还挺好用,我需要时可以化作投影,不需要时其他人也瞧不见】
李响这样想着,下一刻,小院的门果然就被一个男人推开。
那人骨健筋强,胸脯横阔,身穿红袖袄,头顶白毡笠,与李响在近日见惯了的人相比,这家伙倒能算是上下端整,仪表堂堂了。
“便是这位高邻,囚了我的诸位弟兄?”
冉丹昂头,如此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