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条件交换
除夕夜不是很愉快。
大年初一沐家连拜年的心情都没有，所有人都闭门不出，只有沐鸿带着沐旭峰走动了几家相熟的同僚。
对外的理由便是华氏又病重了，几个孩子都在家中伺候。
“不去走动也是好的。”沁姑姑一边将热茶端上，一边开口，“外面现在冷得很，路上的冰都还没化完，还是咱们屋里暖和。”
沐瑶坐在暖炕上，十分舒坦。
这本是沐家三位少爷给沐芷晴准备的，她畏冷，房间里除了地龙，还会准备暖炕，现在便宜了沐瑶了。
“奴婢刚才外出，听到外面的丫鬟说，今年估计也不会有人过来了，因为丞相昨晚就传话过去了，今年不串门拜年。”
“刚才丫鬟们还在抱怨呢，说是准备了那么多东西，都要浪费了呢。”
听雨说完这话，沐瑶就笑了。
“放心吧，不会浪费的。”
听雨看过来，“沐家的事情，奴婢是有些耳闻的。”
这边听雨的话才落下，那边听雪就无奈的咳嗽了一声。
吓得听雨立刻闭上了嘴，倒是沐瑶笑了。
“没关系，今天过年嘛，我们随便聊聊，反正也就只有我们几个而已。”
沐瑶嘴上说话，手里也没停，在绣嫁衣。
婚期提前了，嫁衣也得加快，还有司空羿大婚当天穿的里衣。
听雨立刻就开心，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听雪，似乎是在炫耀沐瑶对她的纵容。
“奴婢听说沐家的亲戚都很强悍的，每年其实都不太愉快，只是今年丞相大概是无心处理这些事情了，所以让人传话，今年就都不要来了。”
沐瑶点点头。
这话是没错，沐鸿是草根出身，发迹之前就是个种田的。
家里还有两个兄弟，他从小的发奋图强，一步步的走到科举，又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爬到了丞相的位置。
沐瑶出生的时候，他才刚成为丞相不久的。
在沐瑶记忆里的那些沐家人，只能用“蛮横无理”这四个字来形容。
前世，即便的沐瑶可也没少被这些人为难。
沐家那些人，最擅长的就是贪小便宜，盲目自大。
“和我们无关，将院门关起来，我们不见客就是。”沁姑姑说，“眼看就到了大婚了，日子定下来的圣旨，大概是等休沐结束就会传来了，我们理由是充分的。”
沐瑶再次点头。
“理由是充分的，但架不住那些人根本不听。”
沁姑姑没见过沐家的人，对此还不太了解，但很快就了解。
每年过年这几日，都是沐家那些人到丞相府打秋风的最好机会，怎么能放过？
所以，沐鸿就算是交代了，也挡不住那些人的。
“大小姐。”
外面传来了陌生丫鬟的声音。
“奴婢是西华苑的丫鬟小荷，奉夫人之命来请大小姐去一趟！”
听到这话，沁姑姑皱眉。
“这个夫人，倒是真的不长记性啊！”
沐瑶放下手里的活儿，慢慢起身。
“能忍到今天就不容易了，不过这会儿叫我应该是要说婚礼的事情，嬷嬷和我一起去就是了！”
提到婚礼，沁姑姑就高兴多了。
“那感情好，姑娘穿厚点，莫要冻着了！”
果然，到了西华苑里，华氏也没有废话，直接递给了沐瑶一个清单。
“这些都是你的嫁妆清单，你不懂这些，但沁姑姑懂得，让沁姑姑看看，我有没有委屈了你！”
华氏这话带着气儿，可也不敢表现出来，甚至又说了。
“若是还缺什么，尽管告诉母亲就是！”
沐瑶看了一眼那嫁妆单子，不像是刚准备的，倒像给沐芷晴准备了好久的，只是如今换了主人。
清单沁姑姑也看了，对着沐瑶点头，神色很满意。
“多谢母亲，不缺什么了！”
按照华氏对沐芷晴的疼爱，那自然是事无巨细，都准备的十分妥帖。
“既是没有问题，那母亲便求你一件事儿。”
华氏看着沐瑶，也并不避着沁姑姑。
“你那二哥，不管如何糊涂，终究是你哥哥，如何罚都可以，但他的名声，你要保住，可好？”
“你二哥，决不能担上谋杀妹妹的罪名，这样，你哥哥一辈子就毁了！”
华氏目光殷切的看着沐瑶，期待沐瑶答应。
“可好？”
沐瑶也看着华氏。
不过是一夜过去，华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整个人靠在床边上，精气神儿都没有了。
“母亲，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二哥的意思呢？”
“是我的意思，也是你二哥的意思，我绝不能让我的儿子为了一个养女，废了！”华氏盯着沐瑶，“我知道你能做到。”
沐瑶垂眸。
“怕是二哥不会愿意的。”
“他会！他该非得清楚，什么重要！沐芷晴都不在意他，他凭什么还要管沐芷晴？”
沐瑶抬头去看华氏。
“对啊，我也很好奇，前面母亲您不也一样，将沐芷晴当成掌上明珠吗？”
“哦，不是之前，是昨晚，您不是还心疼了，心软了吗？母亲是忘了，之前如何强势要求我的了吗？”
华氏脸色一变，下一刻就要抬手去掌掴沐瑶。
沁姑姑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沐瑶抓住了华氏的手腕。
“母亲，我就再帮你一次，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二哥。”
“但二哥如何选择，我不干涉！”
“我只能保证，若是这件事情二哥是无辜的，我必会拜托王爷重新审理，还二哥清白。”
“自然！”华氏立刻说，“这是应该的。”
沐瑶看着华氏，“但这是最后一次了，而且，母亲您要保证，未来的几天，沐家的其他人不会打扰我，不然……”
“好！”华氏一口应下，“那你什么时候……”
“当然是休沐结束！”
“不行，那还要几天，你二哥的身体不好，他受不住的。”
沐瑶沉冷着眼睛看着华氏。
“母亲，二哥就算是没有下毒，也是从犯，不管是谁做的，二哥必然知情，我险些丧命，他受些惩罚难道不应该？”
华氏咬牙，不满的看着沐瑶。
“但母亲可以放心，这几日，我会拜托王爷，让二哥好过一些！”
华氏只能妥协。
但却还是不甘心的看着沐瑶。
“你从来没想过要听我的话，是吗？”
沐瑶也看着华氏。
“您也从来，没有在意过，我是你女儿这件事情，是吗？”
华氏，“……”
“母亲，有些事情，我们心知肚明就好，说开了，并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