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大闹许家
李君言突如其来的出手，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眼中便是爆出血河，捂着眼睛惨嚎倒地，身子仿佛蛆虫一样扭曲不已。
这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听得人心底发寒，看着李君言的目光也越发惊恐。
就连楚瑶与楚姜二女，此时都不由得心神震颤，脸色发白。
她们不是没有听过李君言以往的事情，那也是个能带着千牛卫与神机营，跟突厥、黎王那群人死磕搏杀的狠角色，若是没有这般凶狠，也不会有如今的威名。
但传奇这种东西，听说与亲眼所见是不一样的。
听到一位能征善战的大将屠了敌军多少人，镇压多少城，都只是个数字罢了，故事流传之后甚至让人心神激荡，敬佩不已。
可亲眼看到的，是实打实的鲜血与恶臭，是哀嚎与腐烂堆积起来的惨烈。
二者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还是李君言出现在谢王阁之后，第一次在二女面前展现出自己这一面。
他自然注意到了她们的恐惧，不由得苦笑一声。
看了眼地上求死不得的护卫，抽出他腰间的刀刃，一刀刺入大门之上。
直到此时，那股杀心这才被李君言压制下来。
大概是受了当初御书房的影响，加之这段时间的憋屈，李君言如今满心充斥一种想要宣泄暴力的欲望，恨不得将所见之物尽数摧毁。
但终究还是在最后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要那护卫的命。
却也因此手掌一直在发抖。
“现在，去把许文叫出来。”
李君言听着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向不远处的另一名护卫。
那人与他泛出血丝的眼睛对视不过一瞬，便是几乎下破了胆子，连滚带爬跑回府中。
只留下一地的血迹与瞎了的护卫。
虽然外头早已经围了许多百姓，但李君言先前的狠辣举动显然已经让众人噤若寒蝉。
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好似生怕因为开口引来那凶神的注意，落得与那护卫一个下场。
这种疯子谁说得准？
大概片刻之后，一道青袍人影便是快步走到大门之外，盯着那地上已然陷入昏迷的护卫，又看了眼李君言，皱了皱眉头。
随即一摆手，跟着他一同出来的家丁便将那人抬了进去。
“你……”
许文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下方人群太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一转身，挥手道。
“跟我来吧。”
李君言始终不曾说话，只是带着楚瑶二人跟着一同进了书房之中。
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二女在进去的路上，仿佛是刻意的与李君言保持距离。
进入书房之后，许文给三人安置座位，关上门，这才盯着李君言，沉声说道。
“你……真的是李君言？”
他的话语之中显然带着些后怕，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仿佛此时坐在自己不远处的人，不是他认识的李君言一样。
桌子上的茶壶依旧温热，李君言自顾自倒了一杯，喝下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嗓子稍微舒服了点，没有之前那种几乎撕裂的疼痛。
随即才看向许文。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疯了。”
许文有些恼怒。
“你知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还在我的地方如此闹事？！离开大天牢之后你到底碰到了什么？”
“合作到底还能不能继续？”
许文并不在意他那个被刺瞎了眼的护卫，只是李君言如今的情况让他有些担心。
他已经按照原先的计划准备好了大部分事情，若是此时李君言出了问题而导致计划没法完成的话，许文已经难以想象自己的下场。
“放心，合作可以继续，只有这件事我可以保证。”
李君言抬起眼看他，瞳孔中的血丝不曾消退。
“你说的倒是轻巧，老夫可是为你赌上了身家性命！”
闻言，许文哼哼一声。
他从未见过李君言如此暴虐的模样，哪怕是当初的伍家灭门之后，李君言也没有这般失态过。
尤其是那个护卫，放在之前，以李君言的做法，不会如此轻易的废了他的眼睛。
论罪行罚，这是李君言一向坚持之物，但许文已经听到了前因后果，他知道，李君言刚刚出手的时候，只是为了泄愤而已。
这人已经开始失控，谁知道合作之后，李君言会不会再发一次疯，把李都黎也一起杀了？
这个可能不得不防。
李君言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无奈。
自己刚才的做法确实容易闹出一些问题来，尤其是他们二人本来就是对立面，此时站在许文的角度，当然担心他落井下石。
果不其然，许文的目光渐渐阴冷了些。
眼睛在三人，尤其是楚家姐妹二人的身上游走而过，好似在思索她们二人在李君言这里的地位。
而后问道。
“这些先不说了，说正事，今日早朝的时候，你恢复皇城监御史身份的消息，就已经在朝堂中传开了。”
“没有人反对？”
李君言可是知道，所谓朝廷之中，想要他性命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但许文摇头说道：“没人敢说。”
“本来就是多事之秋，如今陛下的威势愈隆，他们把不准你如今在陛下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况，那群无耻之辈自然不会冒险，短时间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但时间一长，就说不准了。”
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毕竟二人都知道，李君言如今的处境是怎么一回事。
别说回到当初李玄武无理由硬挺的时候了，现在只怕最想要他性命的人，就是当初力保他的李玄武。
“无所谓，我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李君言挥手道，“你的安排如何了？”
“已经准备好，只等你动手了。”
“行。”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君言也站起身来，朝着外头走去。
楚瑶二人跟在他身后，许文也以送客的名义，将其送到院子之中。
“今日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但还是希望你不要再来。”
许文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你应该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的目光在你身上，我本来就是个闲散之人，好端端的在视线之外，你如此做法，会拉着我一起进去，这应当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你错了，为什么你会觉得，现在没有人跟着我呢？”
李君言笑着看他。
“今天的事情，是给你一个跳板，之后如何做，你也应该清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