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他有问题!
青竹心头一颤,立即点头答应下来:“是,奴婢知错!”
“下去吧。”安与时偏过头,没让青竹看见自己眼里的猩红。
第一次见到安与时露出这样冷血又严肃的神情,青竹心里发颤,低着头,无奈退了出来。
经过这次,她会记住的。
安家对女娘来说,定是造成过什么不可磨灭的伤疤,所以才会对安家人恨之入骨。
想想也是,如果能原谅的话,女娘这么小的年纪,正是需要家人关怀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渴望呢?
真是小事的话,那早就该化干戈为玉帛了!
而且别的不说,就说安家当年让女娘一个人,去边地收敛孟氏全族的尸骨,事后还夺了女娘的功劳,往女娘身上泼脏水……
光是这一点,就决不能忘!
而她简直就是混账!
就因为她快忘了,所以以为女娘也该忘了。
竟在女娘面前说那样的话……
她咬着牙,往外走了几步,确定安与时听不见,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
紧跟着的,就是脸颊上迅速肿起来的红肿巴掌印。
“呀,怎么了这是?”
忽然响起来的声音,让青竹脊背发僵。
她猛的回头,看到来的人是安应淮,手里还提着个食盒,顿时眯起了眼睛。
以她目前的功力,一般人要靠近,是绝对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这安应淮,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但实力应该没有怎么下滑。
也就是说,安应淮一直在对外故意示弱?
为什么?
青竹脑子里的思绪飞快闪过,面上一丝不苟:“伺候不周,自然有错当罚。”
安应淮一挑眉,然后呵呵笑了:“我闺女在做什么呢?我亲手给她做了碗甜汤,用的材料,都是从上京城带来的,是她最喜欢的,快领我进去!”
这副样子,若是不知情的,恐怕还真要夸他一句慈父。
青竹冷道:“女娘说过了,不会见你,也不会见安家任何人,安将军请回吧!”
“哎,你这……”安应淮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没有和青竹怎么认真计较,没好气的又道:“你都还没进去问,怎么知道她现在不见?再说了,我是想陪她用了甜汤,然后带她瞧瞧那些东西去,看还合不合她心意!”
“不必了!”青竹冷冰冰的拒绝,而且语气桀骜又不屑,“安大将军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女娘想要的东西,什么得不到?还能看得上将军送来这些?”
她看着安应淮的脸色越来越黑,又哧道:“再者说了,女娘被你们气的,现在才睡下,你若继续吵闹,我可就一点颜面也不给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让安应淮知道,现在安与时已经睡下了,周围又没有别的人,若要做什么,正是最好的时机。
就比如说,憋不住了,想对她动手……
没错,青竹之所以这么嚣张,就是在故意挑衅,想逼的安应淮出手。
如此,就能试一下安应淮的实力。
只是可惜了,安应淮既然都能忍那么久,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上套。
安应淮心里很清楚,这才来铜城,如果就把安与时身边的人给打了的话……
就算现在四下无人,可难保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再说了,目前他还没有直接把青竹杀掉的把握,且即便是把青竹的命给拿了,可青竹是安与时身边最为重要的人,一旦消失,难道安与时发觉不了吗?
到时候再一查,他照样脱不清干系。
更何况,他的整个心态早就已经摆正了,从对付安与时,变成要把安与时拉回来,成为一家人。
如此,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他想要的东西,才能尽可能多的到手!
“姑娘如此气盛,本官也不欲与你计较,既然她还在睡着,那你就把这些东西拿进去,等她醒过来,告诉她,我来过就行了。”
安应淮把食盒放下,摇摇头,转身就走。
那个样子,倒真像是对小辈的蛮横无理,颇为无奈,又极明白事理的大长辈。
青竹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还是太小看了安应淮。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打开,安与时从里面走了出来。
“刚才是安应淮来了?你故意那么说,是想试探他?”
安与时其实也没有听得很真切。
不过,她很了解青竹。
青竹实则是一个很谦卑的人,又很通透,犯不上在这个时候小人得志,对安应淮诸多不敬。
瞧不起人是瞧不起人,可青竹还不至于做那些高高在上的事,顶多,也就是个面无表情,公事公办而已。
青竹看了安与时一眼,瞧着不像是还因为之前的事情在生气顿时,放松多了。
“奴婢方才在想事情,都没察觉到是他过来了,所以奴婢想着,他的实力,只怕高深莫测,定然不像坊间流传的那样,早年征战受了点内伤,从此一蹶不振。”
听了这话,安与时愣住。
其实她多多少少也知道,要论实力,安应淮也是不错的。
否则也不会被人尊称为安大将军。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尤其是孟家出事以后,安应淮就很少再上战场了。
记忆中,确实是因为安应淮在某一次战役之中受了点伤,自此之后,就很少再去打仗。
不然,凭借安应淮的实力,这么多年过去,又出了这么多事,安家从此一蹶不振,安应淮就是该继续上战场,挣得军功才是啊。
如今大赫王朝边境,还是有一些或大或小的战役的。
而安家最重要的,不就是建功立业,重振旗鼓吗?
因此安应淮何必舍近求远,放着能立功的事情不去干,反倒一直在上京城里折腾?
如果能去,安应淮肯定会去!
因为对安应淮来说,任何事情,都没有安家的荣誉更重要。
现在要想让安家恢复以往的鼎盛,去战场上,就是更快的办法。
那假设,安应淮的身子没有什么毛病,功夫也还是一贯的高深莫测的话……
那岂不就是说,安应淮并非不想去,也不是不敢去,而是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