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她对丈夫的唯一要求就是嘴严

春禾被师云婳的态度吓坏了。

女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嫁人生子两个大事，可听师云婳的语气，怎么就像是吃饭喝水这么简单。

师云婳知道春禾不会理解自己。

毕竟春禾不像她，没有经历过一段极为失败的婚姻，没有被一个男人从身到心伤害过。

婚姻对师云婳而言，不是幸福的开端，而是噩梦的起始。

她不期待，甚至厌恶。

若不是孩子需要一个身份，她这辈子都不会考虑嫁人。

因为这个原因，她对丈夫的唯一要求就是嘴严。

只要等她平安生下孩子，她就会和丈夫和离。

只需要夫妻之名，不会有夫妻之实。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场纯粹的交易。

至于合作伙伴，她已经让忍冬去物色了。

她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

除夕很快来到。

驿丞送来了今年最后一批信。

因为封城，各房都有或主动或被动被隔离在外的亲人，所以大房，三房和四房，甚至是老太太，都收到了家书。

唯独师云婳没有。

师云婳原本在知非院陪着大夫人聊天，见丫鬟拿了一叠家书进来，她便很有眼色地起身离开了。

春禾扶着她回房，心疼不已。

“老爷和少爷们不是不想给姑娘写，可能是前线事忙，来不及。”

师云婳苦笑：“春禾，你不用安慰我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今天这样，也是自找的。”

她以前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伤透了亲人的心。

她不求爹爹和兄长能原谅他。

只求他们安好。

除夕之夜，各府都热热闹闹地守岁。

师云婳也给丫鬟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家和家人团聚。

至于春禾和槿夏，师云婳也放她们离开。

“你们也去玩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春禾虽然担心，也不敢忤逆师云婳的命令，只能带着槿夏离开。

师云婳一个人坐在炉火前发呆。

炉子里的炭火剥剥烧着，师云婳的神思早已走远。

直到一阵寒风吹进来，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起身去关窗，一转身赫然发现窗外多了个人。

师云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认出来。

“季三爷？”

隔着窗，季北宸递了个物件进来。

师云婳接过来一看，才发现是一个生了锈的箭头。

“你三哥托我带给你的，好像是他在射击比赛获头奖用的箭头。上次回来得急，忘了交给你了。”

师云婳顿时如获至宝。

她轻轻抚摸着那支箭头，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

“谢谢。”

季北宸蹙了眉：“哭什么？”

“高兴。”

高兴该笑才是。季北宸想。

师云婳吸吸鼻子，擦掉泪痕。“辛苦三爷亲自送来。”

“无妨，闲着。”

闲？

过年哪有闲的。

就她所知，季北宸的爹娘虽然走得早，但季家老太太应该还在世。

师云婳问出心中疑问。

“三爷不用去陪家人吗？”

“不用。”

老太太自有季家其他人陪，那些人不喜欢他，他也懒得去应付这些关系。

所以，他每年过年都是一个人过的。

对他而言，这不算孤独，反而是难得的清净。

就连季秋泽这个叽叽喳喳，死皮赖脸跟着他的，在除夕之夜也要去陪姨娘，他可以独处，练功，看兵法，还不用担心被打扰。

这支箭头，也是在他翻兵书的时候无意间翻出来的。

寒临和风扬都被他放假了，他便自己送来了。

如今东西送到，事了了，他道：“先告辞了。”

“等等。”师云婳叫住他。

她将箭头收好，转身噔噔跑回屋内。没多时，又跑回来了，手上多了一盘饺子。

这是春禾怕她饿为她准备的，因一直放在炉火旁，还温热着。

季北宸拒绝。“多谢好意，我不饿。”

师云婳不由分说将筷子塞给他。

“图个吉利嘛。”

拗不过师云婳的再三催促，季北宸夹起一个放在嘴里，刚嚼了一口就皱了眉头。

好像咬到了硬物。

拿出来一看，是一枚硬币。

“哇，三爷明年肯定财运亨通。”

季北宸不缺钱，不过他对这个说法产生了好奇。

“这里面都包着铜钱吗？”

“不是，大部分都是普通肉馅。少部分的会包蜜枣，花生，栗子，铜钱是最难得的。”

“都有什么说法吗？”

“吃到蜜枣的来年日子甜甜蜜蜜，吃到花生的会健康长寿。”

季北宸想验证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又夹了一个。

咬开，饺子里面包着一颗栗子。

“这是何意？”

师云婳的脸色有些尴尬。

“就是……就是力气大，寓意三爷您来年会力大无穷，精力充沛。”

她这话说得磕磕碰碰的。

因为她在说谎。栗子饺子的真实寓意是：早生贵子。

一般未出阁姑娘吃的饺子里面是不会包栗子的，这盘是春禾给她特供的，所以包了两个。

她吃到了一个，只剩下一个，没想到就被季北宸吃到了。

还好，季北宸不知道这些农家习俗，并未起疑。

季北宸吃了两个饺子后就告辞回了兰庭。

本来不觉得饿的他绕路去了厨房。

灶台边放着很多生饺子，这是厨娘包好了预备明早煮给护卫们吃的。

季北宸烧水煮了几个。

还真如师云婳所说，饺子里面会包蜜枣花生之类的小东西。

季北宸吃了十多个，吃到了蜜枣花生和铜钱，不过，没吃到栗子。

师云婳说铜钱是最难得的，并不准确。

分明栗子最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