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就去死吧
“屈木欺君罔上，本该处斩。”
许尘看着褚遂，平静笑对：
“但屈木年老无能，老眼昏花，情有可原，发屈木为山陵使，替先皇治丧祈福赎罪。”
整个内阁，再一次鸦雀无声。
山陵使！
注重祖先崇拜的华夏，这是帝王驾崩之后必然设置的大位。
而且，必然是朝堂首相担任，等先皇下葬，然后首相卸任。
一朝天子一朝臣么！
按理说，山陵使是褚遂。
然后他就要卸任，这是成规。
不过，褚遂显然不愿意卸任，不愿意当这个山陵使。
会让别的内阁阁老当，或许就是老迈的书法家黄铨？
现在，许尘直接指定了山陵使。
褚遂要抗辩，就必须提出自己前去担任。
其他人，都没这个资格！
山陵使看起来没有品阶，但顺利退位，享受的就是一品大员的待遇。
许尘对屈木不熟悉，不知道老头有没有很强的能力。
但觉得吧……应该并不怎么样！
毕竟，这个年纪了，还是没有实职的五品。
真正的政坛大佬，才不会因为自己的好恶做事。
侍郎之位，本来就是试探。
许尘真正的目标就是山陵使。
给没能力却看起来耿直忠心的老头一个超级高阶但是清闲的提拔。
主打的就是一个怪诞。
越是怪诞，传播越广越快。
想要烧他这个冷灶的人就会更快知道。
就会更快行动。
“陛下仁恕！”
褚遂咬牙切齿，不得不应对道：
“但陛下，屈木毕竟有欺君之举，臣请他为先皇殉葬！”
屈木本人也呆呆的看着许尘，听到这话，顿时连忙道：
“臣愿意为先皇殉葬！”
“不许！”
许尘直接打断：
“屈木生为先皇祈福，死为先皇陪葬，直接殉葬，太便宜他了。”
群臣再一次震惊无语。
陪葬皇帝的，那可都是盖棺定论，做出重大贡献的重臣。
屈木屁都没干，就得到这么好的待遇了？
他们这些人死掉，还不知道几人有这样的殊荣呢！
“今天就到这里，国家大事便辛苦诸位了。”
许尘站起，笑吟吟道。
走出好几步，群臣才反应过来，纷纷躬身道：
“不敢！”
等许尘走掉。
褚遂双手紧紧攥拳，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捶死屈木。
屈木整个人还惊呆在原地。
许久之后，屈木才跪地叩首：
“臣领旨！”
等再抬头，已经泪流满面。
看来，许尘对屈木的判断还是比较准确的。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屈木才搞清楚一切。
因为不喜欢就不钻营，不上进，只能说有骨气，不能说有能力。
……
“陛下，为何不……”
吕万让跟着的禁卫远离后道：
“为何不发首辅当山陵使？”
“怕是发不动。”
许尘笑着摇头。
再说，真发出去，他还不放心呢！
褚遂这颗定时炸弹，许尘在没搞懂朝堂架构，没一定实力之前，还是看在眼前最好。
真的去当山陵使了，谁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
许尘手底下的人力，可还不足以掌握褚遂的行踪。
许尘刚刚回到皇后的宫殿，屈木这个老头被发为山陵使的消息，伴随着内阁发生的一切，就以飞快的速度开始绵延。
不过半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让他们惊掉下巴的一幕。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心动了。
想烧许尘这个冷灶的人可以说是一波又一波。
但他们没接触许尘的机会。
许尘也没接触这些人的道路。
上下之间，泾渭分明。
不过，褚遂的名声却肉眼可见的不好了起来。
毕竟，本该他是山陵使的！
山陵使这个职位，本来没人关心，毕竟等于退位了，就好比已经没几人关心死掉的先皇了一样。
许尘这么一炒，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
便是路边小儿，都知道褚遂恋权不去，都开始对褚遂这位首辅骂骂咧咧起来了。
……
许尘怀里抱着曾经的太子妃，如今的皇后吕丰熙，手掌在肚皮光滑的皮肤上摩挲着，欧而捏一下柔软，无比享受。
吕丰熙坐在许尘大腿上，也在认真看许尘。
她应该是唯一知道这不是太子的人了。
不过，她早就没什么芥蒂了。
两人之间，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的第一次也给了这个男人。
此时此刻，她们的生死绑定在一起。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姚兴求见。”
“宣！”
许尘睁开眼睛，恰好和吕丰熙目光对上。
吕丰熙连忙站起，许尘笑着拍了吕丰熙屁股一把。
还有人呢！
吕丰熙面色羞红，匆匆逃离。
“臣，锦衣卫指挥使姚兴，拜见陛下！”
姚兴进来，很是郑重的行礼。
伴随着皇帝制度出现不久，便出现了特务机构。
每个朝代的名字或许不同，但作用都几乎一致。
就是充当皇帝在宫外的眼睛。
许尘之所以在这里召见锦衣卫指挥使，就是表明态度，咱们是自己人！
不过，根据吕万所说，这位指挥使并不是自己人。
同样是褚家的人！
“姚兴，朕能信任你吗？”
许尘笑着问道。
姚兴抬头看着许尘，愣了一下，立马拱手：
“请陛下吩咐，臣愿意为陛下效死！”
“是吗？”
许尘笑了起来。
许尘对自我定位很清楚。
他是冷灶！
姚兴已经热得发癫！
还怎么升？
升无可升！
到这个地步的人，许尘没资本拉拢。
人家也不会当真为许尘去送死。
能有什么好处呢？
特务出身，这就是巅峰。
还能进入内阁当阁老不成？
许尘心知肚明，姚兴估计也明白，两人都是口花花。
“那就去死。”
许尘摩梭着手中茶杯笑道：
“汝妻子吾养之。”
姚兴难以置信的看着许尘。
他就是口花花，与此同时，也是想得到许尘信任，便能知道许尘下一步打算干啥。
然后，坐观成败……
如果许尘领先，他就办事。
许尘落后，他就告诉褚家。
谁知，许尘当真让他去死？
“朕的话没听见？”
许尘依旧笑着：
“卿的忠心朕知道，放心，朕会让卿风光大葬的，对外便说是卿主动给先皇殉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