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押运生辰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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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敬捐躯的同僚

“兄弟既叫我声哥哥,可就不许再与我客套了。”王越说着将花荣扶了起来。

这才初识,与花荣的关系自然是不敢跟宋江比,却也让王越心花怒放,这可是日后梁山马军八骠骑之首,当得他一声哥哥,这可是来到这时代后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二人交谈间,买酒食的军汉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却见他们手中并无吃食。

王越还有些奇怪,正欲问问,又进来几个拎着食盒的衙差,进门便道:“王虞侯,花知寨,我家县尉想着诸位多半是还没用饭,这个时辰县里也没什么好菜可买,特让府里做了些吃食,拿了些好酒,差我们送来。”

“张县尉如何不来?”花荣言语间似有不快。

这张县尉请他来了,如今事了又不见人,他只当这县尉也看不起他这武官。

“我家县尉一进城便回了府衙中,要给大名府的梁中书写信去个消息,县尉还说你们又折损了不少人,怕是不好押这生辰纲,没有公文他又不能私自遣那么多人跟你们同去,便去同知县相公商量了。”衙差替自家县尉解释着。

“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花荣起身拱手。

王越也同样起身拱手道:“张县尉想的周到,那便劳烦你回去替我们谢过县尉了。”

“应当的,县尉还吩咐了,说让诸位放心休息,他会派人将这客栈封锁,必不会有贼人入内。”衙差说完,回了个礼就走了。

对于他们这些军汉来说,这宋朝的文官能想着这些军汉给他们送些吃食,那都是属于亲武了。

这张县尉为人处世倒是周到,王越适才也与花荣一样还以为县尉是不愿跟自己这班军汉多有交集,没想到还是他们多心了。

他还想明早请张县尉派些人与他们同去汴京,结果人家已经考虑的万般周全了,事都给办完了。

虽也是有巴结梁中书、蔡太师的想法,但张县尉这做法却是不令人生厌。

衙差走后,王越便将吃食分了四桌。

这趟押运生辰纲,来时二十六人,三日后加上花荣却只有十五人了。

此番也是并肩杀敌的战友,不免伤感起来,这乱世间人命真与蝼蚁无异。

王越念此眼眶不由得微红,让每人都倒上一大碗酒。

起身举着碗在身前划过半圈,将酒倒在了地上:“这第一碗酒,敬捐躯的同僚。”

在场军汉也纷纷红了眼眶,有那多愁善感的更是当场落泪,当即起身共敬同僚。

王越又倒上一碗酒,双手持碗置于胸前:“第二碗酒,敬兄弟们与我戮力同心。”

说罢便将酒一饮而尽。

“敬虞候。”众军汉也将酒倒满饮尽。

气氛一起,一碗酒下肚,男人之间的关系就更近了一步。

王越也不客气,大笑着说道:“诸位兄弟莫再称虞候,若是不嫌我托大,称一声哥哥便是。”

“敬哥哥。”花荣也是被气氛感染到了,带头先敬。

众人也不扭捏,先后喊了声哥哥。

花荣两碗酒下肚,当得一个爽字,与这般汉子吃酒,可是比那些酸腐文官强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越便让军汉们上楼歇着去了,这趟差事还没完呢,也不许他们喝醉。

大厅中就又只剩王越、花荣、简虎三人,聊至兴起,讲些平日里遇到的趣事,骂一骂这世道不公。

“要说这世道当真不公,如哥哥这般好汉,怎也就在那梁中书手下当个任人支使的虞候。”花荣已有七分醉意,脸颊也红了起来,拉着王越的手替他不平。

“花兄弟不知,早年间我也就是一介游侠,本也无意当什么官,怎奈回乡继承父亲酒楼后得罪了当地都头,都头虽无品级,却也不是商贾能相抗的,也只好使钱去那梁中书帐下讨个活路了。”王越说罢,又将那天得罪都头的细节当个故事讲给了他们。

“砰,”花荣听完怒拍桌面,冷哼道:“那小小都头,也欺人太甚了。”

身旁简虎却是唇间动了动,但又没说什么。

王越见此摆了摆手道:“贤弟有话直说,何必遮遮掩掩。”

简虎思虑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哥哥,那真要欺你的,怕不是那都头啊!”

“简兄弟此言何意?莫不是那都头背后还有人?”花荣不解。

王越没有插话,示意简虎接着说。

简虎端起碗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早些年间,也在县衙当过差,都头这芝麻大小的职位哪敢随意欺压良人?多是受了上官的意。”

“至于令尊之死,就更有疑点了。”

王越听完起了兴致:“有何疑点?贤弟只管说。”

“令尊在家乡,想必也属大户了吧?”

“自然算大户。”

“家中仆人几个?”

“七八个。”

“只有一个活口?”

“是。”

简虎问完沉思片刻,又说道:“哥哥糊涂啊!你定是被那都头和你家仅存的仆人给诓骗了,贼寇入府行凶,杀了这么多人,如何不闹出点声响?你家邻舍却半点声音都没听到,这还不明显吗?”

“而且贼人入府抢掠,一般不会特意补刀,没有必要将全家都杀光,若是身份露了要灭口,也必将府内搜尽,更不会留下那个活口了。”

说完,简虎的表情凝重了几分,低声道:“若是根本没那贼人,这般大事,又岂是一个都头能摆平的?”

简虎虽未道破,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明显了,王越一家根本就不可能是被贼人杀的,多半是元城知县、县尉、县丞这几个人中有人让都头买通了府内仆人干的。

没想到这简虎脑子倒是活泛,怎么看也不像听说中那般耿直之人啊!

王越听完,并不惊讶,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哥哥莫非早就知道了。”简虎见王越这番姿态,心中也是一惊。

王越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默认了。

他这前身能在外闯荡几年安然无恙,也不会是个傻子。

那都头将经过告诉王越后,王越就发现不对劲了,那仅存仆人签的还不是卖身契,王越也没办法逼问他,只能自己调查。

可父母已经入葬了,王越也不敢开馆验尸,只能寻其他死去仆人的尸身,奈何那些仆人尸体不见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装傻寻找机会。

后来好不容易查到了仆人尸身所在,还不等去,那都头便上门寻事,他只能装孙子躲过一劫。

后来就是到了大名府,只等出了头再回去报仇。

“那哥哥,打算如何是好?”花荣听完甩了甩脑袋,提了提精神。

王越恶狠狠道:“自是出了头,再去寻那都头讨个公道。”

花荣重重点了点头:“要是有什么用到小弟的地方,千万不要客套。“

接下来又聊了聊简虎、花荣二人的琐事。

交谈间,王越也知道了,这时候清风寨还只有花荣一位知寨,故事中的文知寨刘高还没有出现。

要说这花荣将门之后,此时满心也只是为民请命,报效朝廷。

若是没有那刘高,想来花荣也不至于随宋江上了梁山,最后落得个自缢的下场。