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短命而已
沐瑶说话的时候，华氏一直盯着她，将她的每个眼神，每个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
“你之前，很喜欢你大哥的！”
沐瑶垂眸嗯了一声，“三位哥哥，我都很喜欢，在我刚回来的时候！”
“……”
“若是母亲之前没来找我，我如今也不会靠近母亲。”
华氏皱眉，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沐瑶。
沐瑶也看着华氏，眼神没有半点妥协。
气氛有些胶着，也很压抑，直到华氏突然一笑。
“果然，不亏是我的女儿，连性格都和我一样，如今的倔！”
沐瑶没说话。
“因为母亲先靠近了你，所以你愿意走近母亲。”
“那三位哥哥若是愿意，你也能原谅吗？”
沐瑶，“也许吧，不一定！”
“为何？”
“只有母亲不可替代，哥哥我可以不要！”
华氏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笑容甚至多了几分真诚！
“是啊，瑶儿之前之前受足了委屈，如今不理他们也是正常的。”
沐瑶叹了口气，“可以不理，但终究还是兄长，待我出嫁那日，还是希望兄长背我出门，为我撑腰的。”
这话让华氏满意，华氏伸手去拉沐瑶的手，面带笑容。
“今日宫里那嬷嬷过来，其实是来拿芷晴的生辰八字。”
“这东西，皇后娘娘手里本来就有，特意让人跑一趟，就是告诉我一声，沐芷晴和二皇子的婚事要定下了！”
沐瑶一脸惊讶，“已经定了？”
“尚未！”华氏说，“毕竟皇上还未正式下旨！但也快了，这几日边境气候有异，皇上有些忙碌，大抵忙过这几日，皇上就要定下这婚事了！”
沐瑶点点头，却听到华氏说。
“但这婚事，不能定！”
华氏看着沐瑶，“你会阻止她的是吗？”
这话说的沐瑶一脸诧异，“我？我如何阻止？”
华氏皱眉，“第二世的时候，沐芷晴没能嫁给二皇子，难道不是因为你？”
沐瑶看着华氏，华氏的脸上带着疑惑。
这一刻，沐瑶确定华氏即便是梦见了前世今生，也对发生过的事情并不了解，甚至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想清楚这一点，沐瑶突然福至心灵。
“母亲，我如何阻止？我与沐芷晴不合，与二皇子更是毫无交集啊！”
华氏低头沉思，“对啊，你们之间毫无交集，那是如何阻止了他们大婚？”
见华氏想的认真，沐瑶袖子下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扣着，面上却不敢泄露分毫情绪。
“对，你不能，但是厉王可以！”
华氏看着沐瑶，“如今只有厉王可以阻止他们。”
“母亲，厉王如何阻止？二皇子心系沐芷晴，怕是……”
“身在皇家，就算是喜欢，也是有代价的，二皇子喜欢的不是沐芷晴，而是沐芷晴给他带来的东西。”
“而这次！”华氏凑到沐瑶耳边快速的说了几句话，而后看着她，“你将这些事情告诉厉王，坏了二皇子的事儿，二皇子盛怒，自然就会搁置婚期。”
沐瑶看着华氏，“可若是二皇子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让厉王贸然插手，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那百姓……”
话没说完，沐瑶就看到华氏冷下来的脸。
“瑶儿，我只是个后宅妇人，那些大道理，那些救人情节，我都没有，我只想保护我的家人而已。”
“若不是你的父亲，绝不会同意我毁了沐芷晴的婚事，这件事情绝不会轮到你去告诉厉王！”
“饶是如此，在厉王面前，你也要多提一提你大哥，可知晓？”
沐瑶抿着嘴，似乎有些为难。
“可是母亲，您之前曾说厉王短命，若是如此……”
华氏皱眉，“即便短命，也是你们大婚之后的事情，更何况，他死了，也会妥善的安顿好你，你还有什么可都担心的？”
这话从华氏嘴里说出来，冰冷无比，她好像半点也不在意。
不在意厉王的死活，更加不在意她这个亲生女儿嫁过去之后如何。
“那母亲，可否告知，厉王何时会……也好叫女儿有个心理准备？”
华氏也没在意，随口便说。
“没多久，大概是你们婚后未满一年，他便去了！”
听到这话，沐瑶终究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打翻了茶水。
华氏看了她一眼，皱眉。
“怎么毛毛躁躁的？”
沐瑶想说什么，但此刻乱的开不了口，倒是华氏自顾自的说着。
“说起来，你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才有能力对抗沐芷晴，若非你的几个哥哥死命护着，沐芷晴早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前世你几个哥哥作死，几次三番为了沐芷晴挑衅你，挑衅厉王，最后厉王才会临死之际将你三个哥哥收拾了，让我沐家不得善终。”
“这一世，我会让你的三个哥哥，爱你护你，厉王便不会对付他们了。”
“你本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们一家人恢复正轨，谁也动摇不了我们，可好？”
沐瑶麻木的点头，华氏看了她一眼。
“明日你便到厉王府，将我的话带给厉王，别说什么前世今生，就说是你大哥听到了沐芷晴的计划告诉了你，你告诉了厉王，知道吗？”
交代完了之后，华氏才让沐瑶离开。
看着沐瑶离开，华氏才看向了一边的檀香，慢慢的走过去，将沐瑶未喝完的茶水倒了进去，袅袅青烟瞬间灭了。
沁姑姑在门外等着，并没有听到母女俩在里面说些什么。
但沐瑶出来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看。
“姑娘……”
沐瑶摇了摇头，扶着沁姑姑的手离开。
等到了飞雪小筑，沐瑶才没能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将从里面迎出来的听雪听雨都吓了一跳。
“姑娘！”
沁姑姑将沐瑶搂在怀里，也是吓得不轻。
“这是怎么了？奴婢去请太医！”
“听雪，你去……”
沁姑姑话没说完，就被沐瑶按住了手腕。
“我，没事！”
“都吐血，如何能是没事，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沐瑶摇头，“没事，区区小毒，我能解，吐血也无碍！”
“不是去用膳吗？怎么会中毒？难道是……”
听雨这话让沁姑姑都拧了眉。
“姑娘，当真是……”
沐瑶点头。
“对啊，是母亲给我下毒，但不过是慢性毒药，暂时不会要了我的命！”
“她居然敢！”
沐瑶点头，“是啊，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让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